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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朵没再注意接下来的对话,她的思维仍停留在邓布利多说Tom只告诉他魂器是六个的内容上。现在加上纳吉尼就是七个,很明显,Tom把她给隐瞒了。如今,邓布利多似乎按原著被魂器所伤,很可能活不过一年。如果Voldemort在这一年里被消灭,邓布利多也随之死亡,加上她这个魂器,那么魔法世界里还有什么是可以阻止Tom的……
想到自己的死,被Tom做成魂器,五十年后在霍格沃茨里苏醒成为幽灵,安全地不可能受到任何伤害,没有人会将她和魂器联系到一起,也不会有人能猜到这层关系……这一串事件,麦朵忽然觉得她整个人在死之前就被算计了,她完全就是一枚被利用得彻底的棋子!
Tom·Riddle,你怎么会那么可怕……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麦朵从附近一个昏迷的人手里夺过魔杖藏在身后,才慢慢地走进那间屋子。邓布利多已经离开了。
“Tom·Riddle,为什么不告诉邓布利多我也是魂器,你又在计划着什么呢?”见Tom不回答,先前强装镇定的麦朵情绪蓦地激动起来,用魔杖指着他,“我最讨厌被人利用了!”
Tom仍不做声,他不想解释,就算他现在说她也不见得能听进去,他希望麦朵冷静下来自己想明白。
对着Tom的魔杖一转,麦朵不知哪来的勇气抵在自己的胸口,她低声笑得眼眶通红,“Tom·Riddle,看到我脸上、手上的伤口没?魔法对我来说不是没作用了,你说,如果我现在念出死咒,我被你强行按上的魂器身份是不是就可以取消了?说不定……”
说不定,她这次就穿回去了……
“阿瓦……”
“统统石化!”
麦朵被定住了。Tom阴沉着脸一步步逼近,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刚想开口,手指穿透了。
“城堡先生给了我时限,估计该到了。Tom·Riddle,只要我成为实体……”
“不用等你以后成为实体,你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他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Tom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念出一串咒语,随即绕着麦朵用魔杖画了个圈便快步走出房间。没过多久,他拖进来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昏迷了的食死徒,朝房间施了几个魔法后,也在他周身用同样的方法画了个圈。
“你要做什么?!”麦朵的上半身都已经变成半透明状态,可她的手却无法伸出圈外。当她发现那个食死徒开始全身颤抖、扭动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时,她原本还是实体的下半身也开始慢慢从下至上透明起来,不同于幽灵,是真的在消失!
外面不停地传来阵阵说话声和惊呼声,魔法部的人已经来了,可他们仿佛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Tom举着魔杖,口中的咒语没有停过,他的脸色随着时间愈发苍白。在麦朵彻底透明失去意识前,她只看到那个食死徒变成了一具貌似被人吸干了血液的枯尸。
与此同时,双子街上一户住宅的某个房间里,躺在虚掩着的小棺材里的女孩也渐渐恢复了心跳。
(第二卷完)
57、同居(一) 。。。
麦朵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才醒过来,她睁眼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薄薄的被子盖在肩膀处。四周有些昏暗,黑乎乎的窗帘似乎被拉起来了,透不近一丝光亮。麦朵适应了半天才能隐约看到一些东西,例如天花板上的花型吊灯和嵌在墙上的圆盘时钟。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麦朵没有听到外头有任何动静,她忍不住掀开了被子。人才刚坐起便忽然楞住了,她又用手摸了摸被子,手指居然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布料的触感。颤抖着将手轻轻放在左胸上,除了久违的身体自然温度还有“怦怦”的心跳声。
她好像变成人了,但是……记忆慢慢回笼,麦朵想起了那具枯尸和与Tom·Riddle的对话。他说她想死就成全她,那她现在算什么,她到底死了没有?再次将房间看了一遍,这里也不是她在伦敦租的公寓啊……
“你醒了?”
