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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吃惊。无以复加、毫不含糊的吃惊。虽然这对寐罗来说可能很不礼貌。他就像个国王似的坐在那儿，拿着刀叉，犹豫地看看盘子里的食物又看看寐罗。“那我……”
“拜托你快点吃吧！”寐罗敲着桌子，“就算给个面子怎么样？”
“哦，好吧，当然——我……”尼亚迟疑地将叉子伸向那盘鱼。
他切了一小块三文鱼放进口中咀嚼几下，浓郁醇美的味道充斥口中，刺激着他变得敏感起来的味蕾，让他不由得露出一丝享受的表情，不等寐罗再催促什么，他又尝了尝烤鸡肉，接着叉起一小块馅饼吃下去，馅饼的奇妙滋味让他不由得睁大眼睛。“这是什么？”
“随风飘。”寐罗回答，眼睛则紧盯着他的，“味道怎么样？”
作者：N尤利乌斯M 2008…10…17 13：12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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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尼亚惊异地说，“可随风飘是什么？”
“就是一种千层酥馅饼。”寐罗随口答了一句，看起来像是感到麻烦不太想给他解释，但望着他的好奇表情还是耐心说了几句，“是一种法国式点心。创制它的人觉得它非常轻，烤的时候就像从烤炉中随风飘出，所以起了这个名字。实际就是在饼盒里放上各种馅料——至于饼盒，饼盒就是用油酥面烤成的酥脆外壳，随便你把它做成圆型、方型或者菱型，不过中间是空的，用来填东西。要是你打算做成可以用来当作正餐的菜肴，你可以放肉类、海鲜或者鱼，做成咸味；要是打算做成点心就放奶油，一般放紫罗兰味或香草味，做成甜品。”
尼亚好一会儿没出声，“那么——我吃到的这个是什么馅料？”
“这是最复杂的一种海鲜随风飘，”寐罗一本正经地说到，“它可浪费了我不少时间——单是原料就有好几种。一整条法国面包，两条鳕鱼，一条三文鱼，四只小龙虾，香菜，蘑菇，块菰，蛋黄，奶油，豆蔻和调味汁……唔，反正你没法知道这有多麻烦，你也用不着知道。我还做了一种甜味的，你可以尝尝这个，”他将另一种随风飘放在尼亚盘子里，“试试。”
尼亚看看那个长相漂亮的点心，几乎有点舍不得将它放进嘴里。“好像是碎果仁？”
“是的是碎坚果粒和碎巧克力，”寐罗耐心地说，“它是这么做的——先把饼盒在焦糖里蘸一下，再在碎坚果粒和碎巧克力中滚一下，接着往里填上奶油，我用的是紫罗兰香味。”
“焦糖是糖吗？”尼亚奇怪地问，“你在什么地方买到的？”
“那是我用好几个小时熬出来的。”寐罗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问了？”
于是尼亚停止了追问；将所有菜肴都尝过一番之后，他发出了叹为观止的称赞。“我想我从没吃到过这样的东西，”他由衷地说，几乎彻底折服在寐罗的手艺下，“这太棒了。”
寐罗总算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从抽屉里拿了五百块钱。”他说。
尼亚愣了愣，“就是说……呃，你用五百块钱给我们弄了一个晚餐？”
“我还没那么奢侈。因为你这里差不多什么都没有所以第一次投资当然要不少开销，”寐罗站起身，走到冰箱旁边拉开门，给尼亚展示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的内部，尼亚差点将刚咽下的点心呛出来——他从没看到过他的冰箱这么丰富过，上上下下五六层被填得没有丝毫空隙，五彩缤纷花样繁多的材料琳琅满目比比皆是，连门上的框架都放满了东西，当寐罗又打开装着海鲜的门给他展示时，他觉得一点都不奇怪寐罗一口气就花掉五百块钱的举动了。
也许寐罗该要一千块钱好购置一个更大更能装的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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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要做冰淇淋，”寐罗关上冰箱门，“你喜欢桃子味还是樱桃味？无花果？”
“……我不知道，”尼亚有点张口结舌地答，“我——我很少吃冰淇淋。”
“那就试试焦糖口味的吧，”寐罗回到餐桌旁坐下，“刚好有现成材料。”
“那也不错，但——为什么我们不去买个冰淇淋呢？”尼亚问。
“买冰淇淋！”寐罗马上恼火起来，“买那种流水线产品？？”
“……好吧，那就不买；那么你是厨师吗？”尼亚不安地问。
