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鸣人一路跑向你一边大嗓门地喊你的名字,清冷的空气把他的呼吸都凝成一片薄薄的白雾随着他的脚步上下起伏。他说哎宁次,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他说宁次你知道么有个任务派给我们一起去。
他的眼睛好象夏天暴雨后的天空,澄蓝闪亮,就象正有着最纯净的阳光从那里流淌出来。
于是他当天的笑脸和他说的话,你后来清清楚楚地记了一辈子。
鸣人死的时候只有卡卡西在他的身边,于是他的死亡最后在木叶被流传成一个比他的出生更加引人猜测的话题。
这样那样的说法在那一年里充斥了整个木叶,他是自己杀死了自己还是死于谁或谁的手,是战死还是被谋害——闲得无聊的人总是以为这些本质毫无意义的推测这是很有品位的乐趣。
但没有一个人敢去问卡卡西。
当始终蒙着一半脸的银发上忍用那笑了十多年的无害笑脸面对发问者时,谁也不敢再问了。
而你只是那一年去探伤的时候凑巧透过没掩紧的门缝看见小樱站在才苏醒的上忍面前,身体僵直而拳头捏得象要就淌出血。
你听见她说,老师你知道么,我很想这样杀了你。
卡卡西微微一笑,合上眼睛说我知道。
对你来说事实是什么,曾经发生过些什么那根本不重要。
而一切显得如此太过不可思议地飘渺,你甚至只来得及看着窗外在春天温暖却太过暴烈的大风里刚开始泛起新绿的杨树枝条,想那些夏天将要落在绿叶上如此璀璨的阳光双手永远抓不住这样简单的事实,你竟然直至如今才想到。
于是你们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他。
你尝试着说服自己去习惯,抬起头只是为了看天上有没有将要带来雨水的乌云;和某个人擦身而过时不自觉地回头看只不过是为了确认自己没有掉下任何东西,而与那人黄色的蓬蓬短发没有关系。
这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你很快就和曾经的一样,态度冷淡却十分良好地接受和提交任务,高效率地把手里的任务一个又一个了结。你在那个夏天里的任务完成速度之快,完成率之高,变成了整整十年里木叶的一个奇迹。
因此你的照片被放大了很多倍,装上压膜的相框挂上了木叶忍者学校的白墙。那些年年粉刷而雪白干净的墙上曾经挂过大蛇丸的相片,四代目的相片,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鼬的相片,而你缺乏表情的相片后来也在那里,被在忍者学校里担任老师的中忍们指点着对还以为忍者就象游戏一样有趣的孩子们说,那是哪一届的师兄,他多么多么优秀值得学习。
到医院外的大杨树已经枝叶繁茂异常的夏末,你终于在交完了任务报告后直接去了慰灵碑前。那里碧草从生,一片宁静,只有不知倦的知了不知在哪里拼命地喧唱,又有哪只小鸟凑热闹时不时地啼了几声。
你一个人站在石碑前那看最新刻上的一个名字,然后掏出苦无小心地在没有刻圆弧度的倒数第二个假名上刻了一下。
你直到这时才注意到苦无上还沾有战斗里残留的鲜血,它沿着苦无的刃渗进了石碑刻文的凹槽。你想用衣袖擦去它,但你血污斑斑的白衣只是徒劳地把那个名字整个都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赫红,就象在流血一样。
那是鸣人死后你第一次去看慰灵碑,也是最末一次。
你们就这样依然繁忙地又度过了三年。超过了二十岁的年纪,整个世界都开始要求你们去考虑更多实际的问题,无论是世界的,还是你们自己的。
天天抱着一大捧女孩子的要她代递的信,一脸坏笑地凑在你耳边问,宁次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你想都没想就脱口一串形容词,漂亮的,聪明的,安静的,温柔的,懂事的……
天天帮你总结说,总之你的回答就是没诚意的。
七月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提起,你们那一批一起参加中忍考试的伙伴找了家新开的回转寿司店开同学会。有人说了几个笑话,有女生提议玩了些简单的众人游戏,然后还是变成了默默吃东西的局面。
就在你因为出神而往自己的沾料碟里加了太多芥末,结果把自己呛到回不了气的时候,木叶丸急匆匆地拉开纸格门冲了进来。他也不管店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客人,就对着你们大声说:
“你们也一起去反对吧!村子里居然说因为死因不明,要把鸣人大哥的名字从慰灵碑上砸掉!”
