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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听得见那些喧闹的声音,而他的脑子现在一团糟。
那些人们不是坏人,他们都善良而虔诚,他们都对他很好,远远超过他的故乡。而女人也并不是和魔鬼交易的魔女,他知道,她只是聪明地先找到了天主藏起来的小秘密。
可是人们为什么不会相信呢?
大蛇丸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女人。
“你应该死得漂亮一点。”他递给女人一件干净的长袍,还有一瓶药水,用那种狭促的口吻说:“起码应该让人们知道,魔女是什么样的。”
女人笑了。“你该赶快考虑你的后路,神父先生。”
“我只是一个妄图拯救追随魔鬼的可怜人的愚蠢牧师,我为我的力量终究没有敌过撒旦而懊悔。”大蛇丸笑道,“为此我将向天主禁食忏悔二十天。”
女人无可奈何地呻吟了一声。“你这个魔鬼。”
鸣人第一次这样清楚地看清楚女人的容貌。她并不格外美丽,然而高高的鼻梁和额头显得非常有勇气。她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抚摸他的脸庞,这样的动作让鸣人有点无措。从来没有女性用这种亲昵的态度对待过他。
“还记得天主的小秘密吗?”她说。
他用力点头。
“很好。”女人笑了。她站起身来,却又弯腰,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鸣人愣了。
“主不在祭台上,也不爱支起他的耳朵听人们重复一样的祷词。他在这里。”女人的食指压着他胸口心脏的位置。“不要悲哀,孩子。主与你同在。”
然后她走了。
高挑矫健的身影即使行走在男人中也依然醒目,红色的卷发被风吹起,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鸣人并不记得那场火刑是怎么开始的。他一直低着头,只听得见人们的喧哗在耳边嘈杂无比。
“烧死魔女!烧死她!”
她不是魔女。他想。我知道她不是。因为她把发现天主秘密的方法告诉了我,那是智慧,而不是撒旦。
“烧死火狐!”
那就是她的名字。她真正的名字没有一个人知道。
而她就这样死了。
鸣人听见火焰燃烧在木柴上的毕驳声响,那声音使他的胸中充满愤懑,他想要大吼大叫,想要宣泄一切来证明这所有的错误。
那个时候大蛇丸在他耳边说:“抬起头来,看清楚她的样子。”
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
他咬着牙把目光终于对到了那燃烧的火堆上,然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身边所有围观的人也都发出大大小小的惊呼,他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
他们看见那个魔女已经死了。她的手脚,身躯都已经起火燃烧,甚至露出白骨,然而她的脸上却凝固着笑容。仿佛这灼烧的痛苦,从来不曾加在她身上。
魔女!人们窃窃私语。
而鸣人却看见她的灵魂,像一只发光的白鸽,在熊熊火焰中展开翅膀,一直向上,飞到天父那里去了。
“我主派遣天使,在烈火与旋风中将以利亚接到天上去了。”
只剩下灰烬的火刑台前除了鸣人和大蛇丸再没有任何人。大蛇丸忽然开口说了一段毫无相干的典故。鸣人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那些灰烬。
“鸣人。”大蛇丸很少用他的名字喊他,于是他有些意外地抬头。
“你看得见天主吗?”