当麦朵听到门被打开后来人第一句话的声音,身体一惊就直接从床下摔了下去。
“我有那么恐怖吗?”Tom好笑地走过去伸手将麦朵扶起来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脑袋。摸脑袋这行为似乎是在他养了猫之后形成的。
麦朵楞了一下,缩了缩脖子偏头躲开了他的触碰,“额……那个,我现在在那里?”
Tom的手掌在半空停顿了几秒才慢慢收回来,他说:“伦敦双子街,我家。”
“噢……”麦朵应了声便不再作答,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而且她突然觉得面对他会尴尬。其实冷静下来想过之后,麦朵已经明白她先前对Tom控诉有些严重,在三年前他还是Voldemort的魂器,没有人设计一个计划会设计了几十年那么久,若真计较起来,她愤怒的对象应该是Voldemort而不是他Tom·Riddle,他们两个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Tom,对不起……”麦朵纠结了半天才憋出这几个词,随即脑袋低得更低了。
“麦朵,你乖一点,我不想对你生气。”Tom呼出一口气,拍拍麦朵的肩,说,“起来,跟我去吃饭,你应该饿了。”
看到麦朵的反应,Tom就明白她的思维大概是理清楚了,等“他”死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便是独一无二的,他不希望他们之间的相处太过僵硬复杂。麦朵老是从他的角度代入,认为得益的人是他,可她从来没有从自己的角度去思考并发现只要他活着,她也同样不会失去拥有生命的资格。
他是贪婪的,他喜欢待在这个世界上且掌握着某些东西,而不是被人长埋于地下丧失意识。当然,他也不想成为一个幽灵。他估计永远都不会赞同邓布利多“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的想法。
踟蹰了一下,麦朵还是跌跌撞撞地跟在了Tom身后,因为她的肚子在呼唤着食物,成为幽灵之后她便没有了饥饿感。
近三年的幽灵生活让麦朵对走路和使用餐具都有些不习惯,以至于她的叉子会接二连三地重重划过餐盘,发出“刺啦”这种绝对会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Tom微微皱眉但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起身去拿了只塑料碗将食物拨到里面后放到麦朵面前。麦朵望着眼前的装着她吃食的东西,迟迟下不去手,她越看越觉得这像是个猫碗。
“你的灵魂和这具身体分开的时间有点久,你需要让它们做到完美契合,不然你的灵魂很可能会再次脱离身体。当回幽灵还是好的,就怕因此魂飞魄散。”Tom瞅着麦朵,慢慢地说,“我近期可没有多余的魔力再次施展那个魔咒。”
“那、那我要怎么办?”麦朵手中的动作一停,粥喝不下去了,“我觉得现在挺好……”
与其赌是魂飞魄散还是穿越回去,不如就维持现状,她实在没了先前拿生命开玩笑的勇气。说到底,她骨子里仍是贪生怕死的。
“每天喝调剂魔药,我会给你准备好的。”Tom抱起蹲在他椅子附近的猫。
“每天?!那我回霍格沃茨?”麦朵惊道,瞪大眼睛指着自己。
Tom没抬头,似乎在专心给小麦顺毛,“霍格沃茨明天就正式放假了,你回去做什么?你自然是住我这里,等开学了我再带你回去。”
“和、和你一起住?!”
“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在星期五晚上的一个简短声明中证实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又回到了这个货架,并且再一次展开了活动。同时,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它们已经表示反对继续为魔法部工作。我们有理由相信它们目前很可能正在为那个魔头效力。我们强烈呼吁魔法界的民众们时刻保持警惕……”
哈利他们都在校医院里接受庞弗雷夫人的检查,每天一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若是今天的检查结果良好,他们就不用再来报到了。第一个完成的是赫敏,她现在正读着《星期日预言家报》的头版给哈利他们听。
“哈利,他们说到你了,我知道他们怎么着都会把你扯进去。”
哈利整了整衣服,耸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