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关吧,而且跟修行还是宗教什么的也没关系吧。还是有……这问题就去问京极吧。啊,开始无聊了,我去散散步。”
復木津说着“难得站起来了,我才不要再坐下”,然后大步走了出去。在寺院里乱逛的话,会被警察斥责一一就算这么劝阻应该也没用。反正他打一开始就没在听警察说话,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听从吧。
復木津人一不见,突然就有了一种虚脱感。
今川觉得有点尴尬,但也没有话对老人说,不晓得今后该何去何从,只好望向復木津一开始在看的雕花横楣。
是没见过的样式。
今川没有深思。
老人扭着脖子,似乎正在想事情。他的外表看起来坚毅,但并不顽固,是个通情达理的老爷爷,然而那颗秃头里却充盈了今川无从理解的悲伤事件吗?但是就算不说出口,一旦这么去想,又觉得似乎不太一样了。
“今川。”
“是。”
“怎么样,咱们也学侦探去散步好吗?”
“可是警察……”
“弄个不好,一出去就会给逮住了。要是被逮住就被逮住吧。”
“这……”
“对吧?哎,总觉得把你给卷进来,有点过意不去,不过你就把这当做是从军时代有个怪长官所带来的悲剧,死心吧。”
“好的。可是本来一开始我才是关系人,所以这算是彼此彼此吧。”
“这样啊。你清楚寺院里的地理位置吗?”
“知道某些程度,不过我也不晓得从哪里到哪里才算是寺院里。”
“很足够了。走吧。”
“去哪里?”
“去见那个老人家……叫仁秀吗?去见那个人吧。”
“为什么?”
“去问菅野的事。和尚们连对警察也不肯透露,而且慈行也说了那个长袖和服姑娘发生过什么事不是吗?”
“啊……”
今川也很在意阿铃的事。
屋外还是老样子,没有人在。
今川除了知客寮以外,只去过内律殿和理致殿,还有禅堂和旁边的建筑物而已。他沿着回廊行走吋看过食堂和佛堂,不过因为没有一同采访,所以并未进去过。
根据饭洼的陈述,仁秀的草堂就在大雄宝殿后面的旱田再过去的树丛里。
笔直生长的树木,使得空间显得无比庄严。没有多余的色彩,再加上气温偏低,这一切要素都无限提高了精练风景的完成度。
“好沉静。”
“什么?”
“不觉得沉静吗,在山里头?”
“这样吗?”
“我长期以来一直住在石头盖成的建筑物里,嗅的尽是药品的臭味,这种环境对我来说很新鲜,好清净哪。”
“可是这里是杀人现场。”
“是啊。虽然对死人过意不去,但我觉得在这座山里,那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像是埋没在悠久历史当中的、无名的个人的死。”
“这……我有点了解。”
“所以或许用不着我们拼命追查哪。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够如此。”
久远寺老人仰望着大雄宝殿的屋顶。
今川主观认为,禅是没有色彩的。
这当然是受到水墨画之类的印象所影响,既没有深刻的意义,根据也很薄弱。不过不管怎么样,禅对今川来说就是没有色彩的。即使有颜色,那也是有如梦中的色彩,无论是红是蓝,终究不过是黑色的变异,只是稍微偏黑、偏白或偏灰罢了。
黑白当中的“色彩”一一阿铃。
那是异物吗?不,不对。
“那个叫阿铃的女孩……”
“哦,她跟我们想像的差距颇大呢。今天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但她的智能一点都不迟缓,她拥有十足的知性。我想她并没有失去本性吧,反倒是相当理智。只是教育环境不好……不,只是环境不对。”
“我也……这么认为,但,虽然这么认为……”一一那个孩子是妖怪。一一不可以去,今川先生。“但总觉得不明白她的真面目。”“真面目?什么叫真面目?今川,她的确不是妖魔鬼怪啊,我跟你都看到了。她是真的,不是幻觉之类,就像你我看到的那样。”
“虽然就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可是……”
“你是说饭洼小姐说的话吗?今早我也从鸟口和中禅寺小姐那里稍微听说了。”
“还有关口先生的话。”
“嗯,如果只依听说的来判断一一虽然完全只是推测而已,由我赘言这些或许是一种僭越,但是那个叫阿铃的姑娘,或许就是饭洼小姐所说的失踪的女孩……”
“松宫铃子小姐?”
