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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的外套被偷跟这件事就没有任何关联了?”宝拉发抖着问,“埃勒里,我需要一支烟。”
埃勒里照办了:“完全相反。我的外套被偷与此大有关联。”
“可是我不懂。你刚才说——”
奎因先生提供火柴点燃芭莉小姐的香烟,同时专注地凝视着迈克·布朗的尸体。
奥立·史坦的司机是个脸色难看的家伙,他扭绞着帽子说道:“迈克告诉我比赛结束后他不需要我。他说他会在大广场接我。他说他要自己开。”
“是吗?”
“我有一点——好奇。我在那边摊子上吃了一根热狗,然后我就——看着。我看到迈克过来爬进后座——”
“他一个人吗?”奎因警官问道。
“是的。只是进去坐在那里。有几个醉鬼过来,然后我就看不清楚了,好像是有别的人过来,在迈克之后进入车里。”
“谁?是谁?你有没有看到?”
司机摇摇头:“我看不清楚。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我想那不干我的事,所以我就走开了,等听到警笛时我才回来。”
“在迈克之后进人车里的人,”奎因先生以热切的口吻问,“那人穿着一件外套,喔?”
“我猜是的。是的。”
“你没有看到其他发生的事了?”奎因先生继续问道。
“没有。”
“没关系,其实,”埃勒里喃喃自语,“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清楚得像太阳一样。一定是——”
“你嘀咕什么?”芭莉小姐凑在他耳边问道。
奎因先生吓了一跳:“我有吗?”他摇摇头。
接着一个总局的人带来了一个打扮花哨的小个子,眼神带着恐惧,喋喋不休地说着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奎因警官说道:“好了吧,欧仁思,有人听到你在酒店里乱讲话。怎么回事?”
那个小个子尖锐地叫道:“我不要惹麻烦,不要。我只是说——”
“怎么样?”
“迈克·布朗今天早上来找我,”欧仁思说道,“然后他对我说:‘欧仁思,哈提·戴认识你,他以前接受了你的许多赌注,’他说,‘所以去哈提那里下五万元赌注,赌考伊会以击倒我获胜,’迈克说,‘你帮我下五万元赌注,懂了吗?’他说。然后他又说:‘如果你告诉哈提或其他人你帮我下五万元赌考伊赢,我会把你的心挖出来,打断你的手,’他说,还不止如此,所以我下了五万元赌考伊以击倒获胜,哈提以十二对五的赌注收了赌金,他不肯再提高赌注了。”
吉姆·考伊怒吼:“我会打断你的脖子,该死的东西。”
“等一下,吉姆——”
“他说布朗作弊!”拳王叫道,“我是公平公开摆平布朗的。我是公平公开打败他的!”
“你说你是公平公开打败他的,”菲尔·麦奎喃喃说道,“但是他作弊,吉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警官?舍弃他的右拳不用——”
“那是谎言!我的经纪人在哪里?巴尼在哪里?他们不会扣住这场比赛的奖金的!”考伊怒吼,“我公平地赚了——我公平地蔽得拳王头衔!”
“不要紧张,吉姆,”奎因警官说道,“每个人都知道你今天晚上很卖力。听着,欧仁思,布朗是否拿现金要你帮他下注?”
“他破产了,”欧仁思畏缩地说,“我用赊账的方式下注。计算的结果要到隔天才会出来。之所以我知道这没问题,因为有迈克本人赌考伊底,这场赌稳操胜券——”
“我会把你打烂,你这个吹牛的骗子!”年轻的考伊大叫着。
“不要紧张,吉姆,”奎因警官安慰他说,“所以你用赊账下了五万元赌金,欧仁思,而哈提以十二比五的赌注接受了,你知道这都没问题,因为迈克会放水,然后你收取十二万元把它交给迈克,是这样吗?”
“是的,是的,这就是全部了,我发誓——”
“你最后一次见到哈提是什么时候,欧仁思?”
欧仁思看起来很害怕并向后退。看着他的警员还摇了他一下,但是他固执地摇着头。
“那么会不会是,”奎因警官温柔地说,“哈提不知怎地发现了你下的五万元不是你自己的,而是为迈克·布朗下的,可能吗?可不可能是哈提发现这是诈赌,或怀疑是?”奎因警官厉声地对一个警员说道,“去找哈提·戴。”
“我就在这里,”人群中发出一阵贝斯嗓音,这位肥胖的赌徒缓缓走出来,怒气冲冲地对奎因警官说道,“所以我就是傻瓜,呃?我应该接受责难,呃?”
