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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悦容无语,原来是这孩子的自尊心爆发了。想想也是,他自幼聪慧,记事很早,从小到大虽然小有波折,但大多数都是陈悦容秉承着挫折教育故意给他使绊子,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二十四孝好爸爸保驾护航,其实他还真的是泡在蜜罐子里一帆风顺长大的。
如今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总算能把他那天老子第一、老子天下第二的傲气磨一磨了。
陈悦容对国内的情形不太了解,不过她想到大哥是大学的一校之长,索性直接带着赵靖安找陈怀瑾去了。
陈怀瑾在听了小外甥的豪情壮志后,又有陈悦容在一旁补充了几点要求,低头想了想,说道,“我有个老朋友,姓汪,叫汪世甄,是个极有灵气的画家,他曾经在北京教授美术,桃李满天下。他有个儿子,是现在画坛上的新兴画家,画风偏向西洋,也是得了诸多好评的人。只是……”
陈悦容一听陈怀瑾说到姓氏的时候,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见陈怀瑾停了下来,忙问道,“只是什么?”
“汪师兄膝下一子一女,儿子还好,但那个女儿实在叫人头疼得很。原来嫁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相夫教子,偏偏脑袋进水去当什么**模特,虽然只是被他们一个画会的人画,但这名声就坏掉了。后来更是未婚先孕,最后孩子还是流掉了。这番大变故下,她的性子变得古怪偏执,加上自那之后没有哪户人家再敢求亲,她越发敏感了。”
陈悦容压抑住内心的波动,端着脸问道,“这和靖安找老师有什么关系?”
陈怀瑾叹了口气,“若是别的时候还好,可是现在这个妹妹就在家里啊,哥哥也是回家住的,如果真决定和他学画,那就得到他们家里去。放小外甥和一个精神有点问题的女人在一个屋檐下,难道你放心?”
“他们叫什么?”
“哥哥叫子墨,妹妹叫子璇。”
水云间真的出现了我去啊!
想到咆哮教主那张大的鼻孔和大开的血盆大口,一瞬间,陈悦容心底的悲伤逆流成河。
剧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很有可能梅仙人早就和汪家兄妹不往来了,但请别忘了剧情的固执性,没准什么时候无聊的剧情君一时兴起,又把两方人马凑合到一块儿去了。她家的赵靖安还小,如果看到梅仙人的咆哮特技觉得有趣,非要去学那可怎么办?如果赵靖安真进化成了咆哮教主,她宁愿把他塞肚子里重新把他生一遍啊!
而且,当年汪子墨能看上杜芊芊那个坑爹货,可见他的脑袋也是不清楚的。这万一什么时候突然抽风,带坏了她儿子,到时候她要找谁哭去?
陈悦容连忙摇头拒绝,“那还是算了吧,这些大佛我这个小庙可供不起。大哥,你给我找那些不要太有名的,但是人品一定要好的,不要莫名其妙地就陷入抽风状态的那种人。如果靖安也变成了那样,我会疯掉的。”
93更新
暑假的时候;景德镇瓷器厂的负责人给陈悦容送来了一张帖子;邀请陈悦容夫妻去观看鉴赏他们摆出来展示的瓷器;说是这批瓷器是新烧出来的;采用了突破性的技术,色泽更鲜亮匀称,质地更为细腻柔和;仿佛暖玉一般的感觉。
陈悦容瞧他们介绍得很是新奇;便和赵文生商量了,在展览期抽一天过去看看。赵文生这些天一直在忙里忙外的,没个空闲。看到陈悦容很是向往期盼的样子,把行程本拿出来改了改计划;同意了那天陪她去参观参观那和玉一般的瓷器。
赵靖安对瓷器没什么兴趣;陈悦容便把他放在陈怀瑾身边,任由他在陈怀瑾身后充当一条小尾巴。得知陈悦容和赵文生到来的消息,展览馆的负责人都迎了出来。
赵文生先是和负责人谦虚了几句,还没等两人你来我往完毕,便听到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从展览馆传来。负责人员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剧变,也顾不上招待陈悦容夫妻两个,一群人拔腿就往展览馆跑过去。
陈悦容和赵文生相视一眼,也跟着往展览馆的方向走去。他们到展览馆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排跟多米诺骨牌一样挨个倒下的大博物架,各色瓷器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现场一片混乱。而展览馆的总负责人正朝着两个小年轻放声大吼,“我说了今天不营业,不营业,你们两个,是从哪里钻进来的!”
