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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撒米妙) by 白罗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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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妙美丽的眼睛越睁越大如两片梦幻之海,他向天花板望去,一个奇异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如同雪亮的电光一闪。
                        米罗看见了那个奇异的微笑,在卡妙扭曲的脸上显得毛骨悚然。他慌忙把口衔从卡妙的口中拽出来,但是那个微笑没有消失。米罗惶然地呼唤着他,摇晃着他,卡妙维持着那个可怕的微笑,没有任何反应。米罗扑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由于用力过猛,那手机被摔到了房间的角落,四分五裂。米罗手忙脚乱地抓起钥匙去开反锁着的房门,颤动的手却将钥匙折断在锁孔里。米罗扑向窗户,铁栅栏将这窗户已经完全封死。米罗吼叫着举起椅子砸向门锁,沉闷的声音在这坟墓一般的密室中回荡着,椅子碎成了木片,门锁完好无损。那些坚固的锁和栅栏都是米罗精心挑选过的,它们用最坚硬的事实证明它们物超所值。四周寂静无声。这里是午夜。整座房子在死寂的黑暗中沉没。
                        所有的桎梏的锁。所有的栅栏。所有的爱情细节。所有的命运转折。米罗记得他曾经信誓旦旦地宣告他要给卡妙所有的自由和爱,他的确做到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卡妙既不需要自由,也不需要他的爱。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米罗想他要的一切真的都被他争取到手,但是卡妙令他每一件都失去——包括自由,信心,爱情,勇气。究竟是谁将谁毁灭?米罗靠在墙上,墙壁冰冷如卡妙的肌肤。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一人选择的,终于造就了这片爱情的绝地,连同他自己和他这辈子最心爱的男人失陷在这里。这座自己建造的坟墓和这个令人恐怖绝望的时刻,就是他今生占有的全部内容。就算他最终可以出去,却还有什么意义。
                        米罗慢慢的走回到床边,解开了卡妙身体上的每一处束缚,然后躺在床上,把那具冰冷而柔软的身体完完全全地抱在怀里,抚摸着,低声啜泣着,用鼻子和脸庞摩挲卡妙的头发,亲吻他,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尽。
                        这个故事还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卡妙顺利地离开了。当米罗扑出房门,他看到一辆计程车载着卡妙飞快的离去,而他跟在车后狂奔了几千米依然没有追上卡妙远去的背影,只有卡妙的风衣一角被夹在车门里,随风猛烈摆动。
                        卡妙回到了他逃走的地方,但是他什么人都没有见到就在机场被逮捕。他被关在看守所里,对于他的再犯罪事实卡妙供认不讳,临刑前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看两个侄子,他没有提到撒加。他知道那是没有希望的事情,连米罗的爱都可以放弃,他更不愿再接受除撒加之外的任何人的羞辱。
                        很快看守所里的人都知道死囚牢里关押了一个玻璃般清秀冷漠的钢琴师,在午夜星空璀璨的时候,他们可以听到钢琴师在死囚牢里用两根小棍敲击深浅不一的水碗奏出的音乐,如他满头丝缎般倾泻的红发,流畅而决绝。午夜梦回时,那音乐听得令人魂悸魄动。有好事者打听出那个钢琴师叫做卡妙,先是因为故意伤害被判处死缓,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利用一次大型演出越狱逃亡,那场事故毁了那座监狱的百年盛名,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两年之后仿佛自投罗网一般回到这里。
