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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平常吗?”
“是的,他平常都是先按铃叫列车长,然后再请列车长唤我。”
“到了上午他还没召唤你,你不觉得奇怪吗?”“没有。有时候他起来
用早餐,有时候到午餐之前才起床的。”
“你知道你的主人有仇敌吗?”
“知道的,先生。”这人毫不动情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他在与麦昆先生讨论一些信件内容,先生。”“你对你的主人
有感情吗,马斯德曼先生?”马斯德曼的面容变得比平常更没有表情了。
“我不愿意那么说,他是个很慷慨的主人。”“可是你并不喜欢这个人?”
“我可否说我一向对美国人没什么好感?”
“你去过美国吗?”
“没有,先生。”
“你记得报上看过阿姆斯壮绑票案吗?”
这人的双颊开始出现了一些红润。
“看过的,先生。一个小女孩,是不?真令人震惊。”“你知道你的主
人罗嘉德先生正是这个绑票案的幕后主使吗?”“真的不知道,先生。”他
声调中首次流露出一丝温热的情绪:“我简直难以相信,先生。”
“这是真的,现在谈谈昨晚你自己的行动。这是例行的问话,相信你是
了解的,你离开你主人房间之后做什么了?”“我去告诉麦昆先生主人有事
找他,然后我回自己房间里躺下看书。”
“你的卧铺房间是——”
“尽头的那间二等房,先生。就在餐车隔壁。”白罗看了看桌上的列车
平面图。
“是的,你睡哪个铺位?”
“下铺,先生。”
“是第四号吧?”
“是的,先生。”
“有人跟你同房吗?”
“有的,一个意大利大汉。”
“他说英语吗?”
“呃,可以这么说,先生。”这男仆的口气充满了不屑。“他去过美国,
我想是芝加哥吧。”
“你们两个常聊天吗?”
“不,先生,我比较喜欢看书。”
白罗会心地展露了笑容。他可以想见——一个滔滔不绝的意大利彪形大
汉,另一个不苟言笑的“绅士中的绅士”。“可否请问你在看什么书?”他
问道。
“现在正在看阿拉贝拉·李查逊夫人写的《爱情的俘虏》。”
“有意思吗?”“我觉得很好看,先生。”
“好,我们再谈谈别的。你回房之后看《爱情的俘虏》,一直看到什么
时辰?”
“看到差不多十点半,先生。这个意大利人要睡觉了,列车长就来铺床
了。”
“你也就上床就寝了?”
“我安歇了,先生,但是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呢?”
“我牙疼,先生。”
“唉呀呀——很疼的啰?”
“很疼的,先生。”
“你怎么办呢?”
“我上了点丁香油,疼得就好些了,但是还是睡不着。我扭亮了头顶上
的小灯又继续看书——想把牙疼忘了。”“你就一直没睡着吗?”
“到清晨才睡去的,先生。”
“你的同房呢?”
“那个意大利大汉?喔,他只一个劲儿打鼾。”“他整夜都不曾离开过
房间吗?”
“没有,先生。”
“你呢?”
“没有,先生。”
“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想没有,先生。我是说没什么不寻常的。我是说,车停了下来,一
切都静得很。”
白罗沉默了半响,又说:“嗯,我看该问的也都问了。对这桩惨案你也
提不出什么线索吗?”
“我怕没有。我很抱歉,先生。”
“据你所知,麦昆先生与你主人罗嘉德先生之间有没有什么瓜葛或争
吵?”
“喔!绝对没有,先生。麦昆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你在侍奉罗嘉德
先生之前,在哪里服务?”“在格罗佛纳广场侍奉亨利·汤林逊爵士。”“为
什么后来离开了?”
“他要去东非,不再需要我的服务了。不过,先生,我相信他一定会替
我说话的,先生。我追随他多年了。”“你侍奉罗嘉德先生有多久了?”
