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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不是吗,爷爷?”最后一句是为了平息老头子的怒火,毕竟他也上了年纪,真把他气到心脏病复发我也是半个凶手。
果不其然,爷爷打量了我一眼,咳嗽了几声,说:“那么,埃莉卡,我希望你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作为波维诺家族的长女,做出决定。”
我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伪善的笑容道:“当然。”
而后车里沉闷的气氛与转机的枯燥旅途不提,到达威尼斯的警察局时,时间已至晚上七八点。我跟着爷爷从警察厅的后门走了进去,不出我意料,警察局长正一脸愠色地跟家族里一个干部说些什么。爷爷还因为蓝波的事在气头上,干脆地不理他,直接把我带到了拘留室门口。
老头子用拐杖敲敲地板,说:“进去吧。”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您不去看看他吗?”
“视频通话过了。”
我点点头,伸手推开了拘留室的铁门。
沉重而老旧的铁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时,我的心跳下意识漏掉一拍。
时隔7年,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弟弟,我打死也不会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
真不知道里面的那个混账小子看见他“亲爱”的姐姐会是副什么表情,大概不输于被在酒吧门口被警察逮捕的惊讶和恼怒吧。
然而我还是猜错了,拘留室里只有一张桌子一盏台灯和两把椅子,高光的台灯在这没有日光灯的小房间里直刺人眼,灯光亮得让人心里一阵生厌和不安。我眯起眼睛适应这直刺而来的光线,随即在桌旁发现了那个同样也在看着我的男孩。
黑发,绿眼,半闭的眼睑,慵懒的视线和黑白相间的奶牛装。意大利黑手党,波维诺家族的下任首领蓝波(Lambo)·波维诺正望着我,带着熟悉的生分和陌生的敌意。
蓝波的侧脸有一处明显的红印,我想他从昨晚被押进来之后一定受了不少警察的虐待,不过他活该,明明比我小10岁,却能犯下那种耸人听闻的兽行,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对面的蓝波面露疲色,但他同样对我的出现心生不满。
“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吗,姐姐?”
果然,他只会在这种场合叫我姐姐。就像我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意识到他是我弟弟一样。
我厌恶地扫了一眼这个臭小子,上前在椅子上坐下,快速掏出挎包里的纸笔:“我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事实上我很忙。接下来你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一星期后的呈堂供词,希望你配合,蓝波。”
我已经给尽了他面子,我本想称呼他为“波维诺先生”,但考虑到我俩共用一个姓氏,我还是给他留了余地。不料蓝波的耐心似乎早已被那堆警察磨尽,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恶声恶气道:“姐姐你是作为被告还是原告呢?”
我撑着下巴看着他罕见的认真面孔,冷笑道:“八成是原告。”
蓝波现在的表情像极了老头子在车上的时候,那种恨不得拉住你的衣领子咆哮的冲动非常明显。我抱着肩膀就坐在椅子上,等着瞧这个精力过剩的二世祖能有什么样的作为,不过蓝波的忍耐力比很久以前长进了不少,他恶狠狠看了我一眼,好像那眼刀能从我身上剜出肉一样。
“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只有一句,”蓝波扬起头,与我对视,一字一句地厉声说:“我没有动那女孩子一根手指头!”
“那就法庭上见——”
我同拿出来时一样快速收回纸笔,不留一点眷恋地站了起来,同样正色道:
“我从来只相信法律和事实。以我的名字起誓,”我举起右手,向着吊下来的台灯伸出三根手指:“犯法者,一律由我严惩不贷!”
说罢,我扭头便朝门外走去。
在关上铁门的最后一瞬间,我听见那个正值15岁大好年华的男孩愤恨的声音:“走着瞧,埃莉卡!”