“我是——”寐罗似乎不想回答，“……不。我只是随便弄弄。”
“……随便弄弄？”尼亚再次扫了一眼餐桌，“你用了多长时间？”
“一整天，要是连买东西也算上的话——一直弄到七点十分。”
“我觉得——呃，要是这么久大概就不是随便弄弄的问题了。”
“……那就是稍微认真地随便弄弄，反正就是——就是这样。”寐罗将那盆已经冷掉的汤端回炉火上热了起来，“好了你快点吃吧！否则所有的都要重新拿去再热一遍了！”
事实上尼亚早就饿坏了。他的午餐给了杰勒米，下午又一直在外面跑一件案子，一整天几乎没怎么进食。此刻一桌美味佳肴就摆在他的面前，让他想要矜持也难。“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就开始大口吃了起来，直到将自己那份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才罢手。
“你不吃吗？”他发觉寐罗只喝了杯白葡萄酒，吃了一块鱼。
寐罗好笑地盯着他，“我想我还没见过你用这种架势吃东西。”
尼亚不免有点发窘。“嗯，是啊，”他支吾着，“我很饿。”
寐罗又吃了一点鱼，然后放下餐具。“我们走吧。”他说。
“……走？”尼亚感到诧异，“去什么地方？”
寐罗用更为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是说去看电影吗？”
尼亚这才想起自己之前的邀请。“呃，抱歉，”他忙站起身，“我忘记了。”
寐罗瞪了他一眼，“你最好给我注意点。下次可没那么便宜。”
下次？尼亚暗想，看来寐罗愿意多给他点机会。那么……
可那又怎么样？每用过一次就少一次，他总不可能在一个月里每天晚上请寐罗去看电影或是做别的。也许比起那些，他更想要……一些实际的『东西』。一些他们更想要的……他忽然又有些后悔之前一时心血来潮发出的邀请。要是不看电影，或许现在他们就能……不，还是去看电影吧。
他们可以在回来后再做。不过很可能他也想在去之前做一次。看着寐罗在这里就让他心里发痒。他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个人——他发誓他从不这样。从不。可现在……
他看到寐罗绕了过来停在他面前，伸长双臂搭在他的肩上，朝他露出诱人的微笑。
尼亚的呼吸慢慢不稳起来，这未免有些过早，但他还是立刻将嘴唇印在对方唇上。
一个由突然、匆促和急切逐渐转为温柔、沉稳与深切的吻。
一个吻接着另一个吻。一个又一个。断断续续，接连不停。
足足有十分钟他们的嘴唇从没分开过超过哪怕十秒钟。
当最后尼亚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并用力将寐罗抱进怀里，他才在对方发烫的脸颊旁满足而激动地叹了口气，继而用自己的脸颊温柔地摩挲着寐罗的，像小动物那样以最直接的方式互求好感一般。寐罗的手臂圈着他的脖颈，温热的皮肤紧挨着他的颈项，让他很享受。
他几乎要为此刻所拥有的一切感激上帝——只要上帝不将这些收回，他乐意终生赞美他。
“……你还要去看电影吗？”最后，寐罗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的喉咙哑得厉害——听起来非常性感。对方想要咳一声缓解一下紧绷的气氛，却只窜出一声虚弱的吸气。
“我不知道，”尼亚低声说，他的声音同样染上一丝沙哑，“你想去吗？”
“……我也不知道。”寐罗喃喃着回答，继而更为用力地环住他的脖子。
尼亚又紧了紧手臂。“寐罗。”他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什么？”
“我想——”尼亚顿了顿。
“什么？？”
“……不，没什么。”
“说出来。”寐罗命令般地说到。
尼亚动了动嘴唇。“……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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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尤利乌斯M 2008…10…17 13：1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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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纽约故事多 37
“不。”
寐罗的手臂从他肩上拿开；他感到那里一空，心随即跟着一阵失落。他一把抓住寐罗的手臂想要将对方再次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