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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沈密藏和秋长风之间可进行神秘的沟通,不然沈密藏怎么会知道秋长风的选择?
瓦剌军一阵骚乱,才要放箭,就听秋长风断喝道:“要救也先,莫要放箭!”
那些瓦剌军闻言,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豹头却发现也先虽然双眸紧闭但还有呼吸,心中又惊又喜,立即喝道:“莫要放箭。”转瞬起身怒望秋长风,“秋长风,你究竟把王子如何了,拿解药来!”
锦瑟刀又隐,秋长风淡然笑道:“你若是我,这时候会不会救也先?”
豹头微滞,不待多言,就见瓦剌军潮水般散开,豹头回头望去,惊喜道:“太师……王子他……”
来的竟是脱欢。
脱欢一摆手,止住豹头的下文,有一人从暗处闪出,蹲在也先面前,查看也先的动静,那人正是三戒大师。
脱欢冷漠地望着秋长风道:“阁下真的好本事。”他终究还是放不下也先这面,亲自赶来了,却只见到最后的一幕。一见也先倒下,他已明白了秋长风的底牌是什么。
秋长风立即道:“也先王子先中了啼血,又被春心激发,虽被他强行压制,但如今被锦瑟一音激发了潜毒,这才晕倒。若不马上施救,活不过明天。”
脱欢看了秋长风许久,这才阴冷道:“能救他的,当然只有你?”
秋长风微微一笑。“在下不才,恰恰能解这毒。”
豹头厉喝道:“这毒本就是你下的!”
脱欢止住手下的冲动,皱了下眉头道:“你当然不怕死,可洞中好像也有人,难道也不怕死?”
秋长风明白脱欢的威胁之意,但早懂讨价还价的手段,轻描淡写道:“太师当然可用这些人的命来要挟我,我也只有用王子的命来保命。如今就是看看在太师眼中,我们几个人的命是否和王子的命一样重呢!”
脱欢长目陡睁,杀机闪动,三戒已然起身,满脸的惶恐,向脱欢缓缓摇头,显然对也先的伤情无能为力。
脱欢终究只是吸了口气,决然道:“好,你救活也先,本太师立即放你们走。”
看了眼一直木桩般站立的朱高煦,脱欢心中复杂千万。他老谋深算,亦能当机立断,见也先性命垂危,毕竟父子心性,决定早下,他虽想将秋长风千刀万剐,但还知道忍耐克制。
秋长风皱眉道:“走,去哪里?在下未曾等到金龙诀改命,怎会就走?在下难道不要命了?”
脱欢蚕眉微耸,远远望着秋长风,许久才道:“本太师倒忘记这事了……”转望朱高煦,“汉王显然也在等着改命了?”
朱高煦喃喃道:“本王在等着……”
脱欢笑笑,可笑容看起来有着说不尽的萧瑟。“秋长风,你如何想?”
秋长风道:“在下想把也先王子带到山洞内医治伤势,等明日日落时,我就带也先王子前往峰顶改命,改命后,把王子交给太师,然后我再离去,不知道太师意下如何?”
豹头怒喝道:“你放屁!”
脱欢竟还冷静如初。“那你要不要带汉王一起呢?”
秋长风不等回答,朱高煦就道:“我不要再和他们一起。”脱欢微怔,但还是盯着秋长风,火光下,秋长风犹豫片刻才道:“不用。”
脱欢点点头。“好,本太师都依你。但本太师要在明晨时看到也先醒来。”说罢留意着秋长风的表情。
秋长风沉吟片刻道:“好,没有问题。”
脱欢话不多说,只是点头示意,有瓦剌军上前,抬也先到了洞口,脱欢远远只是说了一句:“秋长风,本太师希望你言而有信。来人,好好照顾汉王。”说完转身没入黑暗中,瓦剌军拥着朱高煦,看似保护,实则监视着隐入黑暗。
脱欢没入黑暗后,并不回返金帐,反倒向峰顶行去。
孔承仁、三戒大师一左一右地跟在脱欢身边,均是神色不安。如今惊变迭起,让他们也不由得产生了茫然之意。
等到了峰顶,风更寒,夜更幽,脱欢坐在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望着峰下。那里正是明军指挥使朱勇下营的地方,灯火如漫天繁星尽落。
脱欢望着那灯火,神色中掠过一分狠厉道:“承仁,传令下去,让豹、熊双骑,五更一到,立即出击。”
孔承仁当下传令,三戒大师一旁惴惴道:“太师,可王子那面怎么办?小人感觉王子性命垂危,很是危险。”
脱欢截断道:“王子那里我自有安排。”
“可是……有句话,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三戒大师欲言又止。
脱欢目光扫过,漠然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当讲的呢?”