鸣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在他思索的时候,大蛇丸俯身从地上捏起一撮余灰,用拇指按在他的额前。他在他耳边说着话,低低的声音,鸣人觉得那是和火狐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了。
“主与你同在。”
“我与你同在。”
Hail Mary full of Grace the Lord is with thee。
Blessed art thou among women and blessed is the fruit of thy womb; Jesus。
Holy Mary; Mother of God; pray for us sinners now and at the hour of our death。
Amen。
今天是秋季的最后一个收获日了。
看着一片光秃的农田,玛丽非常满足,而且无比的轻松。这个繁忙的秋季终于告以结束,接下来会有一个农庄里的丰收祝祭,那真是非常值得期待的快乐的聚会。
不过现在她要做的是去教堂,为了替父亲还上栽种时许下的愿心。
而且。她怀着一点小小的私心想。我希望遇到那个金发的年轻牧师。
那个青年是新教的传道牧师。新教在英格兰已经得到全面的尊崇了,从女王开始,许多人成为了新教的信徒。
玛丽也很喜欢新教,因为它不需要那么多的规矩,当然,更因为,她接触过的这一位新教牧师是这样的善于体察人们的痛苦,并帮助他们排解它。
我没有遇到过这样好的男性。她想着,羞涩地笑起来。虽然他是个牧师。
年轻的牧师总是穿着一套简单的黑色袍子传道,她曾经注意到,那袍子右角上绣着一朵九瓣的藤叶花,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她从来没有见过九个花瓣的植物。
那或许是牧师故乡的植物。这个女孩想。因为牧师是另一个国家渡海到这个国度来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玛丽加快了脚步。
主啊,愿你使我去教堂的时候遇到那个年轻的牧师。她祷告说。为此我愿意在这个秋天和冬天的夜晚都念诵福音。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现在念圣母经。
因为不看书的话,她只记得住这个。
满被圣宠的马利亚,天主与你同在。
她开始念起来,而教堂已经看得见了。
Fin。
Danny Boy
Child。
那一年,旗木卡卡西是他们所有仍在忍者学校念书的孩子的偶像。学校的老师们不厌其烦地向他们讲述那个前辈是怎样奇迹一样地五岁毕业又是怎样地在那样幼小的年纪考过中忍——不缺乏吹水和胡编乱造。
学校的毕业生资料展示房间里他能够轻易地找出那个太过抢眼的前辈,眼神和装束一样凌厉的小孩——只是一个小孩。比起和他一同毕业的十多岁的孩子来说,他矮小得必须站在队伍的最前排。
老师们把那孩子叫做木叶少见的天才,而在天藏眼中,那只不过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幼小的孩子而已。
——幼小得连苦无也不能不专用小一号,同岁的孩子多半还拖着两条鼻涕满街乱跑。
人们多半都会叫他们‘孩子’。语气轻柔,带点宠溺和明显的喜欢。
然而却是这样第一颗乳牙才开始晃动的时候,六岁的卡卡西在生病的高热里死纂着金发上忍的袖子,口齿不清地说,父亲,你告诉我你没有错。
五年后,六岁的天藏一脸茫然地注视着他一个也叫不出名字来的忍器设备,转回头狐疑地看向站在自己以及一众同龄人身后的长发上忍。
那个身上有着木叶最显赫的名声的男人,他的名字天藏后来记了一辈子。
同样他一辈子就算想忘记也还是会在噩梦里想起的,是当时那个人长长头发掩盖下的,冰冷笑容。
再几年以后,某一天在路上有个小鬼死低着头地从他身边跑过,天藏听见路边的人管他叫做九尾的小鬼。
他没听到任何人说着那个孩子的名字,而小鬼头把脑袋压得那样低,跑得那样匆忙,他回过头去也没能看清楚模样。
童年,就是那么匆忙地结束了的。
Smile。
天藏真正见到旗木卡卡西的时候,那个曾经在毕业照上面无表情眼神嚣张的小孩已经学会了后来成为其招牌表情的眯眼微笑;而他开始担任漩涡鸣人的队长的时候,一直把火影挂在嘴边嚷嚷的小鬼已经有些神经质的忧伤。
他很少听见鸣人说起关于未来理想的话题,于是他很难想象得出,小樱所形容的把‘火影是我的梦想’挂在嘴边、一脸傻笑的鸣人是什么模样。
后来,天性八卦的女孩献宝似的把那张属于十二岁的照片在他眼前一晃,天藏隐隐约约地看见两个小小的男孩眼瞪眼地横眉立目。
还是想象不出来,当时那孩子是怎样的嚣张傻笑。
然后,他就成了他的‘大和队长’。
他们都经常笑。
天藏一直以为,比起弧度过剩的卡卡西的眼睛和鸣人的嘴巴,自己的笑容怎么看也要更加自然而富有感染力。
于是他对自己点点头,从此相信自己不挑大梁那可不行。
因是从此鸣人经常扯着那个嘴巴弧度过剩的华丽笑容凑到他身边,嘴里说的那是能干的队长咱们的午饭怎么解决?
天藏笃信合格的队长要在各方各面给部下立起良好的榜样。
于是他忙着买单的时候,便也没发现某人眼角弧度过剩的笑容里貌似多了一点名为奸诈的东西。
不管遇到了什么,最后他们总是笑的。
小樱一半好笑一半无奈地撇嘴,说大和队长你不笑莫非很难看?
天藏挑挑眉毛说了句实话:大男人,笑总比哭要好看点儿。
小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扔出一句他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