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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的事情,你莫要担心……”,他轻轻抚上了我的脸,“我一定会找到法子的……”
我知道你会找到的……只是那也没用碍…结局早就注定了……
我别开头,逃开那灼灼的视线,径自向幻暝里宫走去:“我们……回正殿去罢……婵幽他们还等着呢……”
背后,传来了他轻轻的叹息:“阿婉,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相信我……”
我顿了顿,却依然装作没听到一般,快步走向了金灯玉影的内殿。
回到正殿时,梦璃也刚刚同天河叙完离愁别绪,满面泪痕。
婵幽依然端坐高榻,她看了眼我们,叹了一口气,对着奚仲说道:“奚仲,你去月神殿将‘梦见樽’取来。”
奚仲抱拳应声:“是!”
梦璃有些担心:“娘……?”
婵幽端坐睥睨而视:“你放心,我并不会将你们的记忆消去,但你须答应我,继位之后一切以幻瞑界为重,绝不可溺于感伤,耗费心神!”
“是……璃儿…………答……应……娘……”
只是短短一句话,梦璃却说了很久,字字血声声泪。
我正在走神,却听到半空中飘来不容拒绝的一句:“婉儿,你也要答应我。”
哈,答应什么?老妖婆你又莫名其妙地把我扯到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里面去了?
粽子这时及时出现了:“婵幽大人,梦见樽已经取来。”
“娘,这是……?”梦璃打断了婵幽的话,颦眉望着她手中的东西,一脸疑惑。
只是,凭我的眼力,婵幽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这是种族的差异还是妖界般的皇帝的新装?
“……你且看好!”
婵幽在空中虚幻了一个五芒星,“万灵悉来,神光映幽!引诸方想愿,入梦见之樽——无中而出、虚空即有!!”
光亮淡去之后,我们面前出现了另外一个梦璃。
众人自然是瞪大了眼睛,菱纱更是掩嘴惊叹:“怎么会……有两个梦璃?!”
婵幽高傲地叠手端坐:“梦见樽乃是藏有神秘之力的法器,能够令人幻梦成真。既然你们不愿璃儿离去,而她对你们亦是依依不舍,我便将此份思念之情,注入梦见樽,诞出另外一个璃儿……”
“她虽只是傀儡,口不能言,亦无心智,有形而又无形,但却能如常人一般行动,往后便让她伴在你们身侧,犹如璃儿常在……”婵幽眸光一转,“她不过是一场幻梦,当你们渐渐淡忘璃儿,梦就醒了,她也会消散无踪。”
“不会!我们不会忘记梦璃的,因为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梦,又哪来的梦醒……”
天河依旧傻里傻气地跳了出来,只是望着他玄武石般黑亮的瞳仁,我却莫名地想哭,因为那纯净的眼中分明闪耀着全然的坚信和期望。
坚信记忆中不变的美好……
期望着十九年后,青鸾的再见……
梦璃不住地拜首:“娘,谢谢您!”
我突然很羡慕梦璃。
天河永远那么明亮鲜活,就像一缕灿烂的阳光,不停地散发着温暖光芒。试问爱上阳光的人,即使前路再艰难曲折,她又怎么会绝望?
“你不必谢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言出必行,才是我的好女儿。”婵幽转向了而我,手又在空中虚画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急忙喊了出来:“哎哎!你不要浪费你的灵力,我不需要的!”
“你不用梦见樽?”婵幽诧异地反问着。
紫英扶住了我的双肩,眼中星芒微动。
明明是在回答婵幽的问题,我却直直回望着紫英。
我闭上眼睛,慢慢点了点头:“嗯,是的。”
仿佛春风拂过,他眼底的点点星火顿时烧成了燎原野火,整个大殿中所有的明珠翠盏,都比不过他眼中欢喜的光芒。
“这样也好,”婵幽看了□边垂眸不语的归邪,似是感慨万千,“无论是对幻暝还是我们母女,你都付出了太多太多……责任太沉重,誓言太辛苦,这一世,不如把一切都忘掉,卸掉所有的枷锁,解开所有的牢笼,开开心心过着平凡的生活。”
婵幽目光柔柔:“无论你在哪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孩子。我……我们希望,你能幸福。”
归邪的手指轻轻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却慢慢闭上自己美丽的紫瞳,仿佛一尊静默的雕像,只有血红的衣角在轻扬飞舞。
婵幽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雷厉风行,“璃儿,你随我去祭坛,我要正式传位于你!”