“你知道迈克·布朗打算放水吗?”
“不知道!”
菲尔·麦奎笑出声来。
接着矮小的奥立·史坦,苍白得一如他那死去的拳手,叫喊着:“哈提干的,警官!他发现了,然后他等到比赛结束,他看到迈克躺下去了,就到这里来干掉他!事情就是这样!”
“你这混球,”哈提说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干的?他有没有打算放水你不会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的女人把他逼上梁山。不用你告诉我。我知道你和那艾薇婊子之间的事,我知道——”
“各位,各位。”奎因警官带着满意的笑容说着。
人群中发出一声尖叫,艾薇·布朗从人群中挤出来,扑到她丈夫的尸体上供新闻界拍照。
当摄影记者贪婪地拍摄时,哈提·戴和奥立·史坦互相仇恨地对望着。群众聚集过来,奎因警官愉快地对他儿子说:“不是太棘手,不是太棘手,有结论了,就是哈提·戴,好啦,现在要做的是找到——”
埃勒里笑着说:“你骑在一匹死马上。”
“呃?”
“你在浪费时间。”
奎因警官看来不再愉快:“那么我应该怎么做?你告诉我,你什么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应该知道,”奎因先生说,“你该怎么做?找出我的外套。”
“嘿,这跟你那件狗屁外套有什么关系?”奎因警官咆哮道。
“你找到我的外套,或许我会找到你要的凶手。”
这是一件很特别的案子。首先是驱车到体育馆来,然后是菲尔·麦奎不怎么喜欢迈克,布朗的对话,然后是绳圈边的闲话,预赛,主赛,拳王被击倒,以及所有其他——都是不重要,琐碎的细枝末节……直到奎因先生和芭莉小姐漫步走过停车场并发现两件事——或是说,丢了一件奎因先生的外套,但找到了迈克·布朗的尸体,就这样有了一件重要的谋杀案,一切都是那么精密,那么耀眼。
接着埃勒里立刻开始寻找他的外套,似乎他那件又破又旧的外套比全身是洞躺在停车场上的迈克·布朗还要重要。死者像一只被弃的轮胎,而迈克的太太,曲线玲珑的艾薇趴在他的胸膛上吸泣,要老天和纽约的新闻界见证她是如何深爱着他,可怜的大猩猩。
所以看起来是迈克·布朗在比赛后和某人有个秘密约会,因为他支开了奥立·史坦的司机,而且约会地点一定就在奥立·史坦红色豪华轿车的内部。而且不管他是谁,他来了,和迈克一起进到车里,发生格斗,他用了长而尖锐的东西刺了迈克十来下,然后逃走了,留下他的骆驼毛外套,因为胸前都是血的衣服会使他现出原形。
由此牵连出凶器的问题,所以每个人都四处寻找,包括奎因先生,因为凶手应该会在逃跑的过程中将它丢弃。果不其然,一个警员在一辆停着的车下面找到了——一把长长的,看起来很邪恶的小剑,没有特殊的记号也没有指纹。
但是找到凶器后奎因先生还是坚持要继续搜索,终于奎因警官很不高兴地问他:“你到底要找什么?”
“我的外套,”奎因先生解释,“你有没有看到谁穿着我的外套?”
但是群众中几乎没有人穿外套。这是一个暖和的夜晚。
因此奎因先生终于放弃他的古怪搜索行动并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要做什么,不过,就我来说,我要回体育馆去。”
“老天爷,为什么?”宝拉叫道。
“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外套。”奎因先生耐着性子说。
“我跟你说应该带在身边的!”
“喔,不,”奎因先生说道,‘我很高兴我没有,我很高兴我把它留在麦奎的车里,我很高兴它被偷了。”
“但为什么呢,你这大白痴?”
“因为现在,”奎因先生带着神秘的笑容回答,“我必须要去找它。”
当殡仪馆的车子把迈克·布朗的尸体载走的时候,奎因先生穿越停车场进入通往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