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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骅也不小吧?”
“我虚长两个月。”
“原来都是小屁孩。”阿娇弯着唇角,大眼里含着一丝迷惘。十七岁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一去不回头了。
自己都二十有五了,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颊,还是一如既往的光滑,只是不知道眼角有没有细纹了。
这边正聊着,涵易带着一个太医直面走过来。
宁久微连忙起身站好。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臣参见皇后娘娘。”
“起身吧。”阿娇冷淡的开口,刚才浅淡的挂在脸上的笑意瞬时便消失不见了。
涵易躬身站着:“禀娘娘,陛下吩咐奴才给娘娘带了一个太医过来瞧瞧身子。这位卢太医是专门调理女子小产后受损的身子。”
阿娇讥讽的看着涵易:“那便给本宫瞧瞧吧。”
卢太医起身走到亭子里给阿娇把脉,指尖一直都微微颤着,额际还有冷汗不断的滑落。
阿娇冷哼一声:“你怕什么?本宫还会吃了你不成!滚出去,本宫看着你便心烦。”
“是。”卢太医手忙脚乱的退出亭子跪着道,“回禀娘娘,娘娘的身子似是已经经过调理了,没有以前太医说得那般严重,若是好生调理,以后还是有做母亲的可能的。”
“是吗?”阿娇一愣,她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体被调理过,以前便是因为宁久微的药自己才有了那个孩子,如今……阿娇突然挥手砸了桌上装着荔枝的玉盘,红着眼道,“滚!先是玉绝香,后是红花!景彻当阿娇真心是打不垮的吗?滚回去告诉皇上,若是要孩子,卫婕妤很愿意给他生的,也很能生的不是?”
阿娇这副样子涵易也是第一次见到,以前的阿娇再跋扈胡闹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阴沉,这股子戾气……让人胆战心惊。
涵易赶忙跪下道:“娘娘息怒!卫婕妤的孩子再多也是庶子,将来的皇位早晚都得娘娘所出的皇子……”
阿娇大笑了两声:“这皇后之位日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涵易你说话可不要得罪了将来的后宫之主。”
涵易脸色一顿,道:“娘娘说笑了,陛下对娘娘情深意重,怎么会另立新后。”
“会不会不是你说了算的。”阿娇烦躁的挥手,“滚吧,快点滚,本宫不想见到任何和景彻有关的人。”
阿娇一旦生气,直呼景彻大名的时候多得是,可是涵易从没有从中听出今天的冷意。
涵易看了一眼卢太医才道:“娘娘失子,陛下也很痛心,也一直才彻查此事。娘娘不该怪罪陛下。”
“哈哈哈……本宫让你们滚你们没听见是吗?”阿娇大笑,头上的金步摇轻晃。
宁久微上前扶住阿娇的肩,手中的金针呼之欲出。
涵易叹了口气,连忙起身带着太医走了。
宁久微有些烦恼:“看来皇帝是真的要你给他生儿子,你的身体……”
“罢了,以后我便不服药了。”阿娇烦躁的揉着太阳穴,笑了一声道,“服药调理好了又如何?难道我还真的想要做母亲不成?”
“那怎么成?”宁久微着急的道,“你现在的身子不只是不能做母亲那么简单,若是不调理好日后年纪稍微一长便容易体弱多病。要不我去给皇帝下点不举的药?”
阿娇默了片刻:“久微,你是个姑娘家……”
“姑娘家咋了?”宁久微盘算着该怎么近景彻的身给他下药。
阿娇摇头:“随你去。不过那个卢太医以前似乎没在宫中见过……青黛你去打听一下。来了也好,不定宫中有多少人需要呢!”
“是。”青黛被阿娇刚才的样子吓得脸色发白。
宁久微看着涵易和卢太医远走的背影,微微蹙眉:“阿娇,皇帝似乎并没有对你忘情。”
阿娇抿唇:“你知道什么是情吗?”