“刚过了九个月,先生。”
“谢谢你,马斯德曼。对了,你抽烟斗吗?”“不抽,先生。我只抽香
烟——便宜的。”
“谢谢你,没事了。”
白罗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这男仆迟疑了一下,说:
“对不起,先生,不过,那位美国老太太好像——我觉得——有些不对
劲。她嚷着说她对杀手知道得一清二楚。我看她好像紧张得不得了,先生。”
“那么,”白罗笑着说:“我们下一个就问她吧。”“要我转告她吗,
先生?她嚷着要见有关的主管已经很久了。列车长还在劝慰她呢。”
“去请她来吧,朋友,”白罗说:“我们现在就听听她有何事相告。”
4 美国太太的证词
侯伯太太气喘吁吁、亢奋地赶到餐车时,已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快点告诉我——谁是这里的主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报告,非常重
要的,我要立刻告诉这儿的主管人。你们几位先生——”
她的眼睛眨来眨去地在这三位男士间扫着,白罗往前欠了欠身子。
“请告诉我吧,夫人,”他说:“不过,您先请坐。”
侯伯太太一屁股坐进了白罗对面的椅子上。
“我要说的很简单,昨晚车上出了命案,凶手就在我的卧铺房里。”
她喘了口气,特地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您敢肯定真有此事吗,夫人?”
“当然是真的!什么话!我又没昏了头。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上床睡
觉不久,突然醒了过来——一切是黑漆漆的——可是我知道有个男人在我房
间里。我吓得连叫都不敢叫,你是可以想见的。我只能躺在那里,心中想道:
‘老天呀,我要被人杀死了!’我简直没法子形容我当时的心情。该死的火
车,我心中想起了小说中写的发生在火车上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我心想:‘反
正他抢不走我的珠宝。’因为我把珠宝放在被子里藏在枕头下面了,当然睡
在上头很不舒服,硬硬的。但是我可以不告诉他放在哪儿了!吔,我说到哪
儿了?”
“你发现房里有个男人,夫人。”
“对了。我躺在那儿,眼睛闭得紧紧的。心想:我该怎么办?谢天谢地
我女儿不知道我遭的这种殃!忽然,福至心灵,我想起用手摸到电铃,按铃
叫列车长。我按了又按,也没有人来。告诉你吧,我当时简直连心脏都停止
跳动了。心说:‘完了!大概车上的人都给他杀光了!’车又是停着的,静
得怕死人。我继续不停地按铃,等我终于听见过道上有脚步声传来,又有人
敲我房门时,心中一块石头才算丢下了地!我拼命喊:‘进来!’同时立刻
扭亮电灯。你猜怎么啦?信不信由你:房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侯伯太太好像她说到这里才是个高潮,全然不觉别人的失望。
“后来怎么样了,夫人?”
“后来,我告诉了列车长。可是他根本不信,还以为我在作梦呢。我叫
他在床底下找,他说床下头地方太小,是挤不进一个人的。那列车长死命地
安慰我,可把我气死了!我不是个胡思乱想的人。告诉您,先生,呃——我
还没请教您贵姓呢。”
“白罗,夫人。这位是波克先生,铁路公司的主任,那位是康斯丹丁医
师。”
侯伯太太心不在焉地对他们三人哼一句:“幸会,各位。”又连珠炮般
地叙述起来。
“我无意自作聪明。但我心里知道准是隔壁那个人,就是被刺死的可怜
家伙。我叫列车长看看我们两个房间通用的门拴了没有;果然,没拴,我立
刻叫他拴好。等他出去之后,我又用箱子顶住,以防万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我不知道。我吓都吓死了,哪敢睁开眼睛看时间。”“那么你的看
法怎么样呢?”
“那还不简单吗?在我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准是凶手。除了他还会是
谁?”
“你认为他跑回隔壁房间去了?”
“我怎么晓得他跑到哪里去了?我又没敢睁开眼睛看。”“他也可能从
房门溜到过道上去了。”
“谁知道,反正我没睁开眼睛。”
侯伯太太发颠地叹了一口气。
“老天!可吓死我了!要是我女儿知道了——”“夫人,你想,你听见
的不可能是隔壁死者房里的动静吗?”
“不,不,怎么会?先生——您——喔,对了,白罗先生,那个人就在
我房间里呀!再说,我还有证据呵。”说着,她理直气壮地抓起一只大手提
包,伸手就往里头摸索。
她一样一样地拿出了两块很干净的大手帕,一副牛角镜框眼镜,一瓶阿
司匹灵,一盒嗥盐,一小盒薄菏糖球,一串钥匙,一把小剪刀,一本美国运
通银行的旅行支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