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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尼吗? 焦么说呢? ”
“也许你不记得了。我们小时候有所谓的少年团。每一个团有一个专门耍宝的
骑马队,每个队上都有一个小丑。那些小丑就和汤尼一个样。”
“可不是吗? ”碧翠听了,兴奋地附和:“今天下午我看到他,就隐约想起什
么来,可一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就是这回事。那些小丑也像他那样,穿得牛头不
对马嘴。”
“也许你们会奇怪我今天下午怎么肯教他。”爱莲说:“教了希拉·巴斯勒以
后,教汤尼简直成了度假一样轻松写意。这孩子将来一定可以骑得不错。”
“只要将来骑马骑得好,怎么样都可以,是吧? ”牧师打趣地说。
“巴斯勒小姐没有任何进展吗? ”西蒙问。
“她绝对不会有什么进展的。她在马鞍上头滑来滚去,像一块冰一样,我真是
为她骑的马难过。还好她的马‘草莓工’骨架够稳,也没有什么感觉。”
从餐厅移到客厅后,话题岔开了。博来突然感到好累,简直支撑不下去。他希
望再也没有人问他一些他必须招架的问题。孪生姊妹道过晚安,上楼去了。碧翠提
起火炉旁的咖啡壶,倒了咖啡,发觉咖啡不够烫,朝南丝扮了个鬼脸。
“我猜是丽娜吧? ”南丝同情地说。
“是啊。恐怕是等不及要和亚瑟约会了,唉,连十分钟都等不得。”
西蒙也没作声,就好像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努力,现在一点都派不上用场似的。
只有爱莲继续把餐桌上的愉悦带到客厅来。就在沉寂中,窗外响起了细细的雨声。
“碧翠姑姑,你可是料准了今天的天气,”爱莲接着对大伙儿说明:“碧翠姑
姑今早说一大早出大太阳的话,到晚上总要下雨的。”
“碧翠总是错不了。”牧师投给碧翠一个嘉许的微笑。
“可是雨声听起来真不舒服。”碧翠语带遗憾地说。
南丝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道:“今天大伙儿也忙累一天了,我们得告辞
了。博来,我知道你得应付很多事。什么时候可以歇一口气,就到我们那儿坐坐好
吗? ”
西蒙帮她取来头巾,大家都走到前门去送客。南丝在门阶褪下晚宴鞋,换上她
摆在门背后的长统靴。接着她手挽着牧师,和他一起躲在一把小雨伞下走开了。
“南丝就是南丝,怎么看怎么舒服。”西蒙说,似乎带着几分醉意。
“南丝真的很好。”碧翠漫应着,走回客厅,没有目的地检视了一回。“我想
南丝说的没错。”她说:“大伙都累了,该休息了。”
“我们真的这么早就想休息了吗? ”爱莲不以为然地问。
“明天早上九点半你还得教巴斯勒小姐哩。”西蒙提醒她:“我在账册上看到
的。”
“你看我教骑马的账册做什么? ”
“看看你有没有照实报税啊。”
“得了吧。早点睡吧。”爱莲说着,打了个大呵欠:“今天好愉快。”她转向
博来,道了晚安,似乎刹那间有一丝羞怯,她握了握博来的手,说:“晚安,博来。
祝你好睡。”说完就上楼去了。
博来转身向着碧翠,但她对他说:“我上楼时再找你吧。”于是他又转身向着
西蒙。
“晚安,西蒙。”迎着他的是西蒙那一对清澈的蓝眼睛。
“祝你晚安——柏特。”他叫着柏特这名字时似乎是咬牙切齿一样。
“你现在要上楼了吗? ”博来要上楼时,听到碧翠这么问西蒙。
“还没呢。”
“你可不可以检查一下灯是不是都关了,门是不是都锁了? ”
“我会的。晚安,我的好碧翠姑姑。”
博来上到二楼,猛一转身,看到碧翠正用手环着西蒙的肩膀,他突然感受到一
股莫名的妒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久,碧翠跟着他走进他住的那间儿童房。
她看了看床,不满意地说:“那丫头答应要在床上放个热水袋的,这会儿忘了。”
“没关系,”博来回应道:“她即使放了,我也会再拿出来。我不需要那东西
的。”
“你觉得我们都太娇生惯养了吧? ”她说。
