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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在旁的太监小心翼翼的撤掉两人之间的棋盘,太上皇笑得奸诈:“当年我果然是做了个好媒。”
鸣人挑眉,浅哼:“活该我栽在您老人家手里,就没见过这样把自己的侄孙许给男子的。”
“何必这麽在意这种细枝末节,你们现在不是一样美满……”太上皇突然眯起眼,“说不定是更加美满……我可听说你从来不近女色。”
鸣人耸肩,把身体靠进雕龙锦缎面罩靠枕。
“而且皇姐对这婚事也很满意。”功勋卓著的上主微撑著下巴,“你可备好了寿礼?”
“还没有,等宁次回来再说。”鸣人舒适的调整了一下姿势,“祖母的大寿自然不敢马虎。”
“话说回来,这次的武试你觉得如何?”
鸣人闭起眼睛吸气,空气中清爽的茶香混著浅淡的檀香味,把初夏的殿中清凉的空气调和得滋润心脾。
“平平。”鸣人微皱眉,“反正也不能奢望鼬兄和宁次的水准。”
“既然说到这里了,我正好有件事想问问你。”
“是什麽?”
“以你兵部侍郎看来,目前王都军备建制如何?”
清澈见底的蓝色眨了眨,鸣人轻哼:“要我评价宁次吗?是不是担心我偏袒?”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兵部侍郎漩涡鸣人少傅一脸不屑,湛蓝色凌厉:“多谢陛下关心。宁次的建树和用功都是有目共睹,兵部对他自然是支持,若是有人对此有什麽怀疑,尽可以正大光明的提出来。”
太上皇欣赏的捻须微笑:当年活泼单纯任性特行的小王爷,这些年来的成长速度,著实惊人。日向宁次,果然厉害……
“朝廷安稳盛世了太久,难免有人会想增添些麻烦从中牟利。”
“也就是说长治久安,也要居安思危。”鸣人修长食指抵著额角,“也对,让他们暴露一下,正好替木叶丸收拾隐患。”
若是想要借他攻击宁次或者以宁次无端质疑他,那就让他们受点教训好了。
金发少傅傍晚从宫中回府刚踏进正院门廊,麻衣姑娘二岁大的儿子太一就跌跌撞撞的一头扑到主人身前,抓紧锦袍下摆仰起了头睁圆水灵灵的大眼睛咧著嘴笑得阳光灿烂。
“啊呀,太一……好可爱哦……来让我抱抱!”完全没有主从观念之分的金发少傅挂著同样高温度的大大笑容一把抱起小小的柔软身体,亲昵地在幼儿馨香的圆脸上蹭著,惹得太一笑个不停。
“大人,将军有加急文书送到。”麻衣姑娘的丈夫,宁次手下的校尉恭敬的跟在一旁。
“嗯?好,给我看看。”在太一脸颊上偷了个吻,鸣人把他还给闻声出来的麻衣姑娘,接过盖有建威将军印章的信件。
麻衣姑娘看著自家公子越来越挑起的眉和勾起的嘴角,默然:怎麽可能会有加急文书往家里送的!?这分明,就只是一封家信罢了。
这两个人啊……麻衣姑娘叹息:优雅淡然得体的将军,有的时候行为还真是让人惊叹。
“麻衣,明日好好准备一下,宁次後天就回来。”
“是。”看著自家金发公子神清气爽的转身往里屋走,麻衣姑娘不免有些紧张:公子最近与吟凤阁中花魁的交往,他就不担心将军若是知道了该怎样收场麽?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理了理儿子柔软的短发,麻衣姑娘微皱柳眉,疑虑。
'宁鸣'青玉案(三)
杨柳飞絮时节已过,繁花吐锦正欲争豔枝头,初夏时候天空最舒爽的,莫过於一场淅淅沥沥如牛毛似银针的絮雨。王都木叶琉璃瓦顶漆红栏柱的雕楼玉砌笼罩著一层浅淡缥缈的轻薄雨纱,仕女小姐油纸伞撑缤纷秀丽花开街头,逊往日几分喧闹却多几层和谐安稳的街市,浓妆淡抹皆相宜,勾勒盛世的国泰民安悠然自得。
建威将军日向宁次挑起雕栏窗後水青色锦绢帘罩,乳白色瞳孔平静深邃,唇角勾起稍微的幅度轻轻呼吸熟悉的幽香气味,岘水郡豪情万丈的沙场点兵登高望远临城抒怀,尽是为了守护这份安稳自在,胸中渐渐放松了所有情绪。
小校牵引著坐骑紧跟於车後,终於稳定好良驹小跑几步到车旁拱手:“将军,到了。”
建威将军身著白色滚银边蜀锦长袍,腰间玉带挎名剑流水无痕,黑色长发优雅飘逸,躬身从马车稳步落地,豹般身体修长精干,玉树临风优雅淡然,深不见底的眼瞳徐徐扫过辟邪镇守於外的漆红将军府邸大门,对身後街中百姓的叹然小姐少女的浅呼从容点过头示意,步履稳重经过开门弯腰鞠躬的下人身边,没入门後隐约可见的翠绿色庭院。
下仆有条不紊的打点善後,建威将军穿过厅堂入到後院的居室,还未坐稳腿就被太一抱了个满,功勋卓著的主人也不介意,微微笑著把幼儿柔软温暖的身体抱上膝盖,湖蓝色绢缎的小夹衣手感正好。
麻衣姑娘奉茶进来,看到这个场景赶紧放下玉盘行礼:“将军,太一他又这般……”
宁次摆手,乳白色瞳孔笑意满满:“有何关系,不必与我拘礼。”
“都是被公子惯坏了……”麻衣姑娘幽幽叹息:将军本是遵守礼制行为有度的贵公子,偏偏自家公子任意特行鲜有顾忌,结果使府上虽礼节完备却相较於其他府邸多为随便。
似乎被提到了心中柔软的地方,建威将军俊逸端正的面孔线条柔和,眼瞳越发深邃。
“鸣人呢?”
