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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爸爸!我不管谁会受到伤害。那——那串珍珠对狄克的意义重大,对我也一样,而且我不打算呆呆地坐在一旁,让小偷把它从我鼻子底下偷走!”
“可是亲爱的,”中尉悲惨地说着,“毕竟,你的客人——”
“谁管我的客人,还有你的,”黎奥妮甩着头说,“我不认为波斯特太太的书里说到——一个贼可以因为是受邀而来就有豁免权。”
“可是怀疑是员工所为当然比较合理一点——”
将军的头猛地抬了起来:“我亲爱的理查,”他愤慨地说,“把那个想法赶出你的头脑。我的员工中没有一人不是跟了我二十年以上,我全心依赖他们每一个人,我有好几百次证明过他们的诚实和忠心。”
“因为我也是客人之一,”埃勒里高兴地说,“我认为我有资格表达一个意见。谋杀除外,一些公正的调查其实不会有害处,中尉。你的未婚妻说得对。你什么时候发现东西没了的,巴芮特小姐?”
“半小时前,我醒来时。”黎奥妮指着她的床旁边的梳妆台,“甚至在我揉眼驱走睡意之前我就发现珍珠不见了,因为珠宝盒的盖子打开了,你看。”
“那么你昨晚上床前那个盖子是关上的?”
“还不止那样。早上六点我醒来觉得口渴,下床来喝了杯水,而我确实记得那时候盒子还是盖着的。后来我又倒回去睡。”
埃勒里踱过去看着盒子,然后他吐口烟说道:“运气还不坏,现在刚过八点,那么你是在八点差一刻发现被盗的,换句话说珍珠是在六点到七点四十五分之间被偷的。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巴芮特小姐?”
黎奥妮悲伤地笑笑:“我是个睡得很死的人,奎因先生。这你反正很快也会知道的,狄克,这些年来我一直怀疑自己会打鼾,但从没有人——”
中尉脸都红了。将军叫了声“黎奥妮”,声音不是很具说服力。黎奥妮对他扮个鬼脸后又开始哭,这次则是靠在中尉的肩膀上。
“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将军咆哮着,“我们不能——呃,见鬼了,你就是不能搜他们啊。什么东西!如果那珍珠不是那么值钱,我会说忘了这件可恶的事。”
“搜身没有必要,将军,”埃勒里说道,“没有一个贼会笨到把偷来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他相信会有警察来,而警察一般来说对世俗礼数都比较冷淡的。”
“警察,”黎奥妮以沮丧的语气说着,并抬起头,“喔,老天。我们能不能——”
“我想,”埃勒里说道,“我们目前可以自己设法进行。另一方面,彻底搜索这个地方……反对我四处逛逛吗?”
“一点都不,”黎奥妮打断他,“奎因先生,你要怎么逛就怎么逛!”
“我相信我会的。还有,除了我们四个——那个贼不算——还有谁知道此事?”
“连个鬼也没。”
“很好。慎重是我们今天的口令,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贼会知道我们有行动,但是他的行动也将会被限制,而且或许……”他若有所思地抽着烟,“你可否整装并到楼下加入你的客人中,巴芮特小姐。来,来,把你的苦瓜脸收起来,亲爱的小姐!”
“遵命。”黎奥妮说着,挤出一个微笑。
“你们男士们也可以合作,当我进行搜索行动时,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层楼。我可不想要,举例说,尼克森太太逮到我在翻她的胸罩呢。”
“哦。”黎奥妮被逗出笑来,但旋即她笑容一停。
“怎么回事?”中尉焦急地问道。
“哎,陶拉斯·尼克森正面临着巨大的麻烦。大量的资金短缺。不,那样说——很糟糕。”黎奥妮脸红了,“老天,我根本是半裸的!现在,拜托,通通出去。”
“没有,”早餐后埃勒里压低声音对费斯科中尉说道,“不在这屋子里。”
“可恶,”那军官说道,“你确定?”
“非常确定。我找过了所有的房间,厨房、日光浴室、餐具间、武器室。我甚至去了将军的地窖。”
费斯科咬着他的下唇。黎奥妮兴高采烈地叫着:“陶拉斯和哈克尼斯先生还有我要到游泳池去游泳。狄克!来不来?”
