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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吧……要她保持沉默,忘记这件事,你然后到客店来找我。”
一刻钟以后,贝舒回来了。达莱斯卡尔小姐接受赠与,要她的公证人去同乔治
·卡泽冯的公证人取得联系。但是,她不肯收取任何金钱。她气愤地撕烂了支票。
巴尔内特和贝舒出发了。汽车开得很快,一路上两人保持着沉默。贝舒警探怎
么也想不通,弄得筋疲力尽,莫名其妙,而巴尔内特这个朋友似乎也不准备透露真
情。
三点整,他俩回到巴黎,巴尔内特邀请贝舒在证券交易所附近吃午饭。贝舒神
情呆滞,无法摆脱麻木状态,就答应了。
“你点菜吧,”巴尔内特说道,“我要去买点东西。”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他俩美餐了一顿。在喝咖啡的时候,贝舒说道:
“我应该把撕碎的支票归还给卡泽冯先生。”
“你不用还了,贝舒。”
“为什么?”
“那张支票毫无价值。”
“那是怎么搞的?”
“是的,我预料到达莱斯卡尔小姐会拒收支票,我把赠与书同一张过期的废支
票一道放进了那个信封里。”
“但是,真支票呢?”贝舒呻吟般说道,“卡泽冯先生签了名的那张支票呢?”
“我刚才去银行兑现了。”
吉姆·巴尔内特微微敞开他的上衣,亮出一整沓钞票。
杯子从贝舒的手里跌下来。然而,他克制住自己。
他俩面面相觑地坐着,好长一段时间都在闷头抽烟。
吉姆·巴尔内特终于开口道:
“确实,到目前为止,我俩的合作都是有收获的。有多少次出马,就有多少次
成功,使我微薄的积蓄有所增加。我对你肯定地说,我开始对你有妨碍,因为我们
毕竟在一道工作,但都是我拿钱。哦,贝舒,你到我的事务所当个合伙人,怎么样?
成立巴尔内特和贝舒侦探事务所……行吗?这可是个不坏的主意啊?”
贝舒向他投以愤恨的目光。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憎恨一个人。
他站了起来,把一张钞票扔到餐桌上付帐,离开时咬牙切齿地说道:
“有时我自问:你这个家伙是不就是魔鬼本身呢?”
“我有时也正好会提出这个问题的。”巴尔内特笑着说道。
第七节 白色手套……白色护腿套
贝舒从出租汽车里跳出来,向巴尔内特事务所冲过去,宛如一阵飓风。
“啊,居然这样!太好了!”巴尔内特迎上前去,喊道。“那天,咱俩冷冰冰
地分了手,我担心你生气了。怎么,你需要我帮忙吗?”
“是的,巴尔内特。”
巴尔内特握着他的手,用力摇晃着。
“好极了!出了什么事呢?你满脸通红。你不会是得了猩红热吧?”
“别开玩笑了,巴尔内特。是一宗棘手的案件,我要顾及我的面子,一定要处
理好。”
“是涉及什么的?”
“涉及我妻子。”
“你妻子!那么你结过婚?”
“离婚都六年了。”
“两人性格不合?”
“不是的,因为她硬要发挥自己的天赋。”
“命中注定要离开你?”
“她要演戏。你在这里见过这种事吗?一个警探的妻子当戏子。”
“那么,她成功了吗?”
“成功了。她在唱歌。”
“在歌剧院?”
“在‘疯狂的牧羊女’剧团。”
“她叫什么名字?”
“奥尔加·沃邦。”
“是杂耍歌舞演员?”
“是的。”
吉姆·巴尔内特表现得很热情。
“祝贺你,贝舒!奥尔加·沃邦是位真正的艺术家,她在《支离破碎》一曲中
找到了一种新程式。她最新的节目,倒立着唱道:‘伊齐多尔……热恋着我。但是
我爱的是……热姆。’这使你感到伟大的艺术给人的震颤。”
“谢谢你!瞧,这是我收到她写来的字条,”贝舒说道,接着念了一封当天上
午寄出的快信,那是用铅笔匆忙写的。
有人在我卧室偷窃。我可怜的妈妈差点儿被谋杀。你快来吧。——奥尔加
“‘差点儿’这几个字就用得挺独特!”巴尔内特说道。
贝舒又说道:
“我当即打电话给巴黎警察局,那里已经知道这个案件了,我获准协助在现场
工作的同事们。”
“那你害怕什么?”巴尔内特问道。
“害怕见到她。”贝舒可怜巴巴地说道。
“你始终爱着她吗?”
