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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没有使两个人都摔倒。
“搞什么啊……”来者一手拉住晴明,一手扶着自己的帽冠,不满地叫道。
“……保宪大人?”晴明稳住脚步后才看清这迎面撞到的人是谁,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虽然保宪和晴明两人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但平时保宪如果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晴明帮忙话,很少会亲自登门造访
的,晴明亦是,所以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关系似乎很僵硬,并不像一般师兄弟之间那么融洽,这大概和两人的性格有关。
所以当晴明在自家门口突然遇到保宪,自然是有些吃惊。
“晴明?”保宪见到神色有些慌张的晴明也颇感到意外,因为他很少看到晴明这种神情“……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里啊?
”
“去皇宫!如果保宪大人又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想交给我的话,就请恕晴明不能接受了!”晴明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便不
再理会保宪,而是欲继续向前走去。
保宪一听这话,立刻意识到一定是出事了,并且是博雅出事了,但他还是一把拉住了晴明:“等一下,晴明,是不是博雅
大人出事了?”
“……知道就快放开我!”本就很焦急的晴明见保宪拉住了他,皱紧眉头地看向保宪大声说道,示意他不要阻拦他。
“你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保宪见状同样毫不示弱地大声吼了回去,声音比晴明还高几分。
“我怎么不知道!所以现在进宫告诉那个男人,博雅是无辜的!”
“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冷静点!这可不像你!”
“你叫我怎么冷静下来,博雅可能会有危险!放开我,这件事不用你管……”晴明说着欲甩开保宪那扯住他衣袖的手。
“你以为我很想管吗?你以为这样去就能救得了博雅大人吗?笨蛋!”保宪低声咒骂了一句,若不是父亲临终前曾交代过
他:晴明的性格太过强硬,他日必定会因此惹下事端,如当真发生要尽力去帮助、劝阻晴明。
不然他才懒得管这些令他头疼的闲事呢。
“……”晴明没说话。
保宪见晴明没再说话,语气慢慢地缓和了下来,松开了紧攥着晴明衣袖的手:“……要见那个男人是吗?好,我陪你去。
”
保宪是从小看着晴明长大人的,晴明的性格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事情要么就是不做,要做就一定一鸣惊人,小的时候
没少碰到这样的事,而今天也恐怕是……
所以保宪打算和晴明一同前往,不敢想象这时候这么冲动的晴明,会不会做出什么对天皇不利的事,这样不但救不了博雅
,还可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保宪大人……”
“你什么也别说,我有事要和你说,有关你和博雅大人的……”
于是两人一同向皇宫的方向快步走去,晴明的宅邸座落在土御门路,离皇宫的距离并不远,顺着土御门路向西直走,尽头
就是皇宫的上东门,所以两人是途步前行。
“你说什么?我和博雅有谋反之心?”当保宪将今天刚刚听来的传闻叙述给晴明的时候,晴明感到一阵惊讶,怎么会有这
样的传闻。
“这个传闻大概已经在宫内私下里传的人人皆知,现在不知的人恐怕只有你和博雅大人了吧!有人说身为皇族的源博雅与
阴阳师安倍晴明走得那么近,一定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单纯,恐怕另有隐情,最大的可能就是源博雅欲借助安倍晴明的能力
谋权篡位!”保宪再度解释道。
“真是无稽之谈啊!虽然博雅差一点会坐上那个皇位,但是若他真的想坐还需等到今天吗?更何况我欲帮博雅的话……”
晴明嗤笑着没有再说下去,眼中满是嘲弄的神情“保宪大人,你信这个传言吗?”
“我?我当然不信了,你的个性我还不了解,而博雅大人……对他来说恐怕音律要比那个皇位更加有吸引力!”
“可那个男人却信了这个传言,然后惧怕博雅真的会夺了他的皇位,便想办法除去博雅。”
“是的,皇上听信了这个传言后就对博雅大人警戒了起来,而今早的雅乐寮事件,根本就是个皇上要除去博雅大人而做的
幌子!”
