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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礼字就非一般人所能及。”
美比丘圣心道:“老人家夸奖了。”
南宫黛冷冷说道:“敬人者人恒敬之,讲礼也要看对什么人,倘若依老卖老,眼里没有年轻人,这种人大可不必敬之!”
红脸锦衣老人醉眼一瞪,精芒外射,叫道:“哎呀呀,大姑娘,你竟敢当面……”
美比丘圣心截口说道:“老人家玩世不恭,游戏风尘,分明当今之异人,既如此,请适可而止,容我作一番请教。”
红脸锦衣老人微一摇头幌脑,“嗯”,“嗯”连声地道:“这句话虽然带点刺,但大体上来说颇可我老人家之心,我老人家愿意跟你谈谈,你问吧。”
美比丘圣心道:“容我先请教,老人家当今武林中那一位?”
红脸锦衣老人道:“我老人家因长年酩酊,连自己的姓名也忘了,只记得有个与酒有关,还不算太难听的号,叫‘酒虫醉鬼窝囊废’!”
美比丘圣心淡然一笑道:“老人家,我一直谨守一个‘礼’字,老人家你又怎好意思!”
红脸锦衣老人双目微睁,道:“怎么,你以为我老人家是开玩笑?”
美比丘圣心道:“看老人家的人跟这身打扮,使我想起一人……”
红脸锦衣老人“哦!”地一声道:“你想起谁来了?”
美比丘圣心道:“此人生平与酒结下不解缘,生平也无他好,唯许杜康为知己,游戏风尘,玩世不恭,名列‘九龙’之内……”
南宫黛神色一动,脱口说道:“原来是……”
红脸锦衣老人哈哈大笑:“好眼力,我老人家人在混浊人世内,名排当今‘九龙’中,正是申屠海,我老人家转教。”
美比丘圣心道:“不敢,‘莫愁湖’畔,‘华严庵’庵主门下圣心问候申屠‘醉龙’。”
“醉龙”申屠海一跃下地,变色叫道:“你,你是悟因神尼的高足!”
美比丘圣心道:“申屠大侠照顾。”
申屠海怔了一怔,摇头说道:“走眼了,今日是大大地走眼了,当着‘华严庵’中高弟,申屠海竟然依老卖老,装疯卖傻……”举手一揖,道:“容我赔个罪!”
“圣心生平钦敬,仰慕已久,邓尉幸遇,正感荣宠,申屠大侠这么一来就要折煞圣心了。”
申屠海忽然面现喜色,道:“申屠海正愁势单力薄,没有帮手,不想‘华严庵’高弟忽降,岂非天助‘醉龙’,阁下可愿帮我一个忙?”
美比丘圣心道:“申屠大侠只请吩咐,圣心当竭尽棉薄!”
申屠海道:“阁下听见我适才说山里有吃人精一事了。”
美比丘圣心点头说道:“那应是申屠大侠有所指。”
申屠海道:“当然,子不语怪力乱神,清平世界,朗朗乾坤,那里来的妖精?这几个东西虽非妖精,但却比那吃人的妖精更为可怕……”
美比丘圣心“哦!”地一声道:“申屠大侠,那是……”
申屠海道:“那青龙柳燕翎不知在何处掳来一个女子进了邓尉,我心知他绝干不出好事,正要跟进去一探究竟,不料‘六异’中的二佛挟着一个矮胖老人随后而至,跟进邓尉,我听得清楚,二佛是要夺柳燕翎掳来的女子,这一来倒使我为难了,一个青龙已使我得拚上百招,大耗真力,何况再加上二佛,我只得强自忍下躺在这儿等过一会儿他们双方拚个两败俱伤时再进去救人……”
美比丘圣心静听至此,忍不住问道:“申屠大侠,他们进山多久了?”
申屠海道:“没多久,还不到一盏热茶工夫……”
美比丘圣心道:“那还来得及,事不宜迟,咱们快进去救人吧!”
申屠海一点头道:“既然有了阁下这位帮手,我就不必再等了,走!”
一抡酒葫芦,转身驰了上去,足不沾地,好快。
美比丘圣心点头说道:“‘醉龙’一身修为不等闲,名排‘九龙’之七,真是委曲了他。”
拉着南宫黛腾身跟了上去。
她两个一个艺出“华严庵”悟因神尼,一个名排“九龙”之二,所学只比申屠海高,不比申屠海低,自然在转眼间就追上了申屠海。
“醉龙’’人虽老,争强好胜之心不下年轻人,他是存心跟这位艺出“华严庵”的高弟一较脚程,所以他头也没回,脚底下较劲,一口真气提起,身法比箭还快。
然而,一会儿工夫不到,他回了头,只因为那两位始终紧跟在他身后,不但未再多落后,甚至有能超前而不超前之势,他眨眨一双老眼,道:“阁下,这位是……”
美比丘圣心微微一笑道:“有幸跟申屠大侠并列‘九龙’之内,她复姓南宫,单名一个黛字!”
