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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次势头占优,都主动向龙百灵示好。眼下自己独得桃夭夭爱护,龙百灵亡走天涯,更隐约觉得她有些可怜,抱着手踱了两步,沉吟道:“我看不惯龙百灵刁巧,龙百灵也看我很不顺眼,老嫌我‘粗野’哪,‘无知无礼’哪,我跟她打死走不到一路。先把话说在前头啊,接她回来没什么,我俩天天吵架你可得忍着。”
桃夭夭闻听此语,登知她之所以委意顺从,实因对己爱恋太深,而跟百灵的猜忌并未稍解,当时苦笑道:“此事说说罢了,我哪里能接她回转。”小雪道:“不会吧,玄门有的是搜索法术,你自己本事又那么大,几天工夫寻遍天涯海角,还怕找不到龙百灵。”桃夭夭道:“找到又如何,现下的龙百灵,已经不是从前的灵儿了。”遥望茫茫碧空,低声道:“生下来就被施了咒,十六年恋情居然是个骗局,一腔情意都是强加的,虚假的,这些打击谁能承受的住?可想而知,如今她的心都快碎了,我找到她又怎样,在她伤口上撒盐么?我做不到。”
小雪也觉凄惨,心中甚不过意,道:“可一个女子四处流浪很危险啊,她又是个娇小姐,万一被人谋害算计怎么办?”桃夭夭莫名其妙的笑道:“能够谋害灵儿的人,哈,只怕还没降生到这世上。”言辞中充满对百灵才智的信任,骄傲,可语气里却透着难以名状的凄伤。小雪暗道“看你伤心的样子,我的心也要碎了。”强作欢颜道:“是了,刚刚提到你的本事,让我想起个大大的问题。”桃夭夭道:“什么问题?”小雪道:“大伙儿赞你通解三种易理,红袖更把你吹成玉皇大帝一般。我的桃大师尊法力高到何等境地,着实让人好奇。”
才刚碰触心中旧痛,桃夭夭意兴萧索,本来不愿开口多谈。但见小雪语笑嫣然,知道她想给自己分忧,当下强打精神回答:“我现今法力低浅的很,按易理推出各类法术的根末,却尚没资格修炼。”小雪道:“怎会这样?”桃夭夭道:“德行不够,道行不增,我是玄门师尊,当然要遵循玄门的法则。往后灭魔救弱每做一件功德,相应增强一门神通,反正三易融会贯通,炼起法来极是便利。”小雪道:“原来如此,那三易又是谁教你的呢?”
桃夭夭一时哑然,直着眼若有所忆。小雪暗料找准了榫头,这话题可分散他的忧思,追问道:“是啊,你睡了几十天觉,睁开眼就会三易了,睡梦里何人所授?究竟见到过什么奇象?”此问直切要害关节,桃夭夭深藏的疑思陡被撩起,轻敲额头道:“梦里的奇象,嗯,这要想想,我要好生想想。”小雪扳他转身,笑道:“你回去慢慢想吧,我炼完剑洗个澡,晚上再来陪你好不。”桃夭夭含混应了声,木呆呆往寝居走去。
回到屋中神思难宁,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外红日衔山,天色由亮变暗,由暗变黑,一动不动如庙宇里的泥塑木胎。直至小雪进屋谈笑聊天,才象渐渐变回了活人。小雪笑道:“白天我忘了问你句话,这时候想起来了。”桃夭夭道:“那句话?”小雪道:“如今你是神体呢,还是仙体?饭不吃茶不思。把做饭的如梦如露吓的逢人便问,是不是师尊忌讳妖类不洁净,要寻差错撵她下山。”一指桌上,五色果品齐整,荤素菜肴全冷了,筷子搁在碗碟旁,竟是分毫没拿动。小雪道:“你不吃烟火食也罢,倒是先跟别人讲明白嘛。弄的大家摸不着头脑,连红袖也担忧,不敢随意往你这边走。”
桃夭夭自言自语:“仙体,神体……非仙非神非魔,偏又法力随身,三易悟透。我这身体该属于哪个种类,确实需要深思。”小雪既好气又好笑,拿筷子一敲碗边,喊道:“我说话当耳旁风啊!你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桃夭夭转过头道:“怪就怪在这儿,我真的感到肚子很饿!凡人才会生出饥渴感,依赖世间饮食的滋养……。之前怎没想到,我竟然……又象变成了凡人。”小雪道:“别胡思乱想,凡人怎能教我菊英剑法?玄门师尊岂可由凡人担任?肚子饿就只管吃。想当初逢年过节派里摆筵,乱尘大师照样大吃大喝,可见仙人也喜欢美酒好菜。”桃夭夭意待再辩“口腹之欲跟肚子饿不同。”小雪端起碗筷道:“吃个饭罗里罗嗦,是要我喂你吃么?”
