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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迷惘。
洛江城松开了他:“你可以走了。”
穆箫吟走后,西厢房里死一般的静。好一会儿,洛歆才微颤着开口:“馆主真的要把他带回清商馆?”洛江城冷冷地道:“自然。难保他一辈子在翡翠山庄安安份份地做大夫。若不带他走,日后对霰湖,难说不是心腹大患。如此好便为我所用,不好便杀了他,对我们便没有损失。”
洛歆答应一声“是”,不再说话。他见那穆箫吟清秀温柔,颇有好感,但主人的话对他即是命令,一分一毫也违抗不得,再怎样也不敢为穆箫吟求情。
洛江城又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好了。”
洛歆答应一声去了。
一块小小的令牌在翡翠山庄庄主卿企喻手中颠来倒去了许久,冰冷的黄金早已焐得温热,那令牌上铸着的小小“湖”字,更是灼人一般。
湖,冼湖!那个富可敌国,统管全国无数大店铺的青年巨贾,“江南江北注一湖”,卿企喻不是没听说过。而这块黄金湖字牌,就是他的信符,有了这个,在生意场上便是无往不利。就算只拥有一个月,翡翠山庄的生意能扩大多少倍,赚进的银子能翻几翻,都是难以预料之事。
耳边又响起那名叫洛歆的少年的话:“借他多长时候,这湖字牌便在翡翠山庄待多长时候。我们当然知道穆箫吟是庄主故友的爱徒,借他又是为了给在下主人治病,岂有不好好招待的道理。到送还之时,他若有一分一毫损伤,也决不讨回这湖字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又道:“这一两半黄金不值多少,难得是这上面的字。庄主三思。”
湖字牌……穆箫吟……他不是一直都想到庄外去么,趁此机会让他在外历练历练也好……只告诉他是为清商馆主治病便好,湖字牌的事不必让他知道……
正想着,便有人敲门。
卿企喻将湖字牌仔细放好,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卿扬。
卿企喻看着儿子,心里忽然一动,不等他说话,道:“伤好些了么?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卿扬笑道:“敌人比往常的厉害些,还好有箫吟,已没什么大碍,爹不必担心。”卿企喻皱眉道:“以为爹什么都不知道么?若不是你带了不会武功的箫吟出去,怎会出事?爹知道你们从小便交好,可你借着任务带他出去游山玩水,也太过了。扬儿,你已是二十多岁的人,也该娶妻了,整天跟男人腻在一起,象什么话。我看……”
卿扬心道我若是天天跟女人腻在一起便象话了么,但他是心里有鬼之人,哪敢说出这话来,急道:“爹,您别怪箫吟,我以后不带他出去了便是。”卿企喻见儿子情急,目的达到,当下也不说话,“哼”了一声,半晌道:“你身上有伤,先去歇息吧,庄里的事,暂时不必管了。”卿扬不敢多说,答应一声退了出来。本想去看看箫吟,但听爹的话竟有把他遣走的意思,心想这当口还是不要给他惹麻烦的好。直接回了自己院子。
穆箫吟重又回到药苑,依旧给药草浇水,一面思量适才所遇之事。
他与那清商馆主仅是一面之缘,也不懂他在想什么。天下聪明之人何止千万,难道他要一个个杀了或是带走。他只明白一件事:他一定会被那人带离翡翠山庄。他看着那双冰结的湖面一样毫无情绪的眼睛时,读到了这句话。
那人是清商馆主,是与巨商冼湖有一丝神秘联系的清商馆的主人。而他不过是小小一个大夫,翡翠山庄怎会为了他得罪清商馆。
若是卿扬知道了……想到这里,穆箫吟不禁微微苦笑,他不知道卿扬到底会怎样,但无论怎样都留不住他。
后来穆箫吟曾向洛江城问起今日之事,洛江城笑着跟他解释道:“天下聪明之人固多,一种是锋芒外露,若办大事,见了便叫人不由得提防;一种含而不露,说话做事,与面上神气差距甚大,也只掩饰的了一时;还有便是你这样的,怎样看都不太聪明,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却总不会错。”又道:“我阅人无数,这等人却也只见过两个。”穆箫吟微哂道:“那另一个,你是说你自己么。”洛江城笑道:“我便这般厚脸皮么。我是说霰湖。我只是个笨人罢了。不然不会看不出你聪明不用在正途上,不过是个医痴,还巴巴用湖字牌换了你带了回来。”穆箫吟叹道:“你若是笨人,天下人都是傻子了。”又道:“我怎地不用在正途上,若我杀了你将清商馆据为己有,便是正途了?”洛江城轻笑着搂了他:“好罢,我不和你争,你怎样说都对。”
当夜卿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来看他。
被庄主阻住了吧,穆箫吟想,也好,多见一次,于他,分别时便多一分留恋不舍。
第二天一早,穆箫吟毫不吃惊地听着仆役传庄主的令说,命他跟随清商馆众人离去,待那馆主病愈便可回来。马车正在庄门等候,即刻便行。
穆箫吟将院内东西收拾整齐方才跟着仆役出来,半路上道:“少庄主还在练武场么?等他回来,你替我道声别吧。”那仆役答应了。
到了庄门,果见马车已在等着。
穆箫吟轻叹一声,便要掀帘上车。自师父死后,他对此地便无留恋。但要他跟那洛江城离去,却也是不愿。
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怒道:“站住!”
