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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太巧了。”
我也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啊……是很巧。”
这点，雅若也同意。
“那么，”我说道，“你就这么从法国跑回来了？那帮家伙被你留在那里，不会闹翻天吗——如果他们的性格真的如你所说。”
“闹？当然会闹。”
说这话时的雅若活像只偷了鸡的小狐狸。
“可是关我什么事？我的承诺已经兑现了，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既然双方都没有契约束缚了，我何必还呆在那里。”
果然是够任性的话，还真是雅若的风格。
“那么，你刚刚又是怎么回事，感觉不像你以前的性格——倒像是特意在模仿我。”
我再次提出心中的疑点。
雅若有点别扭地抓抓脑袋，偏过脸不让我看见他的表情：“那个啊……”
“因为他老想着某人想得快精神分裂，导致老是把自己代入某人的心理，结果言行举止上都成了某人的翻版。”
一个声音插入我们的谈话，甜甜的女声，说不出的舒服。
“？！”
我连忙抬头，便看见一个穿着青学制服的银发少女站在我们面前，用她水绿的眸子注视着我。心下一阵慌张，我不禁为自己的猜测心跳不已。
“你……”
“是我哦，不会不认得我了吧？涟哥哥～”
少女娇笑着扑到我身上，我用颤抖的手接住了她，不确定地呼唤她的名字：
“……素……？”
“哟！这么不确定的声音～不相信我也来这里了？”
“……我……以为眼花了……”
我的答案赢得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
“哈哈哈～涟～我们当时是怎么发誓的？会一直在一起的哟，这点我怎么敢不遵守？”
突然我有点想哭。
在这一瞬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激动、喜悦、快乐、幸福、心酸……所有的情绪在一刹那之间爆发出来，仿佛是要把我以前忽视掉的部分都补回来一样。
失而复得的珍宝——
“哈哈！红军长征第一阶段实现～胜利会师了恩～”
雅若笑嘻嘻地说道，但是我不难从他眼里找到那与我相同的复杂感情……果然，就是雅若也不能幸免。话说回来——
“素……啊，你现在叫什么？”
“我现在是若的表妹，叫蜜雪儿，日本名字是仁王流苏。”
银发少女回答道。
“流苏啊……很美的名字……恩，前两天你是不是去过立海？”
然后把一堆人吓得半死……结果还导致了“立海七大不可思议之网球场的白衣少女”出现……
“嘿嘿，当时你戳到我额头时我真的被吓坏了～”
果然是她——我再次伸出手指，戳在她白皙的额际，留下淡淡的粉红印记。
“果然是你。你知不知道你那种神出鬼没的行动吓坏了好多人？文太都被你吓哭了。”
我摇摇头笑着说。
“啊？那天你跑到立海去了？都不告诉我，害我被你老师叫去问了好久。”
这时雅若开口抱怨起来，流苏依然笑眯眯地。
“哎呀，帮妹妹收拾残局，也是你们这些做哥哥的责任嘛～”
这下子，我和雅若有志一同的苦笑起来。
“那么，你说他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我再次问了那个问题。
“喂……”
雅若刚刚张开口就再次被流苏抢了先：
“你是问刚才我的回答吗？那个啊～若这家伙实在是个别扭的家伙啊～明明很想你，却消极的认为你不可能像我们这样出现在这个世界，其实他盼你盼得不得了哦～”
“喂！别说了……”
“不要！我偏要说！谁让你一个人从法国跑过来也不带上我……”流苏很干脆的无视掉脸有点扭曲的雅若，回过头继续揭他的老底，“你也知道他这家伙对什么人就说什么话，以前也是这样，总是用不同的态度对待不同的人……结果呢，这笨蛋因为太想你，老是幻想着‘什么事如果是涟的话会怎么做’这类无谓的事情，居然变成自我催眠了……”
大概了解了原由，我有点好笑地看着难得表现得如此惊慌失措的雅若，心里却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还真是说不出。
其实我也一样的吧？把自己带入“柳莲二”这个角色，害怕面对我不希望看见的事实。
但是……
我可不会傻到说出来，被嘲笑的，有雅若就够了。
于是，我很是心安理得的继续收听“仁王八卦广播电台”的节目。
“你知道吗？若搞不好真的有精神分裂的症状也说不定哦～我们在法国的房子里有一间特别准备给你的房间，被若布置得和你以前的那个房间一模一样呢……恩恩恩恩……”
雅若恼羞成怒地扑上去捂住流苏的嘴巴，我静静地笑着，无限的真诚。
“谢谢你，若。”
真的，他们都没有忘记我……太好了。
说真的，以前不是没想过要是他们真的也过来了会怎么样。在心里面，我也产生了无数种的想法，可是我没想到，虽然激动，虽然……却依然是和以前一样的相处模式。
太好了……
……
……
“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天台的？你不是在合唱团吗？”
终于停止争吵的雅若问道。
“哼！没良心的！要不是我从窗户里看见你们俩，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涟呢！”
流苏不满地说。
“呵呵，要不是那天若拿错了书，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
有点感慨，命运就是这么的无常。
“啊！对了！你的书还在我这里呢！”
雅若说着拿出另外一本包裹着灰褐色书皮的书来，果然是我的诗集。
我伸手接过，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说起来，你也看过了我的书签了吧……居然都没有怀疑吗？”
“怎么没有？”雅若苦笑，“但是我根本不能去证明什么啊……”
“也是……”我的情况也差不多，还好，这次来了东京。
“不过啊，现在轻松了，不需要再装你了～～”
雅若双臂枕在脑后，重重地向后靠去。
“噢？准备解放自己了吗？”
我笑道。
“是啊～还是做自己轻松自在～”
流苏从我和雅若的手上抽出两人的书签，看着上面的文字，表情实在不太正常。
“这书签上的字真的和‘以前’那张上一样吗？”
她问。
“是啊。”
“你们啊……”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要说别人，都是半斤八两。”
第十九章重相逢（中）》第十九章重相逢（中）
“非是世人痴迷，只因世人看不透，就是你我，又何尝能看得透？大千世界终究是过往云烟。”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朗朗地说道。
“果然，每次我一这么说你就来这套！”
流苏翻了个白眼，看来她对读佛的我实在没什么法子啊。
我从她手上抽走我自己的那张书签，正面上还是当年的那几句话，背面却增加了一句话。
还有就是我一贯的“签名”——一片涟漪之上的柳叶。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流苏挤到我们中间坐着，安静地听我和雅若说话，她一向喜欢这样子。
“记得，那天我杀了个讨厌的家伙，就在那片槐树林里你就倚着一棵老槐树的树干，旁边还有一棵扶桑。”
我淡笑着，思绪也渐渐沉浸在记忆之中。
“恩，我也看见你了。你知道吗？那时候，你的手上明明还沾着红色呢，却给我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雅若轻笑出声。
我也笑了：“其实我觉得以前的你……可能是第一印象的关系，我觉得你该是个很古典的人，很江南，舞去了衣袂，落尽了桃花的，水月影底的，白衣仗剑的味道……”
流苏在旁边插了一句：“古老的遗梦，青史的幽灵？”
“对，就是这种感觉。”
我大力点头赞同，然后眼底充满笑意地瞥了有些郁闷，大概知道我接下来会说什么的雅若一眼。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整一个妖孽！”
雅若没立刻接过话茬，几秒钟之后他却张扬地笑了。也许他觉得，被说成妖孽也没什么的，妖孽就妖孽，这是他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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