                        放风的时候,那些同押的罪犯看见钢琴师在地上的尘土中反复涂写着两个大大的汉字“殷墟”,有时候是一串字符“SAGA”,笔迹流畅如跃出水面的海豚。有时候他们看到钢琴师坐在牢房的地板上怔怔的看着黄昏的天空,他撩起自己的衬衣,把手指放在腰间抚摸,冰蓝色的眸子中慢慢充盈了泪水,沾染在浓密的睫毛上,淡红色的唇边露出恍惚笑容。仿佛受了委屈的天使,在幻觉中抚慰自己。他每天吃很少的食物,经常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地上。他从不去浴室,总是清晨时分用大桶的冷水在房间的一角冲洗身体,用一把断齿的木梳梳理头发,并不在意有多少人目眩神驰的偷偷在铁窗后窥视。他近乎透明的肌肤和匀称修长的四肢在冷水的冲洗下越发晶莹剔透,如冰山将淹没于风暴之海前折射出炫目的光芒,他柔韧的腰间有大块模糊的烙痕与齿痕,在纯净的肌体上残酷得触目惊心,是凄然欲绝的惊艳,令人窒息。
                        过了两天,看守带了一个金发青年和一个绿发青年来看他。他们隔着栅栏对视。金发青年一言未发便落下泪来,绿发青年拿出很多照片给钢琴师看,照片里两个青年的身边都有一个女孩子,温柔娴静。钢琴师笑起来,很好看很亲切的笑容。他伸出手指虚晃了一下,并没有伸出去抚摸他们。他们的个子比钢琴师还要高,他们看他的眼神内疚而疼痛,但是钢琴师只是微笑。他跪在地上给两个青年敲击曲子,神色安详,乐声由于乐器的单纯而格外空灵,浸染了微凉的空气。直到两个青年泪眼朦胧的离开,他仍然专注于手下的乐声,披散下来的红发遮住了他的脸庞,仅露出鼻子清秀的侧影。
                        很快,在一个天气阴沉的傍晚,犯人们看见钢琴师被押出了牢房,他线条优美的脚踝上砸着粗大的铁镣,坠得他走路摇摇晃晃,令人心生怜惜。他向普通号房投来一瞥,淡淡的笑了一下,憔悴的面庞笼罩着圣洁的光辉,所有的人都肃立。偏北风将花圃中早开的白玫瑰吹落,钢琴师被带离了人们的视线,越走越远,从此永远消失。
                        后来他们听一个叫修罗的看守讲钢琴师在刑场上的事情,说郊外下起了蒙蒙小雨,刑场上变得一片泥泞。钢琴师静静的下了车,就跪在泥泞里,薄薄的衬衣因为湿透全都贴在身上,露出身体美好的形状。修罗说那个钢琴师本来应该戴着刑具受刑的,末了全都给他摘了。修罗说钢琴师跪在那里用手撑着地的姿势极为柔顺,丝缎般的红发倾泻而下,他的背影美得令人扼腕叹息,举枪的警察手都发颤,半天对不准钢琴师的后脑。就是那么个功夫,那个钢琴师居然回头粲然一笑,明媚绝伦。谁知道他那样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结果钢琴师再转头的时候,执行官下了命令,举枪的警察闭着眼睛开了枪,钢琴师身子一颤就向前栽倒了。
                        修罗说后来他们验尸的时候发现钢琴师在泥地上写了“SAGA”这几个字母,仿佛一个人的名字。修罗说枪手真是积了德,那一枪从钢琴师的后脑打入,从额头正中钻出,一点都没损伤钢琴师的相貌。他倒下去的时候头发垫在了地上,脸上特别干净,因为失血变得透明,带着最后那个明媚绝伦的笑容,如果不是穿着囚服,简直就是一个水晶雕成的天使。修罗说得有些激动,语无伦次,他说听说那个钢琴师是为了回来找什么人,估计就是他最后留下的那个名字,他就那样为这个人死了笑容还美得令人痴狂。修罗说这些搞艺术的人真是一群疯子,这天地得酝酿多少年才能生出这样的美人啊!不也就这样死在了泥地里,在一旁等候的医院收尸工立即跑过来把人抬走了。
                        看守所里的人都知道医院总是在刑场上等着收购供解剖或器官移植的尸体,他们不敢想象多少次清晨薄雾中钢琴师散发着不可抗拒魅力的完美裸体会怎样被人切开,怎样被摘取了角膜和肾脏。谁会忍心破坏那样美丽的身体,又是什么人忍心在他活着的时候在他腰身上留下那般可怖的烙痕。他们想到那个神秘的名字,感到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恐惧。
                        修罗说着说着想起来去钢琴师住过的地方看看,那里地面很潮湿,钢琴师如果不是羁押的时间短,肯定要得关节炎。架子上摆着极为简单的一点洗漱用品,靠着墙根摆着一溜儿水碗,里面的水深浅不一。这就是钢琴师留下的所有物品。修罗捡起靠墙的小棍儿敲了两下,每个碗都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这声音吸引得很多人都跑到窗边张望,几乎以为钢琴师回来了。但是他们看到门外突然被押进来一名蓝发男子,押解的看守迪斯呼叫着:“102!102!给他安排个房间!”修罗走出来皱着眉头问:“就这个人?他什么事儿?”
                        “组织暴狱和脱逃,跟今天上午毙的那个一样。”
                        “得,那就住这个屋吧!别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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