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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佐藤把电话递给了他。真锅公一是大营通商产业机械部的部长。
“喂,啊,芙美子是你呀。”
把话筒放到耳边的公一,在椅子上舒适地坐了下来。“很久没联系了。您先生好吗?啊……嗯,没关系。”
公一拿着话筒看着桌子上的日程表,又看看时间,然后说:“那么就三点吧,请你来五号会客室吧。到时候你在大厅问问接待室的小姑娘,她会告诉你在哪儿的。嗯,那好吧,见面再谈。”
说着,公一放下了电话。在旁边看着的佐藤想着,一会儿部长在会客室有约会呢。
接下来公一的电话又响了几次,都是公一自己接的。两点多钟,他便离开了办公室,直到快四点时才回来。
回来后的公一情绪很不好,佐藤明显觉察到了。常年在他手下做事,这样的事情一眼就明白了。
部长的桌子是背靠窗户的,这样可以看到整个办公室的情况。公一坐下后,立即把椅子转向窗户,然后跷起了二郎腿,长时间地眺望着窗外的景色。其实,窗外能看到的只是一排排的高层建筑。
一旁悄悄观察着部长的佐藤想起了中午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女人。
一周后的星期六。
早晨七点多钟,井野里子到外面倒垃圾,看到邻居家的“皇冠”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开车的是这家的男主人阿部佐智男,还有目送丈夫的妻子芙美子。直到车子开远了,芙美子才看见里子站在那里,便轻声地同她打了个招呼。
“您先生这是去哪儿呀?”里子问候道。
“到伊豆去打高尔夫球。朋友约他去的,要明天晚上才回来呢。”
“是吗,那么,夫人一个人在家看门了?”
“是啊。所以,我想上街去买点东西,很长时间都没出门了。”
“这样也好。不过,只有男人才有这么好的事,而我们……”
听里子这样说,芙美子只是笑着点点头便告辞回家了。里子却分明感到,她笑得有些不自然。
伊豆下田的皇冠旅馆里。前台服务员笠井隆夫接到了从212房间打来的电话。那是个双人间,但办理住宿登记的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您好,这里是前台……”
话还没说完,话筒里就传来了一个女人惊恐的叫声:“不好了!请快来看看。”
尖叫声使笠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并立即问道:“出什么事了?”接着,女人尖叫的声音又一次震动着他的耳膜,这次,她的话让笠井的脸色都变了:“不得了啦!喝了啤酒后,他们……我丈夫和阿部先生都倒下了。”
十五分钟后,接到报案的静冈县警察局的刑警们赶到了宾馆。在前台服务员笠井和旅馆经理久保的指引下,刑警们来到了案发现场212房间。
现场有两具尸体。一个倒在地板上,另一个躺在床上。躺在床上的男人枕着枕头并盖着被子,再加上还正对着墙,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似的。倒在地板上的男人,则保留着痛苦挣扎的表情。
桌子上放着两个啤酒瓶和三个玻璃杯子。一瓶已经空了,另一瓶还有一半。三个玻璃杯中有一个几乎是空的,一个还有三分之一的啤酒,另外一个杯子倒着,里面的酒都洒在桌子上。
“有住宿登记卡吗?”
一个留着平头、脸色有些黑的刑警问笠井。笠井和久保大概不想看尸体,都站在走廊上。
“有,在这儿……”
笠井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住宿登记卡,递给刑警。
“嗯,阿部佐智男,在赤根工业工作吗?应该是从东京来的吧?你们知道哪一位是阿部吗?”
“知道,那个躺在床上的一定是阿部。这个房间是阿部登记的。” “那么,另一个人呢?” “这个人我没见过。他好像是真锅夫人的丈夫。”
“真锅?啊啊……”
刑警看着另一张登记卡点点头。
“真锅秋子,同宿人是真锅公一。嗯,像这样妻子的名字在前的还真少见呀。”
“啊……”笠井歪着头说,“实际上登记的时候只有夫人自己,她说她丈夫一会儿就过来。”
“按照这位夫人的话,这里倒着的男人就是真锅公一了?”