那个纤细柔弱的背影消失在了玉阶最高处的光芒中,再次出现时,绝美的眉眼间却隐着一丝坚韧成熟。
不过,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变的。否则,在百年过后,她也不会再回到青鸾峰,赴那百年之前的约定……
“我灵力已耗去太多,须得沉眠一段时日,勿要相扰……”婵幽面色苍白地消失了。
“娘……您保重。”梦璃沉声,“奚仲。”
粽子稳重欠身:“属下在。”
梦璃优雅而庄重命令道:“我以妖界主人的名义,命你将云天河等人带往尊神坛,送返人间!”
奚仲抱拳:“是!”
只是,在我转身回眸的那一刻,我却分明瞧见,她眼底最深处的眷恋、不舍和羡慕。
抉择(二) 。。。
奚仲并没有用绕梦术把我们直接送到尊神台,而是领着我们走出了幻暝里宫,穿过桂魄神门,缓步登上了通天梯。归邪也静静地跟着,一言不发,再加上紫英粽子也不是话多的人,一行人默不作声地,我也只好闷着脑袋乖乖爬楼梯。
玉石铺成的阶梯盘旋而起,一级一级地悬浮在空中,似乎通向了天边。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片淡紫色的花瓣,恍神之中的我追随着花瓣飘去的方向,蓦然抬起了头。酒红的发丝半扬,满眼都是浓浓淡淡的紫色云霞,灿烂华美,瑰丽无比。
梦幻般地旋梦越来越小了,我恋恋不舍地向下望去,只看见玉阶缝隙之间,缭绕着一片茫茫的紫色雾气。
天!什么时候爬到这么高了!!
重力加速度立刻蹦了出来,大脑自动开始计算就这么掉下去,落地时的动量冲量。虽然数据不足无法精确计算,不过脑中补全了一个“啪”地一声被摔得惨不忍睹的大西瓜,那绿皮红瓤混做一堆,浆水淋淋,流了遍地……
晕血晕高晕想象,我的脚一下踏空,便遵循着万有引力的号召,义无反顾地向后倒去。就在心慢跳一拍的时候,归邪眼明手快地环住了我的腰,满脸紧张。
听到响动,紫英也立刻转身,不停地给我运功驱寒,急声追问:“怎么了,寒气又复发了?!”
“没事。”
背后是归邪紧实的胸膛和温热的鼻息,我咳了一声,尴尬地站直了身子,退出了他的怀抱。回头有礼地微笑着给归邪道了谢,便继续向前,佯装没有注意到他紫眸中的寞落忧伤。
只是小紫花还是不依不饶地挡在了面前:“又出了何时事?”
我不想说成不?
可他还是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一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我只好尴尬地讪笑:“那个……刚刚我好像有点恐高……”
怕黑怕鬼,现在还要加恐高……以前御剑的时候,也没什么啊,怎么自从去过莫愁崖之后,又连这条都加上了……仙术三流、剑术不入流,哎,这样一来,我差不多是真地废完了……
紫英也愣了下,估计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呵……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你怕的东西……”
琥珀色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拉着我,继续前行。
那眼神是叫促狭吧……靠,死小孩,你握着老子的爪子,吃着老子的豆腐,居然还敢嘲笑我!
哼!
我缩爪,未果。
我抽爪,未果。
我扭爪,未果。
这次他老人家握得太紧了!
想冲到他面前对他横眉竖目地示威,可他那修长的双腿抡地很快,我在后面都碎步小跑着,还是追不上他。
喵喵的,赶着投胎啊?死小子你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我跟在后面气闷地腹诽着。
半空中的风轻轻地拂过,撩起了他耳边的墨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