穆箫吟回过头,看那人一身短打扮,额头微汗,正是刚从练武场赶来的卿扬。他几步上前,将穆箫吟扯到身边,望着车内凛然道:“馆主既是身有微恙,便请留下调理。翡翠山庄自当竭力施为,箫吟也会尽心调治。想要带他走,却是不能。”
在前驾车的洛韵洛韶听得他说,齐齐出声。一个道:“凭你们也想留下馆主么?”一个道:“他走得走不得,说了算的是庄主,不是你少庄主。”洛江城在车内道:“不得无礼。”又赞道:“少年人倒有血性。”却不下车。
卿扬不理会,拉了穆箫吟道:“箫吟,我们回去。”回身便走。穆箫吟轻轻挣脱了。卿扬奇道:“你怎么了?”又去拉他,这次被他避过。卿扬一伸手,抓紧了他,急道:“箫吟!”
穆箫吟眸子一寒,道:“少庄主。”
卿扬一愣,知道他是提醒自己不可在人前失态,慢慢松了手,低声道:“你……”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卿扬看着穆箫吟的眸子渐渐转柔,他何尝不知箫吟非走不可,但心里始终抱着万一希望,待看着他又是温柔又是忧伤的眼睛,终是知道无可挽回,一时只想大哭。泥塑木偶般看箫吟上了车,渐渐远去不见,仍是不肯离去。
庄门外是桃林,暮春三月,红艳艳的桃花时时飘下枝头,随风四散,很是好看。落到人脸上,丝缎般柔软轻滑。可卿扬只觉得冬雪般寒入心肺。
哈哈哈哈小雪是学中医的,不趁这个机会卖弄一番,岂不是浪费资源,暴殄天物啊!!哈哈哈哈
关于脏腑和音律地对应是这样的: 肝 心 脾 肺 肾
角 征 宫 商 羽
二、宛转歌
马车行得甚快。片刻,翡翠山庄便已连一片屋角也看不见了。穆箫吟仍是侧靠在车厢窗上,眼睛看着来路。坐在他对面的洛江城初时还欣赏他侧脸略显单薄却不失柔和的美丽线条,久了便觉得他实在是无礼放肆,目中无人。袍袖一拂,运劲切断拢住窗帘的帷绳,帘子落下来遮住了车窗。
穆箫吟转过头来看他,脸上是淡淡的惊讶。洛江城冷冷地道:“这般不舍。翡翠山庄待你很好么。莫不是‘马后桃花马前雪,教人哪得不回头’。”穆箫吟浅浅笑道:“馆主说笑了。清商馆是曲遏行云,袖回飞雪之地,与那苦寒塞北,何止是云泥之判。”他笑得甚是好看,话语也颇为得体,只是避重就轻,一字不涉翡翠山庄。洛江城看了他一会儿,道:“你以为我会让你留在清商馆么。”穆箫吟微微一惊,道:“箫吟既已来了,自是听由馆主安排。”洛江城便无话。穆箫吟也不再重拢起帘子,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纠结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