麻衣姑娘的丈夫正好进屋参见,便躬身回答:“回将军,大人今日兵部当值。”
“这样……”微不可闻的叹息後,建威将军修长精干的手指轻轻摩挲太一乳香残留的柔软脸颊,“我知道了。”
麻衣姑娘还未感叹将军这切切思念,府上的总管在门外请示:“将军,宫中传旨。”
建威将军微微皱眉:自己前脚刚到为何後脚就有旨意到达?
年轻宦官眉目清秀,见到宁次就恭敬的行了个大礼,眼中有著几分好笑的清了清嗓子。
“太後口谕,请建威将军即刻入宫。”
宁次拱手答应:“公公稍後,待我换好衣服。”
年轻宦官连忙摆手止住宁次的步伐:“将军,太後说了,著便服就是。”
宁次沈吟,微微勾起嘴角:“太後可有说因何事召见我?”
“将军去了便知。”
宁次轻笑:当今皇帝的母亲端孝太後深居简出端庄贤淑,如今召见身为朝廷大员的他,必然有著什麽在她看来无伤大雅却很有意思的内幕。
皇城东端的文华殿端正别致,历代皇帝年少时都在此从翰林院学士学习,宁次在内侍的领路下走进粉白墙面朱红廊阶的殿内时稍微有些惊讶,暗暗揣度太後在这里召见自己的原因。
明净地面通亮光线的走廊尽头,薰香味低低环绕漂浮的内间里一席藕荷色长裙翡翠凤饰的端孝太後微笑伸手免了宁次的大礼,优雅的招手到宁次进到跟前。
“建威将军,可知道哀家找你来是为何?”圆润清丽的音色,威严而不失和煦。
“臣不知,是否是为陛下?”宁次恭敬的谢过太後的赐坐,在黄梨木龙凤空雕椅中端正落座。
年轻美丽的太後低笑:“倒也差不多,你先看看外面。”
薄纱帘虽有些隐约却丝毫不影响视线,宁次透过帘帐望进正殿时不由得稍微吸气:金发一丝不乱束起身著藏青官袍斜靠在太师椅中撑著额角的,不是他的夫人漩涡鸣人是谁!而与他对坐於桌後的黑发少年,正是当今天子,似乎正有些苦恼又不敢发作的认真抄写什麽。
“这是……?”宁次七分好笑三分疑惑。
“今日伊鲁卡教授给皇上讲书,哪知他玩兴一起不愿安分学习,想著法把伊鲁卡教授捉弄了一番。哀家知道以後就请了正在兵部当值的少傅过来,稍微管教。”
太後带著笑意的声音引得宁次短暂低笑,温润低沈的音色在偏室并不开阔的四壁间回荡,浸入人心:“太後圣明。”
伊鲁卡是鸣人的老师,授教授职後由少傅推荐入文华殿给年少的帝王讲习经典。虽然之前小皇帝在鸣人的纵容下没少把太子太傅惠比寿大学士折腾得气若游丝,但对於自己的老师鸣人向来多有敬重,看来现在是对当今天子的恶作剧颇有几分怒气。
“少傅果然厉害,罚木叶丸抄写今日的经义十遍,那孩子虽然不愿意,却也不敢反抗。”说到好笑,太後直接省略了在臣下面前应有的称谓,放松了语气。
宁次知道端孝太後对身为她的表侄儿的鸣人向来赏识有加,悠然一笑,微微挑眉:“只是这罚得也太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