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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嘱咐,这样的毫不在意,是因为不值得?还是因为不需要?
掂着手里的无价之宝……闷油瓶不会觉得它是「不值得 」在意的东西,他是觉得把他交给了「不需要」在意的人!
这么说,他是信任我么?
我只觉得手里的东西更沉了!
我拿出昨天的那条毯子,给他盖在身上,他顺势卷起了身子!
看着他的睡脸……
只要看他在那里,我就安心了!这份没来由的安心怕是已经养成习惯!
在墓里如是,在沙漠上如是;
现在如是,将来如是……
医院的早晨很热闹!
7点吃早饭,所以接近早餐时间说话声、脚步声吵得人无法再睡了。
我睁开眼向沙发上寻去,毯子半垂在地上,沙发上已经没有了人……预料之中!
感觉今天的精神比前一天还要好!以前天天在古董店呆着,精神也没这么饱满过,每天老觉得睡不醒……真是托了那石碗的福!
对了!石碗!
我向枕头底下探去,接触到硬物才松了口气。
把石碗捧到窗口的位置,迎着光举起,它薄得像鸡蛋壳的碗壁整个儿可以透出光来,红色辰砂的部分,乍一看,血丝仿佛在玉壁里流趟一般……
鸡血石我见过很多,假的只有表面上有,不会嵌入到玉石里面去,明显是后来做上去的。只有表面和玉石里都有血丝的才是真品!可像这只碗,表面是白玉,从白玉里面透出红色的血丝,血丝像被吸进石头里似的……要怎样的工艺才能雕凿出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中午母亲前脚离开,后脚我就借了件外套披在病号服外面出了医院。
反正两头都是医院,这样的穿着也不会太奇怪。
好在我和文锦的医院离得不远,仅有的十几个钢崩正好付了打车费!
我这副装束,进住院部大门也没人拦着。
身体难得的神清气爽,我放弃了电梯,摸着楼梯窜上了脑外科的楼层。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8楼!
我推开安全门,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他正抱着手倚靠在墙壁上。
“张起灵?”
原来他在这里!
看到他倒也不觉得奇怪,他应该每天都来看文锦吧?
“文锦还在套间么?”
闷油瓶脑袋点了一下。
“那我过去看她!”
我走过他的身边,他跟了上来,看他的意思是准备和我一起去。
所谓的套间就是一套一室二厅的病房,里面一切家具摆设都是家庭化的,有客厅和餐厅,如果你想做饭,厨房也随时可以用。住在这样的病房里就像住在家里,病人不会觉得太压抑。当然这样的套间的代价也是相当高的!三叔对文锦真是没话说,整个医院为市长级别以上准备的三个套间,就被他包下了一个。
我推开文锦病房的门,套间的客厅里没有人。
“……爸他老人家当初……是这么说的……”
套间的卧室里传出三叔说话的声,嗓门还不小!看来那老小子的状态没我想象得那么糟嘛!
“你知道就好!”
咦?爸怎么在这里?难怪今天早上是妈一个人过来。原来他是跑来见三叔了!这两个人为什么每次见面都吵架……吵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够?
我不以为然地,拧开门把手。
“……20年前的话依然奏效……如果你敢让吴邪……”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我的心颤了一下。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仔细地去听下半句话,没想到就在这时,拧开的门把手竟从我的手中脱开!
整个门扇重重的撞在墙上,发出的声响惊吓到了门里门外的人们!!
闷油瓶的一只手撑在门扇上。
我惊讶地看着他,这个过分低调的家伙很少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
如此闪亮登场,很难不让三叔注意到闷油瓶的存在。
果然还没等我开口,三叔嘴里已经把闷油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我又是抱、又是推的,好不容易才阻止着三叔的攻势。闷油瓶却向个没事儿人一样杵在我身后!
“好了!!”我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你们就不担心吵到文锦?!”
