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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杀夫-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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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帘一掀,走到房里去。
  林市这才赶快一旁取来稻草,引燃生火。熟悉的工作让林市心安,揭开锅盖看到还剩有大半锅昨夜吃剩的〃菜尾〃,林市几乎是快乐起来。
  用稻草闷了饭,把剩菜热了,听到陈江水从房里出来的脚步声,林市忙将一锅剩菜端到竹桌上,拿了碗回身要盛饭。陈江水呼喝一声不必了,走上前来从立于墙边的竹柜子拿出一瓶〃白鹿〃清酒,由林市手中接过碗,满满倒了一碗,仰起头先喝一口,才端着碗坐下。
  自顾连连喝酒与偶尔挟些菜吃,陈江水吃喝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林市还无措的站在一旁。
  〃你不吃啊?〃酒兴中陈江水大声说。
  林市这才到厨房满满盛了一大青碗蕃薯签饭,也不敢到桌旁坐下,站着三两口和着锅底一点剩汤,很快吃完,看眼陈江水正举着碗喝酒,毫不曾在意她。林市偷偷又添了一碗饭,尽量压得特别密实,这回放缓速度,先将蕃薯签吃完,留下小半碗米粒,仔仔细细在嘴里嚼了又嚼才吞下。
  虽不是十分饱胀,也吃得差不多,林市不敢再去添饭,挨着灶旁站着,不一会,身子顺势滑溜下去,蹲在地上靠着灶,暖暖的温煦,林市昏昏的半睡了过去。
  陈江水一径自顾喝酒,几碗清酒下肚,嘴里咿咿呜呜哼一两句不成词的调子,偶在会意处连成词,也顺口唱上几句:
  
   二更更鼓月照庭牵娘的手入绣厅
  
   咱今相好天注定别人言语不可听。
  唱哼着,一只脚还点在地上,抖啊抖的,不时配合曲调拍打,有一会后偶低下眼来看到喝空的碗,才骤然停住尚哼在嘴里的字音,暴喝一声:
  〃死到哪里,不会来倒酒。〃
  林市猛然醒来,过往也不是不曾被如此呼喝,立即装作若无其事,很快站起身,尚不知为着什么,本能的就等待吩咐的向陈江水走靠过去。
  陈江水顺势一把搂住林市的腰。
  〃来,臭贱查某,陪我喝酒。〃
  林市这才知道叫她的目的,却已逃不开身,恐慌中顺从的拿起酒瓶倒满一碗酒。
  〃喝,喝喝。〃陈江水语意不清的说。
  林市接过来,尝一口,冬寒时偷酒御寒,林市得以挡过许多寒天,私酿的浓白粘稠米酒,入口呛喉,都曾尝过,那清酒自不在话下。
  看到林市毫无困难的一口饮下酒,陈江水反倒有些意兴索然,回手一挥:
  〃去,去,滚一旁。〃
  将林市推出好几步,林市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陈江水呼呼喝喝的笑了起来,从口袋抓出几个铜钱,向林市脸面掷去。
  〃老子今天赢了,赏你这个臭贱查某开苞钱。〃
  林市惊恐的爬回灶边蹲下,也不敢去捡四散的铜钱,自是不敢再睡、将颊贴依着灶墙红砖。不知是因喝了酒,还是夜迟了,那灶温热感觉竟慢慢淡去,只留脸颊一阵薄薄热意。
  陈江水倒未曾有进一步举动,只仰起脸喝干碗底的酒,打个饱嗝,不曾看眼林市,起身蹒跚的走入房内,没一会,响起巨大的鼾呼声。
  林市仍窝藏在灶边不敢动,耳边听得陈江水的鼾声一沉一落,音量逐渐均匀,高起处呼呼的直往外吹气,仿若受了几千载的沉冤,一径的在这时要吐尽,林市听了一阵确定陈江水已熟睡,从灶边翻爬出来,伏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搜索四散的几个铜钱。
  外面的天夜早全沉暗下来,屋内一支五烛光的灯泡昏昏的有点微光,林市借着不清的视线,多半凭着本能的直觉与触摸,很快拾起几枚与地面泥土颜色相当接近的铜钱。仍不死心,再翻找一阵,没结果后才就地蹲着,一一数起铜钱。
  是一个厚的〃好钱〃与几枚薄的〃坏钱〃,林市欣喜异常,四处找寻包裹的东西,寻一阵都不曾找到适合的,探手入大祹衫衣袋,触到午间阿罔官给的膏药。
  取出膏药在手上把玩,一想那方油纸大小正适合,林市一把将膏药挖出来,将四枚小铜子放进去,顾不得黑色膏药的沾染,紧紧密密包裹好,再放入大祹衫衣袋。
  舒口气坐下来,才发现手上食指还有一坨膏药,想到阿罔官所说,林市将底裤拉下来,就着昏暗的灯光,将膏药遍涂在红肿的两腿之间。那膏药有种沁沁清凉,涂上片时十分舒坦,尤其漆黑一片令人生厌。林市十分满意,不曾穿上底裤,只穿回衫裙,还感到有十足保护似的笃定。
  这才站起身来,四下收齐碗筷,并没几个碗,很快就洗完,擦干手,倒不知做什么。只听得屋外呼噜的风弯转回荡在周遭,偶也发出穿出重围似的咻咻声。林市微略害怕起来。
  轻步走到门边,掀开门帘向房内掠一眼,陈江水摊开四肢,睡得十分沉熟。林市看着有一会,才瑟缩的进到房内,和衣在靠门的角落躺下,刚阖上眼,猛听得陈江水翻个身,嘴里咿唔着什么,林市忙坐起来,抱住一旁从叔叔家携来的包袱,就想奔逃出来。还好陈江水翻个身,继续沉沉的又睡去。
  林市再不敢躺下,斜靠着床墙处,怀里仍紧搂住包袱,慢慢的也睡了过去。