她宁愿相信,景彻是因为不想输给她。
事实上,景彻也的确是因为不想输给她。
初秋的御花园,秋阳明媚,花香缭绕。来往的宫女裙裾轻妃,偶尔有飞鸟掠过。
这般的午后美好的人微眯了双眼。阿娇爱极了这明媚的阳光,透过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她似乎还可以看见当年小小的景彻发梢晶莹的水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傍晚时分,阿娇困倦的斜倚在贵妃榻上,正红的裙裾若隐若现的盖着洁白如玉的脚踝。双目轻阖,神色平静。
青黛匆匆跑进来,面色说不清是慌张还是喜悦,扑通一声跪下:“娘娘,冰云苑和思双阁都传来消息了。洛婉仪似乎已有三个月的身子了,而林静嫔倒是刚有孕不久。”
“三个月?”阿娇睁开眼,眸底聚敛这浓浓的怒气。
青黛身子一震,道:“冰云苑的玉绝香一直没有断过,但是洛婉仪似乎身子不大好,从进宫便一直在服用补药。”
阿娇摸了摸手指上冰冷华丽的指套,重新闭上眼:“你让人取一碗药回来给久微瞧瞧,再派人请卢太医去她们那看看。”
“是。”
青黛走后,阿娇也没有休息的心思了,起身光着脚走到窗边。
宁久微端着药进来时就看见阿娇这样子,傍晚时分外边起风了,有一点微凉:“阿娇,你这是又想生病不成?本来身子就不好,还这样光着脚在窗边吹风。”
阿娇闻言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道:“不用管我,你出去吧。”
宁久微一愣,放下药道:“那你记得喝药。”
阿娇也没有应,又站了一会儿便转身朝阁楼上走去。
阁楼还是原来的样子,到处挂着的都是景彻的笔墨,书架上多是景彻喜欢的常看的书,柜子里锁着的是阿娇视若珍宝的景彻亲笔为她画的画像。
赤脚走在冰冷的木地板上,阿娇环视这以前她最喜欢的地方,心底的疼痛和悲凉突然如巨浪翻腾。为什么,就成了今天的局面?
她最爱的男人,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她今天也害死了她最爱的男人的亲生孩子,尽管那是他和别人的孩子。
阿娇走到书桌前,突然失控,把桌上的笔墨纸砚扫到地上,玉镇纸和砚台在地上砸到一起,各自破裂。
“啊啊啊啊啊!”阿娇抱着头尖叫,一如失去孩子的那时。
宁久微听到声响想要冲上楼去,却不想有一个人影先了自己一步。
她都不知道景彻什么时候出现在祎锦宫的。
景彻快步上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那天阿娇那不管不顾充满恨意的耳光至今还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可是今天阿娇和那天同出一辙的失控让他的心揪得更紧。
上楼的时候,就看到阿娇头上的步摇已经被抓掉了,光着脚走在房间里,书桌上,书架上,全是一片狼藉。
上锁的柜子打不开,便拿了花瓶狠命的砸,却不曾想过,花瓶和上好的红木柜子谁更加结实一点,碎瓷飞溅。暗色的木地板上有液体肆意蔓延开来。
打不开柜子更是怒上心头,随手捞了花瓶便往墙上、书架上、地上砸,巨大的声响如同巨锤砸在心上。
痛,却说不出口。
阿娇一边砸一边抓着自己凌乱的发丝,在房间里焦躁的踱步。华丽的指套在额头脖子上划出道道血痕却不自知,放佛不点都不痛。
痛的,怎么会不痛。
她那么怕痛,怎么会感觉不到痛。
只是心底的痛更甚,她却找不到不痛的方法,如同找不到出口的小兽。
景彻刚上楼,一个花瓶就直直朝他面门上砸来。一个侧身躲开,不由得怒视着阿娇:“你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阿娇看着景彻喃喃的重复了一句,抓着头发,“我要干什么?”
景彻皱着眉头,走进阿娇想要抓住她。阿娇突然抬起头:“对了,我孩子没了,很痛。”
景彻心一痛,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伸手要拂开阿娇额前的乱发看着阿娇的眼睛,却不想阿娇突然回头,失神的道:“不对,不是这样的……是洛婉仪和林静嫔的孩子没了,是我干的……也很痛!还是很痛!”
阿娇焦躁迷茫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赤脚,地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碎瓷。
血迹蔓延着整个房间。
空气中,是桂花浓郁的香气,还有浅浅淡淡的血腥气息。
外面的宫灯已经点燃,阁楼里因为没人敢打扰阿娇,只有外面的灯光和月光照进来。阴森的光线映着满是狼藉和狼狈的阿娇。
景彻恼怒的拉住阿娇,就连胸前都有碎瓷划过的浅痕。
“云阿娇,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要折腾那些妃嫔便折腾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