三叔这才安静了下来,他的目光转向床上的人,之前睁得老大的眼皮半垂下来。
看到这样的三叔,我不由得心软了,“三叔,石碗在我这里,文锦不要紧的!”
三叔听了我的话,那双布满血色的眼睛又回复了光彩。
我从怀里拿出石碗,递到三叔手里。余光所及,爸刚才站的那个角落没有人?!
爸走了?
趁乱走了??
为什么?有什么事情要躲到这个地步?!!
三叔抓了个空……已经碰到三叔手心的石碗,又被我转念抽了回来!
我看着三叔:“救文锦可以,你得告诉我,刚才你和爸的说话内容!”
“没、没有什么!”三叔的眼睛却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都听到我的名字了,一定和我有关!”
“你听错了!”
“我不会听错的,如果和我没有关系为什么我一来,爸就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三叔不自然的瞟向我身后“就是让我下次不要再带你下斗了!你爷爷他,他……他当年说过,希望你这一代不要再接触这个生意,毕竟你是唯一的独苗嘛!”
假话!
爷爷当初要是真说过这些话,这几年我南倒北淘,爸为什么不说话!
当初说20年前西沙群岛的事情,有时间给你圆,还圆得破绽百出!现在给我撞个正着,还敢骗我!!
“三叔你……”
“吴邪。 ”
越窜越高地怒火,却被闷油瓶的幽幽的声音压制住了。
我看见他抬起手,指着仪表上的数字……
心跳 20 血压 180 130 体温 38
安静得躺在那里的文锦乍看之下睡得那么安稳,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她现在有多痛苦!
我了解闷油瓶的意思。
三叔欠我一个解释,文锦却是无辜的!我今天来这里,为的是文锦,三叔和爸到底想怎么样都和她无关!
我捧着石碗绕开三叔,径直走向文锦的床头。
玻璃杯里的半杯水到进石碗里,削了一半的苹果皮里缠着把锋利的水果刀。
真好,连找工具的时间都可以省了!
卷起左手的袖子露出厚厚的绷带,我叹了口气,又放下了袖口。换了一只手执刀,卷起了右手的袖子……
人家献血起码领个献血证,我这弄得左手右手都是伤,为得是甚么!
刀口贴近了皮肤……无论多少次,疼痛的感觉总是无法让人适应的!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可这种事情不要有第三次才好……
心一横,握着刀柄的左手加大了力气……却被更大的力量握住了左手!
耳边响起闷油瓶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我来——”
第七章
闷油瓶抽走水果刀,就着石碗,对着手腕就是一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我怎么给忘了,闷油瓶的血才是真正的宝血,和我的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很快一碗清水染成了红色!
我端起石碗看了三叔一眼,此时的三叔攥着拳头,眼神复杂地站着一边!
唉~看来让他过来帮忙是不可能了!于是我扶着文锦坐起。
文锦的脸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没有神采眼睛呆滞得看着远方。之前看过三叔的相册,文锦的相貌和20年前没多大变化,只是这个病把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文锦!”我小声唤着。
臂弯里的人,迟钝的微微一笑。她那抽搐的嘴角让人很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看着这样的她,我有些迟疑了:
这碗……没事吧?充其量只是喝了一碗血水!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拉个肚子!不会有事的吧……?
我动摇地瞥向身后的闷油瓶。
他的一只手正握着他自己的手腕止血。他那大部分时间只用作装饰品的嘴唇,此时一张一合,没有发出声音。
我试着读他的口型:
……连……华?
莲花?
莲花!
虽然到现在都在怀疑闷油瓶从墓室走出来是因为石碗的神助,还是他自己天赋异禀!可是那朵莲花复苏的奇观是我亲眼见证的!用肉眼见证那种违反了几百条物理定律的现象,不是自己脑子坏掉了,就是这个世界真的太奇妙了!
我冲着闷油瓶尴尬地一笑,眼下这个超现实的问题,也只能用超现实的方法去解决。
不愿再多想,端着石碗喂文锦慢慢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