你想自己真的是很不小心,究竟是加了多少芥末,呛到眼泪差点就掉出来。
你们都不约而同地回避着那个名字,但你们也都不约而同地断然不会允许它被抹杀消失。最气愤的是牙和井野,鹿丸却依然一句话不说地吃着海草喝着麦茶。
到最后他才说,砸掉又如何?
井野回过头大声得象喊似的对他说:那可是鸣人的名字,是鸣人的啊——
鹿丸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他的身影没入夏夜的暗色之前,你听见他说,“那些好好刻在上面的名字,现在我也不记得都是谁。”
慰灵碑对你来说并不是那么神圣,你那为了木叶和日向牺牲掉的父亲,名字却没有被刻在上面。
只是你忽然想起,三年前你手拿苦无小心翼翼地想要把那个名字刻得更好看一点,而你手上的血把它染成了死亡的颜色。
那个纯粹属于上层吃多了撑着没事干的争论只持续了三天,最终一切维持原判。你听说是因为五代目的坚持。
你觉得自己好象混着似的又过了两年,可在别人的眼中你是每天都超额工作的高级精英分子。你的生活很长时间地停留在一个简单的状态,长久不变到你差点以为自己还是那年在木叶医院的走廊上看着外面刚发芽的杨树发呆的十八岁少年。
但天天递到你手里的她的结婚喜帖忽然提醒了你,那已经是多少多少天之前。
天天的丈夫是当年你们一届的同学,成绩并不太优秀,后来终于放弃了忍者之道而到周边的商业镇区做起了商人。
婚礼上天天挽着新郎的手臂笑得很开心,她对正和她说笑的井野说这样的丈夫就是一直以来期待的幸福。
这一年村里编制了援外的医疗组,因为五代目长期的发展医疗忍政策已经取得了很不错的成效,木叶的医疗忍如今有名也有实力到可以作为外交筹码。
第一批发往沙忍的医疗组领队是春野樱,你实在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医疗组出发的那天你作和天天出于队友爱陪着李去给樱送行,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你们微微地笑了笑。
五代目也在场,她神色无奈地给樱重新系了系护额说你们这群傻孩子。
你看见樱向五代目鞠了一躬,直起身的时候仍然在笑却很有些勉强的味道。她说对不起纲手大人,如果那年的大蛇丸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想我会给他治伤的。
你并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有关你所不知道的往事的事情。而樱作为外驻医疗组的负责人后来一直留在沙忍的边防线上,再没有回来。
再往后,你的婚事终于从你自己的事情变成了大半个家族关心的话题。
你依然于此无意,你笃定地认为这是因为还没有遇到令自己心动的女子。而家族中的旁人却免不了地要帮你操起心来,不仅因为你姓日向,更因为你果然如你父亲所说的一样,成为日向家独一无二的强者了。
你并不想结婚。你对母亲说你不打算给予另一个孩子从小就背负这咒印的命运。
你说完了话,她笑得有些悲哀,却没有对你说什么。
那一年,你的婚礼没有举行,有了自己的家庭的却是雏田。
你直到婚礼的那天才见到了你的堂妹夫,那是个行动沉稳却有点笨于口舌的年轻人,和雏田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你隐约觉得自己有什么话想对雏田说,却直到婚礼结束还没弄明白你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什么在纠结。
最后你只是握了握他们夫妇的手,就象一个兄长那样,用着最真诚的祝福的表情。
雏田招赘后,你的妻子人选更加成为长辈们的关注对象。你不想跟他们一句句白费劲地辩,也懒得去说。于是就在那你认为是无言的反对而他们认为是默许的沉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