三戒大师似有犹豫之意,神色数变,终于鼓起勇气道:“太师,小人觉得,这里面似乎很有问题。”
“这里面?”脱欢喃喃自语,双眸中闪过几分厉芒。
三戒大师连连点头道:“是呀,就是金龙诀改命一事里面,大有问题。太师,小人只感觉,自从朱允炆、秋长风来后,金龙诀改命就变得困难重重……”
“你不是到现在才想要告诉本太师,金龙诀根本无法改命了?”脱欢淡淡道。
三戒大师一见脱欢的脸色,扑通跪倒,颤声道:“不是,不是。当初采石矶改命,千真万确,小人若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
脱欢凝望三戒很久才道:“本太师自然早调查了采石矶朱元璋改命一事,那事无可置疑,否则我怎么会信你?”
三戒大师摸把冷汗道:“金龙诀绝对是真的,不然启动时,何以会有那种奇景?”脱欢神色狐疑,一时间摇摆不定,他早有不祥之感,觉得金龙诀启动一事很像镜中花水中月,但当日在峰顶,金龙诀又的确展现出了神异之处,让他又不能割舍。
三戒又道:“可小人总觉得有人一直在暗中捣鬼,不然为何每到关键时刻总有阻碍,让金龙诀不能顺利启动?小人怀疑,秋长风一定要拖延到明天日落,其中定有阴谋。”
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如瑶明月也在山洞内问道:“秋长风,你为何不借这次机会带我们离去?”她对秋长风早佩服得五体投地,难信秋长风竟还留了最后一手对付也先。
这个秋长风,总能让她有太多意料不到的地方。
沈密藏干涩道:“如瑶小姐若着急,大可自行先走。”
如瑶明月脸微红,蓦地想到什么,困惑道:“秋长风,你难道真的要等金龙诀改命?”
叶雨荷娇躯微颤,默默地望着秋长风,静待他的回答。
本来她早相信金龙诀的传说,可经过今夜,信念再次动摇,但见秋长风这刻还镇定自若,又对金龙诀半信半疑起来。她知道眼下所有人对金龙诀能否启动均是狐疑不定。但一直期待金龙诀还能启动的人,无疑还有两个,一个是她叶雨荷;另外一人当然就是朱高煦。
秋长风望向如瑶明月,突然道:“如瑶小姐,我知道现在若可能的话,你甚至可舍却我们的性命为自己争取机会。”
如瑶明月微惊,见众人均望过来,半晌才道:“秋长风,你真的一直这么看我?”
秋长风不答这个问题,只是肃然道:“其实你这么做无可厚非,我们本不是一路人,你有你的准则,我们亦是如此。但不管怎样,眼下你和我们一起,活命的机会无疑比投靠瓦剌人要强过许多。我说过,你若信我就不用多说。”说到这里,若有意无意地向叶雨荷看了眼。
叶雨荷一切话都再也问不出口,只是看着秋长风左手,那只手的手心手背早就青如眉黛——满是凝愁。
秋长风握紧了手掌,环望众人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撑到今日……日落。”他用的是“今日”两字,因为这时候天虽黑,但已经是新的一天的开始。
如瑶明月心头一颤,急问,“日落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秋长风再不言语,闭目盘膝坐了下来。
此时,在远远的山顶脱欢也在问:“三戒,你觉得日落和现在会有什么区别?”
脱欢闭着眼,容颜中带着几分阴沉,问话时,又像思考着什么。
三戒大师迟疑道:“朱勇他们适逢赶到,虽很嚣张,小人总感觉事情的真相未必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只怕他们会对太师不利,太师留在这里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
孔承仁闻言道:“你的意思是,让太师把姚广孝送给他们,然后对他们退避三舍?”
三戒大师本想点头,可见到脱欢面沉如水,苦涩道:“这个……如果真的这样,自然万无一失……当然一切要太师自己决定。”
脱欢双眸一张,目光从二人身上闪过,喃喃道:“起码天明前我们还有时间——有时间让我想个究竟。姚广孝肯定不会对我说出金龙诀的玄机,可朱高煦显然认为金龙诀还能启动,不然何以会和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