“还好啦。”
“累了吧? ”
“是有一点。”
“明天早上八点半吃早点起得来吗? ”
“八点半对我已经迟得够奢侈了。”
“那些年的辛苦生活——你还熬得过吧——博来? ”
“当然。”
“我想你也是很不错。”她说,轻轻地吻了他一下:“我真希望你没有离开我
们那么久,现在你回来了,大伙儿都好高兴。晚安,好孩子。”她一面转身离去,
一面又对他说:“别摇铃,摇铃也不会有人应的。不过,如果你夜里想吃些点心或
是想看点什么书,尽管叫我就是。我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就是前面右边那一间。”
“晚安。”
她在他的房门外站了半晌,手上还轻握着房门的门把。接着她走开,敲了敲爱
莲的房门。过去这一两年来,爱莲成了她凡事商量的好同伴。许多年来,她必须一
个人面对许多事情,自己做决定,现在爱莲长大了,对她真是一大帮助。当她需要
时,总可以用爱莲的理智来做参考。
“你好,碧翠,”爱莲从她刷着头发的梳子缝隙对她招呼着。她现在也逐渐地
学西蒙那样,把“姑姑”的头衔省略而直呼其名了。
碧翠重重地坐进一张沙发里,说:“好啦。”
“还不错嘛,对不对? ”爱莲说:“西蒙表现得挺得体的。可怜的西蒙。”
“是啊。可怜的西蒙。”
“也许博来——我是说柏特——会给他一部分家产吧。你想呢? 好歹西蒙也帮
忙管了这么多年的马场了。如果在这种重要关头出现,然后把一切都拿走,什么都
不留给人家,也未免说不过去。”
“应该不至于。我也不晓得。”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了。”
“我们不都累了吗? ”
“碧翠,你知道吗? 我必须承认很难把他们俩凑在一起。”
“他们俩? 你是说西蒙和柏特吗? ”
“不。柏特和博来。”
好一阵子的沉默,只听到窗外淅沥的雨声,以及爱莲发刷的细微声音。
“你是说——你不觉得他就是柏特? ”
爱莲的发刷停了下来,从下往上看着碧翠,她的眼睛充满意外而睁得大大地。
“当然是啊。要不他会是谁呢? ”
她放下发刷,开始用一条蓝色的丝带把头发绑起来,又继续说:“我只是觉得
我好像以前没和他在一起似的。奇怪是吧? 真不能相信我们以前一起相处过12年。
不过,我满喜欢现在的柏特,你呢? ”
“我也挺喜欢他的。”碧翠这么回答。事实上她也有同感——似乎以前没有和
他在一起过,可是她也同样说不上来——他如果不是柏特,究竟会是谁? “以前柏
特不是不常笑吗? ”
“不常。他是个严肃的孩子。”
“看到博来笑,我反而想哭。”
“天哪。”
“你尽管说你的‘天哪’,但我相信你知道我的意思。”
碧翠相信她是知道的。
“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写信? ”
“没有。我们没有多少可以讲体己话的机会。”
“我以为你今天下午和他在跑马场独处时会问他。”
“没有。那时他整个注意力都在马的身上。”
“你想为什么他离家后就不再关心我们了呢? ”
“也许他是想把过去的一切都抛到脑后去吧。说起来也没什么奇怪,也许就像
他会出走一样,他一心只想不要再管莱契特的事。”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他一直是那么体贴的人,我是说柏特。而且他也
一直都那么喜欢我们。他也许并不想再回来,但他总该让我们知道他是不是安好啊。”
这一点也正是碧翠自己一直想不通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爱莲。“出走
后又回来对他必定是很难的一件事,”爱莲一面梳头发一面说:“今天晚上他的脸
色好难看,好像死人一样。这种睑色很不像是重返家门的表现,你说是不是? 如果
你把他的脸从脖子后头割下来挂在墙上,跟挂在他的头上实在没有两样,你说呢? ”
碧翠太了解爱莲了,对她这个贴切的比方再同意不过了。
“你想他会不会过一阵子,新鲜感过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