  几近乎位于陈厝中心,在陈府五王爷庙右侧后方的这口井,一直有着许多怪异的传说。这口内圆外八角形的井,井口高地约有三四尺高,红砖砌成的井墙由于时间的积累与潮湿,终日泛着一种水湿的沉红颜色,井墙根接地面处,长满茂盛的湿绿青苔,阴湿腻腻,近井口处虽经常使用,磨得十分光洁,仍是滑溜异常,水温湿的一靠上去,就仿若不由自主的会朝井内溜下去。
  有关这口井,最近且最为盛行的一项传说,是一名名叫菊娘的丫环在此投井自尽。投井的原因众说纷纭,会自尽不外受不了迫害,总之,这名沉冤的丫环死后,开始在邻近显灵。
  深夜路过的人们在清明的月光下,看到菊娘坐在井口上,对着井中身影梳妆;或者看到菊娘披散一头长发,在井边徘徊哀叹,久久不离去。不论菊娘如何显灵,看到的人总形容她是个哀怨的美丽女鬼,并不是七孔流血的长舌厉鬼。
  而许多年过去,陆续的仍有人传说在井边看到菊娘。因而一个晴朗的三月天,鹿城少有的不刮风日子里,天是朗静的明丽,阳光轻抚的照耀着,阿罔官和林市来这口井汲水洗衣服,阿罔官还不忘同林市说:
  〃井就在王爷庙身旁,是王爷的辖区,鬼魂也可以显灵,可见王爷多灵圣,给冤屈的人有说话的机会呢!〃
  抱一块洗衣板和一竹篮衣服的林市,听后稍略寻找,即看到显露于榕树林叶中的王爷庙侧角,向上弯翘的燕尾,以一个飞扬的弧度,伸向无尽的晴朗蓝天,而轻微的风,带动丝丝的白云轻漫飞飘。
  〃是啊!〃林市心里想,〃王爷都肯让鬼魂显灵,说出冤屈。〃
  林市心中也相信,那鬼魂,在显灵后,终是伸张了不幸,因而怀着敬畏的在井边找到一个角落,安置好洗衣板和衣服。到井边汲水时,望向深不见底的井中深渊,不觉在嘴里诵祷了一句:
  〃菊娘,你有灵有显,请保佑我。〃
  说后倒微略不安,四下望眼井边洗衣服的女人们,并没人注意到她,才提了从井里汲起的满满一桶水快步走开。
  已是上午八九点时分,井边并不拥挤,赶早得下田或出海的女人,天蒙蒙亮就来洗过衣服,现时在井边的,大多年龄不小,她们或替代家中劳动的年轻女人做家事,或来洗自己随身几件衣物,间杂的,也有几个洗衣妇,一早收齐了各家衣服,得一直洗到近午。
  虽然人不是太多,但以这口水井为中心,周围七八尺方圆内铺着灰麻石的井边,仍不甚有空闲的堆着衣服、洗衣板和水桶。这地方原有的排水沟道,经过一早晨的使用,已有些照管不过来,本是要让用过的水先流向低洼处,再聚流到近旁一条水沟,这时已有好些处水流积聚的死角,浸泡着公地地区积累的杂什物件:或是一条残破的内裤,或是一双穿坏的木屐,泡得发胀,也泛着水旁特有的沼气与阴湿,在煦和的春日蓝天下,仍蒸郁着一股沉沉的闷气。
  井边的女人们,大都已有年龄,又在工作中,穿着的自是颜色沉暗的旧衣服,她们低着头咬住牙,奋力搓洗衣服,要不就是洗衣棒打得震天价响。偶尔一两个近旁玩耍的小孩,凑过来嬉闹,总会被大声的斥吓走开。女人间也不是那么沉静,彼此间也常会有一两句低语,传过一个什么消息,会引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而不论何时,女人们始终会谨慎的竖着耳朵,等待任何风吹草动,对她们来说,误失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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