“对,那个叫阿铃的女孩,会不会是那位铃子小姐的孩子?”
“咦?”
孩子——今川从未想过。
“在这种小地方竞有如此多的雷同,虽然我不是山下,不过也觉得这不可能是偶然。不管是名字还是服装,都太一致了。可是显而易见,她当然不是狐狸妖怪之类。如果不是妖怪的话,就只能用偶然来强加解释,但这又让人觉得不对劲。如果是有什么人为的意图介入其中,使其变得如此,那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了吧?衣服是母亲传下来的,名字也是母亲传下来的。这是很有可能的事。铃子小姐是在十三年前失踪的,那个女孩今年十二三岁,恰巧符合。”
“十三岁……能生孩子吗?”
“现代就算十三岁生产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例如说,她迷失在山里时,被不法之徒侵犯蹂躏,受了玷污,怀了孩子一一虽然这种事我不太愿意去想像,也不愿意谈论一一就在这个时候,她被仁秀给救了起来……”
“原来如此……在这里生产了是吗?”
有可能。或者说,这应该就是正确答案。虽然无法判断铃子是否真的在山中遭到凌辱,但如果阿铃是铃子的女儿,那么大部分的不可思议与不自然都会消失了。只是……
——歌。
小说家很介意那首歌。
不过,只要把那首歌也当做是母亲传给女儿的不就好了?例如,铃子把那首歌当成摇篮曲唱给女儿听……
——把那首歌当成摇篮曲?
那首歌很恐怖。
不,听说民谣俗谣之类本来就有许多那类恐怖的内容,那首歌应该也算不上特别奇怪。《竹笼眼》的歌词不也非常诡异吗?
不,等一下。
一一我没听过呢。
对了。
对于小说家的问题,饭洼回答说她小时候从来没有听过那种歌。
今川把这事告诉久远寺老人。
“那种东西是可以学的。”
“学?什么意思?”
“今川,如果铃子小姐是在这里生下阿铃的,那么她在这座明慧寺里至少住了十个月。铃子小姐在这段期间学会那首歌,唱着那首歌时被村里的人目击。生下来的孩子一一阿铃长大成人,穿着相同的和服唱着相同的歌,被不同的人看到。所以目击传闻的间隔才会相隔了十几年吧.那段空白,正是女孩阿铃成长的时间。”
这是合理而且有说服力的意见。
“可是,那么铃子小姐一一饭洼小姐的儿时玩伴现在怎么了呢?”
“很遗憾,我认为她已经死了。可能是产后身体恢复不过来,或是染上流行病,或遭遇事故……这我们当然不会晓得。但我觉得铃子小姐生下那女孩之后马上就死了。若非如此。不可能十三年间都没被他人看见地生活着。所以仁秀老人才会对饭洼小姐的问题闪烁其词吧。”
一一松宫铃子已经死了。
“那么,是谁教阿铃唱歌的?”
“当然是仁秀先生教的啊,母亲铃子也是仁秀先生教的吧。母亲十个月就能学会的歌,有十三年的话,无论如何都学得会吧。”
“原来如此,说的没错呢。”
“所以阿铃没有接受正常的教育哪,她出生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吧,也没办法培养社会性和协调性,词汇一定也很少。这也是没办法的。她不是有残缺,而是个野生儿。”
久远寺老人的见解在现阶段是个没有疏漏的卓见,今川认为这应该就是事实。
那就是阿铃一一长袖和服姑娘的真面目。
一一得赶陕告诉那个不安的小说家才行。
今川心想,因为小说家似乎非常在意这件事。不过那个人感觉上似乎强烈地希望现实幻想化,所以让他认为阿铃是妖魔鬼怪——对他来说或许比较好。看到像旱田的地方了。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收获?草丛一一说树林更正确一一的深处有一栋建筑物。“是那个吗?”
“噢,总算没被逮捕,平安到达了。”
饭洼说看起来与其他草堂一样。
的确,外表没有什么不同,但今川总觉得这里更要古老许多。
久远寺老人站在门前,回顾今川。
“这种状况该说什么呢?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