第二回 九阳初成赤龙翻11
瞧着她佯装生气的情态,娇俏又纯真。桃夭夭心想“瞧她这架势,真有点桃家小媳妇的味道了。成婚后我若是不听话,她就用这样可爱的眼神瞪着我。”心里甚感甜蜜,笑道:“你哪会伺候人吃饭,舞剑砍人还差不多,我自己来吧。”接过碗盛饭舀汤。小雪颇不服气,道:“岂止伺候你吃饭,给你换衣洗澡擦屁……我都做过。你那会儿满脸流鼻涕,脏也脏死了。”
桃夭夭停筷放碗,抬头道:“洗澡?你给我洗澡?”小雪俏脸晕红,撇着嘴道:“不信啊?你左边屁股并排长着三颗痣,对不对,我要没给你洗过澡怎会晓得?”
桃夭夭一惊,右手自然而然摸到自家臀部,那动作滑稽至极,好象敞了风要遮挡屁股似的。小雪撑着桌子笑弯了腰,口里叫唤:“哎哟哟,当面揭丑,等这天我等了好久。”一没留神,手掌滑开向前跌出,身子直滚进他怀里。桃夭夭顺势抱住,心头怦怦乱跳,但觉情热如火再难抑制。小雪忽而也不笑了,仰着脸眼波轻颤,似乎很害怕,又象等待着什么。两人四目相接,嘴唇间的距离逐渐缩短了……
就在这时,门环“喀”的轻响,有人咳嗽道:“孩儿,你哪儿不舒服?”屋里两人如遭雷电穿身,霍然分开站直。桃夭夭朝门口看去,却见琰瑶环手捧瓷盏,和颜悦色的道:“听说你吃不下饭,我特意熬些参汤送来。”跨槛入屋,仿佛才看清面前有谁,故作惊态:“哎呀,小雪姑娘也在。深夜还找师尊学法,当真勤奋刻苦。”
自那晚摩天崖交谈之后,小雪就疏远着琰瑶环,总觉她们母女秉性一脉,均是满腹机巧,阴阳怪气,令人摸不准虚实。此时被惊了浓情,心里更感不快,向桃夭夭道:“你早些歇着,明日咱们再来炼剑。”一扭头昂然而出,对琰瑶环也来个视而不见。桃夭夭明知就里,无计分解,惟有暗中喟叹“女人就是麻烦,相互间总有理不清的乱麻,扯不完的鸡毛蒜皮,置身于中教人头疼。同是至爱亲者,大哥他们直来直往,爽朗痛快,相处便没这些烦恼。”
正想间,琰瑶环捧汤碗蹩近桌前,口中轻唤:“好孩子,趁热快喝了它。”山径崎岖湿滑,厨房至此半里多路,汤水竟齐沿而平,半点都没洒出。瑶环又非身强力壮的粗使奴婢,一路捧到屋中,不知耗了多少精神气力。桃夭夭接在手里沉甸甸的,自忖“是我想错了,兄弟之情怎好女眷之情作比较?女子柔情,柔则细腻,细则多愁善感。娘亲和小雪待我情虽两异,却同样细致入微。我身受她们关爱之时,还在计较她们琐碎小气,端的不识好歹。”感动歉疚并生,手端汤碗怔怔发愣。
琰瑶环绞着双手,立在旁边等了许久,小声劝道:“快喝了吧,凉了伤胃。”自古母亲关怀儿子,哪有这等小心殷勤,好象生怕声音高了会得罪他,与昔时又打又骂,颐指气使的恶相简直判若两人。
桃夭夭道:“娘,您别一天几趟往我这儿跑。端水送衣的杂活,自有红袖他们去做。”琰瑶环当他厌弃自己,含泪向门外退,连说:“是,是我不好,我不来吧。”桃夭夭见她会错了意,忙拉住笑道:“怪我笨嘴拙舌,我是怕累着了娘,您来探视孩儿,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山道难走,怎叫人放心得下,按理当儿子每天去给您请安。”
劝告间觑其神色,犹带几许凄惶。桃夭夭遂扶琰瑶环到椅上坐好,两手贴髀,双膝一并,端端正正跪在她脚前道:“几个月忙于派中事务,疏慢了娘亲,好些话不曾讲明。望您见责之余,容儿子上复两句肺腑之言。”咚咚的连磕四个响头。瑶环惊问:“你这是干什么?我没责怪你……”
桃夭夭道:“孩儿两世为人,前身受您养育之情,此身蒙您再造之恩,恩情深重岂可忘负。先前曾说‘化成灰都是您的儿子。’果真娘亲千辛万苦,挑拣骨灰令我重生于世间,可见母子份定实出天意。常言道得好‘生处不及养处’,人之为亲,贵乎情真,血缘犹在其次。所以娘亲万勿记念过往的错失,或以骨肉庸论为凭,待孩儿如尊客,那样倒显得生分了。”
一席告求,听得琰瑶环泪如雨下,站起身两袖发抖,双唇轻嚅:“麻姑指出我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