申屠海猛然一怔,老脸通红,叫道:“原来是‘粉龙’芳驾……走眼,走眼,大走眼,羞煞,愧煞,申屠海这张老脸今后往那儿放……”
南宫黛含笑说道:“申屠大侠忒谦了。”
申屠海叫道:“南宫姑娘,有道是:‘不知者不罪’,能放手时便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提我了,今后我是再也不敢依老卖老了。”
南宫黛笑了笑,没说话。
申屠海却“哈!”地一声又道:“一下子得两位绝世高手为助,我醉龙还有何顾虑,有好戏看了,我非拔柳燕翎的鳞甲,打碎那两个花和尚的光头不可……”转过头去飞驰而上。
美比丘圣心忙道:“申屠大侠,可知道他们在何处么?”
申屠海道:“反正就在这邓尉山中……”
一语未了,只听一声金铁交鸣异响传了过来。
申屠海往左一指,道:“在这儿了。”身形忽折向左,沿一条羊肠小路往上驰去。
转眼之间,他三人到了“司徒庙”前。
这“司徒庙”前,有一片不太大的平坦广场,广场边缘上,频临断崖种着四株虬龙蟠屈的合围巨柏,这就是名闻天下的“清、奇、古、怪”四古柏。
如今在这“司徒庙”前的广场上,两边对峙着五个人。
靠“司徒庙”门这一边,盘膝而坐的正是青龙柳燕翎,他身后,倒卧着一个女子,上半身被柳燕翎挡着,看不见像貌。
柳燕翎的对面丈余处,并肩站立着两个出家人。
左边一个,是个身材瘦小干瘪,穿一件僧衣,头戴金箍的带发头陀。他,一张脸黯黑,黑里还透着青。
右边一个,是个身躯魁伟高大的光头和尚,他,穿一件大红袈裟,红得像火,浓眉大眼,满脸横肉,瞧模样凶恶怕人,两只手里持着一对闪闪发光,风磨铜打造的铜钹,扬手正要向柳燕翎掷射。
在他二人身后,静静地躺着个矮胖的老人,巧了,他也有一张红红的圆脸,赫然竟是“十奇”中的“壶中长醉客”公孙明。
申屠海三人未掩身形,飞掠而至,惊动了他们,红衣和尚一收铜钹,三个人六道犀利目光一齐投射过来。
只一眼,柳燕翎立即目射异采,扬眉笑道:“二位,彼此不必再争了,看见了么?这位应较我这位娇美胜十分,我愿将来的这位拱手相让……”
红衣和尚面注喜色,咧嘴一笑道:“没想到还有一位我门中人,好极了……”
南宫黛性情刚烈,那受得了这个,双眉一扬,就要上前,只听耳边传来申屠海传音话声:“南宫姑娘,别,申屠海游戏之心大动,且容我将他们戏弄个够,然后咱们再拔龙鳞,敲光头。”
南宫黛只好忍了下去。
申屠海却“哎呀!”一声道:“没想到这儿会有同道……三位这是干什么呀,邓尉胜境,惹动兵器,岂不是渎冒神物,大煞风景么!”
红衣和尚“嗤!”地一声道:“你这酒鬼是干什么的?”
申屠海回手一指酒糟鼻,道:“大和尚问我么?我三个是来烧香还愿的,三位又在这儿横鼻子竖眼睛地对峙着干什么呀!”
瘦小头陀冷笑一声道:“我看这三个不是什么好路数……”
红衣和尚笑道:“纵然不是,你我还怕么……”一顿,凝望申屠海三人道:“酒鬼,你身后这两位是你的什么人?”
申屠海“哦!”地一声道:“你问她两位呀,嗯……这位比丘是山上‘圣恩寺’的主持,至于这位姑娘嘛,她是我家姑奶奶,大和尚有何见教?”
红衣和尚未答,转注柳燕翎道:“你怎么说?”
柳燕翎色迷迷地直望着南宫黛,嘿嘿一笑道:“假如二位肯帮我个忙,我愿意把我这个拱手相让。”
红衣和尚冷冷一笑道:“好算盘,刚才你怎么说的。”
柳燕翎道:“刚才是刚才,食选美味,目挑好色,这是一定的道理,我这个姿色虽稍好些,可却是有名气,有来头的,二位请想想看怎么合算?”
红衣和尚沉吟了一下,斜瞥瘦小头陀,阴笑说道:“道友,你看如何?”
瘦小头陀冷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