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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以为我注意小妞儿吗——或者真正有妞儿吗?我所要的妞儿仅仅
只有一个,”我说:“那就是你,而你也知道这点;我是你的,头一回见到
你时我就知道了。我一向知道会遇到像你一样的妞儿,而我已经遇到,我就
属于你了。”
“不错,”葛莉娜说:“我想你的确是这样的。”
“我们两个人在人生中所要的东西都是一样。”我说道。
“我告诉你吧,那很容易,”葛莉娜说:“非常容易,你要办到这一点,
就是娶个富家女——全世界最富的妞儿之一,而我可以使你走上这条路。”
“别异想天开了好不好。”我说。
“这并不是异想天开,而且容易得很呢。”
“不干,”我说:“那对我没有好处,我并不想做阔太太的老公。她会
替我买东买西,我们会干事儿,她会把我关在金笼子里,那可不是我要的事
情,不要做一个捆住手脚的奴才。”
“你也用不着呀,那一种情况用不着过得很久。只要日子久一点,你也
知道,太太会死的呀。”
我骇然盯着她。
“这一下你可吓着了吧。”她说。
“没有,”我说:“我并没有吓着呀。”
“我想你也不会吓着;或许业已——”她怀疑地望着我,但我却不想回
答,还有些自卫心存在。人总有些秘密,不愿意任何人知道呵。它们倒不是
什么太大的秘密,但却不喜欢想到。没有半点儿要紧,只是当年有种孩子气
的狂热,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学校里的朋友——人家送他的一只上等手
表。我好想要,好想要得紧。那只手表价值不少,是他那个有钱的干爹送的。
不错,我好想要,但是也知道没有机会弄到手。后来,有那么一天,我们一
起溜冰,冰层并不够溜冰的厚度,我们溜以前并没有想到,就出事了,冰层
一裂开,我从冰上向他溜过去;他攀住了,人已经掉进冰洞里,但人攀住了
冰块,而冰割了他的手,当然,我溜过去拉他出来,可是我刚刚到那里,只
见到那只手表闪烁发光。我想:“如果他沉到冰下淹死的话。”那会是多么
容易。。
我想,那似乎毫无意识地,我解开表带,一把抓住手表,不但没有设法
把他拖出来,反而把他的脑袋往下按。。把他的脑袋按住。他没法儿多加挣
扎,人已经在冰下了呀。看到的人向我们赶过来,他们还以为我在设法把他
拖出来呢!他们花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拖出冰下,想对他实施人工呼吸,可
是已经回天乏术了。我把这件贵品藏在一处特别的地方,那是我不时藏起东
西,不愿妈妈见到的所在,因为妈妈见到了就要问我从什么地方拿来。有一
天她老人家弄我的袜子,凑巧见到了这只表,就问那可不是皮德的手表吗?
我说当然不是——这只表是我从学校一个男生那里换来的。
我对妈妈一向紧张兮兮的——老是觉得她对我认识得太清楚了。她发现
了我的表时,我就紧张起来,心中想,她犯了疑心了,当然,她没法儿知道。
也没有半个人知晓,但是她老人家时常望着我——一种可疑的方式。每个人
都以为我在设法拯救皮德呢,我想她老人家从来没这么想过,一定知道。她
老人家并不要明白,可是麻烦就出在对我认识得太清楚了。有时,我觉得有
点儿罪孽感,但很快就消失了。
后来我在军营里——那是我在军中受训期间——有个叫艾迪的小伙子,
和我一起到一处赌场里去。我手气不好,输得罄空;而艾迪却大赢特赢。他
换成了钱,我们便回营去,他几个口袋里鼓鼓的都是钞票。那时有两个粗汉
从街角上转出来冲着我们,他们手上有刀子,使用得非常灵便,我手上挨了
一刀,可是艾迪却挨人捅了很重的一刀,人就倒了下去。这时传来有人走来
的声音,两个粗汉便溜之乎也。我看出来了如果动作快。。我真是动作快!