“我一见到她,就会爱意复萌……我焦虑不安……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你想
想,在这种情况下去调查会怎么样?我只能干出蠢事来。”
“你希望。在她面前保持尊严,显得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警探吗?”
“正是。”
“总之,你指望我能去?”
“是的,巴尔内特。”
“你的妻子,她的品行怎么样?”
“无可指摘。如果奥尔加不坚持干那一行,就仍然会是贝舒太太。”
“那对艺术来说,是件多么遗憾的事啊!”吉姆·巴尔内特严肃地说道,戴上
了帽子。
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他俩就来到卢森堡公园附近一条最寂静最荒凉的街道。奥
尔加·沃邦住在一幢四层住宅楼的四楼,那楼房首层的高窗都装了铁栅。
“再说一句,”贝舒说道,“这一次你别暗中赚钱,那会破坏我们出来破案的
名誉的。”
“凭我的良心……”巴尔内特提出异议道。
“让它安静点吧,”贝舒说道,“也想想我的良心,以及它对我的责备吧。”
“你认为我会抢劫奥尔加·沃邦吗?”
“我请求你不要抢劫任何人。”
“甚至不抢劫那些活该抢劫的人吗?”
“让法律去负责惩罚他们吧。”
巴尔内特叹了一口气:
“这倒不滑稽!但是,既然你希望我那样做……”
一名警察把守着大门口,另一名警察在门房里跟看门人夫妇在一起,这意外事
件闹得看门人不安生,他们感到很恼火。
贝舒得知当地警察分局长和两名保安警察已从这房子里出来了,预审推事作了
初步调查。
“利用这会儿没有旁人的机会给你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贝舒对巴尔内特说
道。
边上楼,他边解释道:
“这是栋旧式住宅,住户们保留着以往的习惯……例如,大门总是关闭的,谁
也没有开大门的钥匙,只有按了门铃才能进屋。二楼住着一位教士,三楼住的是一
位法官,看门女人给他们收拾房问。至于奥尔加,她跟母亲和把她带大的两个老保
姆一起,生活得很舒服。”
有人给他俩开了门。贝舒详细指出,衣帽间右边通往奥尔加的卧室和会客室,
左边通往母亲和两位老保姆的房间,对面有一间画室,已改作健身房。里面有一副
单杠,一架高架秋千,吊环,还有许多其他次要的健身器材散布在圈椅与长沙发之
问。
他们刚走进这个大厅,就有某种东西从上面,从那透进阳光的玻璃天棚那儿掉
了下来。那是一个笑容满面的年轻人,正抖动着长在动人的脸庞上方乱蓬蓬的棕红
头发。从那紧裹着身体的睡衣,巴尔内特认出那是奥尔加·沃邦。她立刻以关厢居
民的腔调嚷道:
“你知道,贝舒,妈妈身体很好。她睡了。我亲爱的妈妈!运气真好!”
她倒立着,头伸在两只绷直的胳膊中间,双脚朝天。她唱着歌,那个次女低音
动人而沙哑:
“伊齐多尔……热恋着我。但是我爱的是……热姆。”
“我也爱你,我正直的贝舒,”她直立起来说道。“是的,你很热心,来得这
么快。”
“吉姆·巴尔内特,一位同事,”贝舒介绍道,他试图显得坚强些,但是眼睛
湿润与神经性面部的肌肉抽搐,暴露了内心的慌乱不安。
“好极了!”她说道,“你们两个人来破这个案子,把我卧室失窃的东西都替
我找回来。这由你俩负责。啊!轮到我向你们介绍德尔·普雷戈了,我的体操教员、
按摩师、化妆师、美容化妆品和香脂供应商,他使杂耍歌舞剧场的那些小姐们为之
倾倒,使她们变得年轻,她们没有一个不开心得脱臼的。你好,德尔·普雷戈。”
德尔·普雷戈弯了弯腰。他肩膀宽阔,皮肤赤褐,满脸喜气,外形宛如从前的
小丑。他穿一身灰色衣服,戴着白色护腿套和白色手套,手里握着浅色毡帽。他突
然比划着讲起话来, 那怪异的法语中夹杂着西班牙语、英语和俄语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