“呵呵……这事还真是有趣啊,不知道是谁传出这样的传言。”
“晴明,这一点都不有趣,要知道这关系到你和博雅大人的性命!如果……”保宪皱眉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只抓博雅而不抓我呢?”晴明打断了保宪,侧头看向他。
“这……大概是还没有找到抓你的理由吧!但是我想这是迟早的事,所以我劝你还是多加小心,这样才可以有机会救博雅
大人!”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上东门前,两旁由侍卫严加把守着,威严的大门矗立在那里,向路过的人们展示皇家的威严与不容侵犯
,晴明望着大门,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然后丢下保宪加快脚步走进了上东门:“哼!那我今天就给他个理由!”
“什么?……晴明!”保宪楞了一楞,见晴明走远后连忙追了上去。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向前走去,途中没有再说一句话,现在的方向是清凉殿,天皇日常休息和举行一些宴会祭奠的大殿。
当晴明完全不顾侍卫的阻拦直直闯进清凉殿的时候,年轻的天皇正在与几位女御边聊天边调香,所以整座大殿内都充满了
淡淡的香气,芬芳缭绕,不断地充斥着众人的嗅觉。
“陛、陛下,晴明大人与保宪大人觐见……”侍卫见拦不住晴明,只好一同跟了进来,保宪则跟在晴明的身后。
“哦?”天皇以及身边的几位女御听到声音后都纷纷抬起头,看到了一脸冷漠看着他们的晴明和站在晴明旁边一副不干己
事的保宪,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看了看左右的人说“其他人都先下去吧。”
于是那几位女御都打开桧扇遮着自己的容貌,拖着长长的衣裾陆续从侧门出去了,那名侍卫也从正门退了出去,大殿内恢
复了寂静,只有刚刚残留的香气还在此徘徊不散。
“臣冒犯了。”晴明这才礼节性地低了低头说道。
“晴明,这么急着见朕,有什么事吗?”天皇看着晴明先开口问道,语气极为温和。
“臣前来只想请陛下放了博雅大人。”晴明也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喜爱乐律的博雅大人是不可能对那些贵重乐器
如此疏乎的。”
“原来是这件事啊,那些乐器在皇宫内根本不可能丢失,但如今确实已经不翼而飞了,博雅他难逃干系。”天皇似乎意料
到似的回答道。
“不,陛下 ,我想这件事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朕自会查个清楚的!”
“但是……”
“没有但是可是的了,总之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就不要再管了,退下吧,朕累了。”天皇打断了晴明的话,无力地挥了挥
手。
“无关吗?呵呵……”晴明见天皇想回避此事,所以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那陛下认为什么才与臣有关,帮助博雅大人谋
权篡位算不算?”
“晴明!”一直站在旁边静听的保宪一听,连忙压低声音叫道。
然而晴明并不理会保宪,继续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语气较之前强硬了许多:“陛下也不用掩盖这件事了,其实将博雅大人
抓进牢里并不是因为雅乐寮内的那些乐器,而且担心他会夺了陛下的皇位吧!”
“休得胡说!”天皇像是被揭发了秘密一般,有些不知所措地大声掩饰道。
“在害怕吗?既然害怕为何不将臣一块抓了去,陛下就不怕杀了博雅大人后,晴明动一动手指颠覆了整个平安京……”
“晴明,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威胁朕吗?朕念你平日里帮了朕不少的忙才有意放你一条生路,不要不识抬举!”天皇听罢
非常气愤地打断了晴明的话。
“臣不敢。”晴明垂下了眼睛,但很快又抬起那双狭长的凤眸,凌厉的目光直射在天皇的脸上,仿佛可以将他看穿一样“
但事到如今,臣宁愿不要这条生路也要告诫陛下,勿听信谗言而错杀了无辜!”
“……何以见得朕是听信了谗言?”
“博雅大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想陛下不会不清楚吧。”
“这……”
“如果将这个宫廷比喻成一个黑暗的沼泽的话,博雅就犹如那唯一一块没有被沼泽吞噬的净土。他与任何人都不一样,在
这充满着纷争、狡诈、虚伪的宫廷内,却丝毫不会被利益熏心,不会与人争权夺势,不会钩心斗角,更不会为了一己之私
去伤害其他人,内心纯净就如白纸一张,没有一丝污染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人们都争来夺去的权利、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