反应相当好——用手帕裹住手,抽出艾迪伤口上的刀来,朝致命的地方狠狠
又补上几下子,他喘了口气就昏过去了。当然,我吓得很,当然,只怕了一
两秒钟,然后就知道这不会要紧。所以我觉得——这个——自然对自己的想
得快、动得快而得意!我想:“可怜的老艾迪,一向都是个傻蛋。”立刻就
把那些钞票全都放进我的口袋里。没有一样儿能比得上迅速反应,而把握住
自己机会的了。麻烦却在这种机会并不常来。我想,有些人知道自己杀伤了
人而吓得要死,但我不然,这一次就没有。
提醒你吧,这码子事你可不能干得太频,只有真正值得时才能做。葛莉
娜对我这些知不知道,但是她会知道的,我的意思并不是知道我真杀过两个
人;而是她知道,这种杀人的念头,不会使我震惊或者讨厌。我就说了:
“葛莉娜,你这个异想天开的故事是怎么回事儿?”
她说:“我的地位可以帮你的忙,能使你和美国一个最有钱的妞儿碰面。
我多多少少在照料她,和她住在一起,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力。”
“你以为她在找像我这一号儿的人吗?”我说,半点儿也不相信。一个
富家千金可以随便挑选中意的、有性感的男人,何必要找上我?”
“你自己就有很大的性感呀,”葛莉娜说:“好多马子都找你,不是吗?”
我笑了,说这方面做得还不赖。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事儿,被人看管得太周到了,能让她见得到的年轻
人,都是传统型的——银行家的少爷啦,大老板的少君啦;教养她要同有钱
阶层缔结良缘;他们怕死了她和那些也许为了钱的外国年轻人会面。但是当
然啦,她更渴望像那样儿的人,也就是在她很新奇、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你一定得为她演一出好戏,要一见钟情和她男贪女爱起来,闪电爱把她打垮!
这种事容易得很,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真正在性方面有过接触,你可以办得
到。”
“我可以试试。”我疑惑地说道。
“我们可以布置布置。”葛莉娜说。
“她一家人就会插一脚来阻止呀。”
“不,他们不会,”葛莉娜说:“他们会一点儿也不知道,知道时已经
太晚了,知道时你们已经秘密结过婚了。”
“原来这是你的主意吗?”
所以我们谈到这件事,拟定了计划,不过得提醒你们,并不怎么详细。
葛莉娜回美国,不过随时和我保持联系。我继续干了好几种工作,我把“吉
卜赛庄”告诉过她,说我要那块地方,她说在那里布置一个悱恻缠绵的故事
也正到好处。我们定下计划,使我在那里和爱丽邂逅。葛莉娜则怂恿爱丽在
英国有一幢宅第,一到成年就立刻离开她的一家人。
呵,不错,我们布置起来。葛莉娜是一个计划大家,我想自己没法儿策
划得出,但却知道自己这一角色会唱得很好,一向都喜欢唱一角嘛。因此这
就是事情发生的原委,我如何邂逅爱丽的经过。
这一切一切都很有趣;有趣得要死,当然,完全因为总有冒险在——也
一直有不成功的危险性。使我真正紧张兮兮的一件事,便是我不得不和葛莉
娜见面的那几次。你们也看得出,我不得不要有十分把握,望着葛莉娜时而
不露出马脚来。力求不望着她,我们都同意,最好我应当装成不喜欢她,佯
装嫉妒她,这一点我做得很好。我还记得她下来待一待,我们演出一场吵嘴
——爱丽听得到的一场吵架。我也说不上是否做得过火一点,大概不至于吧。
有时我紧张兮兮的,怕爱丽也许会猜出来或者其他什么,但我想她并没有。
说真格儿的,不知道,不知道,我对爱丽的一切从来都不知道。
和爱丽做爱非常容易,她非常甜蜜。不错,她真正可爱。只是有几次我
很怕她,因为她做了事情而不告诉我。她所知道的事情,是我做梦也没有想
到过的;但是她很爱我,不错,她爱我。有时——自己想到我也爱她呵。。
我倒不是说,这种爱就像是葛莉娜,葛莉娜是我所归属的女人,她是性
的化身。我为她疯狂,而我不得不忍耐下来。爱丽截然不同。你知道,我很
享受和她一起的生活。不错,现在回想起来,这话听起来很奇怪,我很享受
和她在一起的生活。
现在我把这些搁下,因为这是我从美国回来的这一晚,我所想到的事情。
这一回我回到了世界的巅峰,尽管冒险、危险,犯了一次干净俐落的谋杀案
——这是我对自己说的——我已经有了一切一切自己所渴望的东西了。
不错,这可有点儿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