【姐姐,埃莉卡姐姐!蓝波大人问你啊,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呐?】
【嗯,小蓝波想知道我的名字哦?】
【Erica,老式挪尔斯语,所向无敌——】
作者有话要说: 蓝波没犯事,我保证。
谨以此文,祝韵音社一周年生日快乐。
☆、低级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律师埃莉卡视角,所以请原谅她对狱寺的愤怒
And,在下不懂意大利文,文中法律相关皆采用于中国的制度。
虽说接下的案子早已数不胜数,但我看见坐在屋子角落里的女孩时,心中依然腾升起一团怒火。这件案子之恶劣实在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也不知是出于对蓝波最后的那点同情,还是我总是习惯于把事情往积极的方向设想的缘故。
反正当我意识到事态无法挽回时,我其实已经放弃蓝波了。
我一边翻着警|察交给我的笔录,一边不时打量眼前的女孩。我知道她今年16岁,叫做苏艾特——多戏剧性的名字,好像这女孩活该命运如此悲惨一样:
母亲生她时难产早逝,父亲有2次前科都是因为酒后闹事,并且一年前被强制送进过戒毒所。她的学历停留在了初中,高中上了一年便休学在威尼斯的一家酒吧打工养家。昨晚打工在去酒吧后巷倒垃圾的时候被“陌生人”盯上并施暴强|奸,侥幸逃出后报警,而她指认的对象在稍早些时候被警察逮个正着。
蓝波·波维诺,瞧瞧这小王八蛋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表面平静地把笔录合上放在一边,斟酌了一下措辞,决定不跟这个不经人事的女孩猜哑谜:“那么,苏艾特小姐,我实话告诉您吧。隔壁房间正在经受警方调查,由您亲自指认的那位嫌疑人,是我弟弟。”
苏艾特模样清秀,一头深棕色柔软的卷发披在脑后,浓密的眉毛下有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如果她不是一个受害者,按照我的习惯,我一定会将其评论为“红颜祸水”。她很漂亮,尽管还未成年,这很明显。
之前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苏艾特愣了一下,随即她的表情只能用“惊恐”来形容,她紧紧抓住那身廉价连衣裙的衣角,双腿一个劲地打颤发抖,似乎正努力扼制着内心的恐惧和想要站起来逃跑的冲动。
内向,为人拘谨而老实,工作勤奋踏实,没有野心和过盛的热情。我咬了咬笔头,又是一个典型的强|奸案受害者。
“但您不用担心。”我换上一种稍微和蔼点的语气,说:“我确实准备接下这个案子,不过按照现在的形势,我不打算成为被告的代理律师。”苏艾特一惊,大眼睛望向我,带着明显的不信任。我说:“他们,我是说,我和蓝波的家人准备动用关系给您调备一名实习律师,我刚在门外见过他一面,本科毕业在事务所实习才半年,说话都结巴。您如果不换律师是肯定要在一周后败诉的。”
苏艾特拧起眉头,看了我半天,可能是在评估我是否值得信任。她沉默了很久,才说:“但是……我没有钱请律师。”
“多巧啊,”我笑了笑,说:“为了让我被宠坏的弟弟因为他的兽行得到切实的惩罚,我决定将我的出场费无偿奉献一次。”
苏艾特说:“可他是你的弟弟。”
我说:“我是波维诺家收养的小孩。换句话说,我俩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我今年25岁,脱离家族出来独自生活已经7年了,养育之恩早已还清,不存在什么徇私的问题。”
苏艾特又是一阵缄默,她咬着指甲看着我不说话。我想她一定不信任我,信任一个昨晚才让自己终生受|辱的卑鄙犯人的姐姐愿意无偿当自己的律师,替自己讨回公道——放在谁身上都要好好思量一番。
“如果您没有意见,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站起身,顺手将笔录拿上,并给了她我的名片:“您好好休息吧,下周开庭的事情就全权由我解决。有什么疑问或者要求的话打电话给我就好。”
苏艾特犹豫了一下,双手接过名片,说:“……好的。”
我冲她点点头,然后露出一个微笑,快步走出房间。
现在我的脑子里满满装的都是案子。托波维诺自持黑手党家族的权力和嚣张,我还从没见过意大利政府机构有哪次程序运转得如此快速。被老头子找来“自愿”成为苏艾特律师的小子今早以苏艾特本人名义向法院递交了上诉,看在上帝的份上,昨晚午夜蓝波才被拘捕。幸好上诉书上指认了蓝波的罪行,据说是因为事发当时有记者在场,今天的晚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