那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眼镜男说道,“不营业为什么开着门?我们看见门开着,就这么走进来了啊。”
看来是刚才绝大多数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欢迎陈悦容和赵文生这事上,才会让他们出人意料地进了展览馆。
总负责人被噎了一下,气得差点倒仰,他张牙舞爪,唾沫横飞,“混蛋,看就看了,你怎么把我们的瓷器都给毁了!你们故意来搞破坏的吧?别想着跑,今天不把这事解决了,咱们上巡捕房说去。”
眼镜男被他狰狞的神色吓得后退了一步。原先被他掩护在身后的女生显露出来了,她看着温柔漂亮,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对不起,先生,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赔偿,好不好?”
总负责人悲痛欲绝地环视四周,连一个稍微完整些瓷片都找不到,想着这次大型巡游展览会才起了个头,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他悲愤地吼道,“赔赔赔,你们知道这里的瓷器总共有多少价值吗?你们赔得起吗?”
那个女孩子好像也被吓了一跳,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不过我的爸爸是黑豹子陆振华,我们一定会赔偿的。”
“什么黑豹子白豹子的,陆振华?不认识。我告诉你们两个,今天就是金豹子来了,你们也别想偷着溜走。”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子连连道歉,“我就这去通知我的家人过来。”
眼镜男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如萍,我……”
如萍瞪了他一眼,“杜飞,你安安稳稳地站着吧,别再添乱了。”
听着他们的谈话,陈悦容心道,如萍杜飞大闹瓷器展览馆的戏码,竟是被他们正好撞上了。
陈悦容拉了拉赵文生的袖子,“表哥,我们走吧!”
听到陌生的声音,如萍和杜飞循声看去。如萍看着这个陌生的身影,眼神迷惑了一下,随即她眼睛一亮,放高声音喊道,“是四夫人!”
陈悦容很想抚额,这孩子的记性怎么这么好?如果不是杜飞先叫出如萍的名字,她最多觉得如萍有点眼熟,她是绝对想不起她是谁的。当年她和王雪琴一房交流很少,应该说,她和府上几乎所有人都没什么交情,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
陈悦容转过身,面容平静,“如萍,好久不见了。”陈悦容发现自从回国以后,“好久不见”这四个字已经成了她使用率最高的一句话了。
如萍开心地跑过来,不顾杜飞在一旁大呼小叫“如萍小心点”的话,“四夫人,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呢……额!”
如萍这才看见陈悦容身边的赵文生,顿时卡壳了,“这是……”
陈悦容面色淡淡的,“如萍小姐,你现在应该叫我赵太太,而不是四夫人。”
如萍一脸惊恐,“四夫人,你这时候……”
陈悦容挑了挑眉,“你想得没错,我早已嫁为人妻了。”
“你你你……”如萍指着她的指尖在不停地颤抖。
陈悦容挑开她的手指,好整以暇地说道,“我不喜欢别人指着我。那么,你们自便。”
“喂喂!”如萍想跟上去,却被展览馆的几个保镖给拦了下来。
总负责人脸色阴沉,漆黑如墨,“想跑,没门!”
杜飞扑上前,大吼道,“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啊,如萍可是个女孩子啊!”
总负责人对他视而不见,直接对如萍做了个手势,“现在跟我走吧小姐,去打电话把你家大人叫过来。”
陆振华和王雪琴带着陆如萍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几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王雪琴心疼那笔赔偿,一直骂骂咧咧的,吵得陆振华头疼,“学琴,你消停点,赔都赔出去了,再说也不会来了。”
王雪琴眼珠一转,把炮口对准如萍:“臭丫头,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跟那个杜飞出去知道吗?家里那么穷,才一个小杂货铺,人又毛毛躁躁的,哪里比得上书桓?书桓可是南京外交官的儿子呢。”
如萍被她念得心烦,不耐烦地敷衍道,“妈,别说这个了。”
王雪琴眼睛一瞪,伸出手就想去拎如萍的耳朵,“你这个臭丫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