“请你去吧,”埃勒里轻声说道,跟着他又加上一句,“而且当你游泳的时候,在游泳池里找一下。”
费斯科看起来有点震惊,然后他严正地点点头跟着其他人走了。
“没有,呃?”将军怏怏不乐地说,“我看到你跟理查说话。”
“还没有。”埃勒里从房子里看着其他人换了游泳衣到河边去了,“我们走到那下面去,将军。我要问你的普劳几个问题。”
他们小心地走着悬崖边的石阶梯,走到下方的银色海滩上,发现那个老兵正平静地擦拭着汽艇上的铜牛。
“早安,先生。”普劳打着招呼。
“放轻松,”将军闷闷不乐地说,“普劳,这位先生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非常简单的问题,”埃勒里笑着说,“普劳,我看到你今早大约八点的时候在钓鱼。你什么时候来到防波堤上的?”
“呃,先生,”老兵一面搔着左手臂一面回答,“大约五点半。鱼群咬得早,渔获还不错呢。”
“你是不是一直能看到那边的阶梯?”
“没问题,先生。”
“早上有没有人从那边下来?”
普劳摇晃着他浓密的头发。
“有没有人从河边过来?”
“没有,先生。”
“有没有人从悬崖上把东西丢或抛到这下面或是水里?”
“如果有的话,我会听到水声的。没有,先生。”
“谢谢你。噢,还有一点,普劳。你整天都会在这里吗?”
“呃,只会到中午以后,除非有人要坐汽艇,先生。”
“那么,请你留意。巴芮特将军特别关心今天下午是否有人下来。如果有的话,注意看并立刻回报。”
“是将军的命令吗,先生?”普劳问道,眼中发出锐利的光芒。
“没错,普劳,”将军叹口气说道,“让我们看着麦鲁格怎么说。”
麦鲁格是个高大的爱尔兰人,有着坚韧的双颊和上士的眼睛。他就住在园区大门口的一间凌乱的小屋里。
“没有,先生,”他加强语气说道,“整个早上都没有人接近这里。没有人进出。”
“但是你怎么能确定呢,麦鲁格?”
爱尔兰人站得更挺直了:“从六点差一刻到七点半我就坐在这里清洁将军的枪支,整个园区都看得到。之后我就一直在修剪园篱。”
“你可以把麦鲁格的话当做真理。”将军插口说道。
“我是的,我是的,”埃勒里连忙加以保证,“这是园区里惟一的车辆出口吧,先生?”
“没错。”
“是的,是的。还有那悬崖边……只有蜥蜴才能攀爬那些岩壁,非常有意思。多谢了,麦鲁格。”
“好了,现在怎么办?”他们朝屋子走回去时,将军问道。
埃勒里皱眉头:“任何调查行动的精髓,将军,在于你能够消除多少个可能性。这个小小的追捕过程也正因如此而令人着迷。你说你绝对信赖你的仆人?那么尽你所能地集合他们并要他们仔细地搜索地上的每一英寸。幸好你的庄园不是很大,这工作应该不用太久。”
“嗯。”将军的鼻翼翕动着,“好家伙,这是个办法!我懂,我懂。太好了,奎因先生。你可以信赖我的手下。老军人了,他们每个都是,他们会很乐意的。那树呢?”
“你说什么?”
“树木,老弟,树木!树的分枝,绝佳的藏匿处。”
“喔,”埃勒里正色说道,“树木,尽一切可能搜索。”
“把这活儿交给我。”将军激动地说着,然后他快步离去。
埃勒里踱到池边,坐在一条板凳上看着精力旺盛的人们。尼克森太太挥着优美的手臂潜下去,尾随在后的是个古铜色的巨人,等他再度浮出水面时才看出原来是哈克尼斯。一个纤瘦优美的身形从水里钻出,几乎就在埃勒里的脚边,一瞬间就扑上游泳池的边缘。
“我办到了。”黎奥妮低声说道,笑着摇着好像要得到埃勒里的赞赏。
“办到什么?”埃勒里嘀咕着,也对她微笑。
“搜索他们。”
“搜索——我不明白。”
“喔,难道所有的男人基本上都是愚蠢的吗?”黎奥妮往后靠并甩着头发,“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建议到池边去?这样每个人都要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我只要在我自己下水前溜进一两间卧室里去就可以了。我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