“是的。”笠井像是缩脖子似的说。
“你是说正喝着啤酒便突然痛苦地倒下了吗?”
“是的。”笠井回答道。久保经理脸色苍白地站在一旁。
“这些啤酒是这个房间冰箱里的吗?”刑警看着久保的脸问道。
“是的。”久保的声音里透着颤抖。
“是什么时间补充到冰箱里的?”
“应该是今天早晨。我去把负责这个工作的人给叫来吧。”
“那就拜托了。”
听刑警这样说,久保立刻朝电梯走去。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后,刑警又转向笠井。
“那位夫人现在哪儿?”
“啊,她——旁边的房间空着,她在那里等着。”说着,笠井用手指着213房间。
刑警点点头,用眼睛示意站在旁边的高个子警员,后者便过去敲了敲门。从里面传出了很小的声音,于是刑警推开了房门。
屋里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半长的头发被染成茶色,化着浓妆。有点上挑的眼睛乍一看好像很坚强,但却有些不安,布满了血丝。
刑警先自我介绍叫小村,然后问对方:“是真锅秋子吧?”
那个女人默默地点点头。
秋子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小村在她对面坐下以方便谈话,而那位年轻的警员则站在一旁。
“这次是来旅行的吗?”小村问道。
“是。”真锅秋子小声回答。
“听前台服务员说你的房间不是2127”
“是的。我们的房间——是314。”
“嗯。很抱歉在这时候还要打扰您,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可以。”她依然用很小的声音回答。
“首先我想问的是,住在212房间的那个男人是和你们夫妻一道来这里的吗?”
听了刑警的问话,秋子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这……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先说说一些与此相关的事情。”她用嘶哑的嗓音回答。
“请您详细说吧。”
小村把脚搭在一起,做出了要仔细听她讲话的姿势。年轻的警员则站在旁边,拿出本子准备记录。
“其实,这次来这儿旅行是我丈夫提议的。他说偶尔到伊豆去放松一下也很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周以前。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这么说过,所以,当时我很吃惊呢。”
这时,小村警官突然想到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自己带家人去旅行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那么,关于旅行的一些事情都是由你丈夫办理的吗?”
“不,这个旅馆是我预订的。但是,是我丈夫说这个旅馆很好的。其他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因为我们是开车来的。”
“你丈夫为什么会说这个旅馆很好呢?”
对于小村刑警的问题,秋子摇了摇头:“到底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他只说以前在这里住过,各方面都不错。”
“噢,是吗。”
小村刑警点着下颌,打着手势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秋子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想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一样,深深地吐了口气。
“所以,今天早上我们便从家里出发,途中丈夫告诉我,这次阿部先生他们家也一起来。”
“你说的阿部就是死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吧?阿部他们家……是指……”
“阿部先生他们家也是夫妇二人都来。”
“夫妇?那么,阿部先生的夫人也一起到这里来了吗?”可是,根据前台服务员的证言,阿部佐智男是一个人来的。
“应该是那样的,可是……”秋子用手掌支撑着右脸,脖子顺势扭着。
“你能说说阿部先生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吗?”小村刑警换了一个话题。
秋子做了一下稍微挺直后背的动作。“阿部先生的妻子芙美子和我是大学时的好朋友。”接着又说,“我们的交往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在这期间我们都结婚了,现在我们两家关系很密切呢。”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关系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丈夫的兴趣爱好也比较相同,所以经常一起去打高尔夫球。”
“以前你们两家也经常一块儿去旅行吗?”
“嗯。差不多每年一至两次。”
“那么,请再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吧。”
小村看着对方说:“阿部夫妇也一起去旅行,是你丈夫在车子里告诉你的吧。为什么在这之前他不说呢?”
“我丈夫——”说着,秋子像是在考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