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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现场的证人?是什么样的证人?我倒想听听。”亚美心头的疑问渐渐消退了。
“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喽?你这种女人啊……”此时的山田,又像当教师时那样傲慢地看了看自己昔日的女学生,然后钻进了浴室。
山田洗完澡,穿着睡衣上了床。夫妇俩各自躺在并排的单人床上。见山田并无睡意,亚美问道:“你昨晚10点钟的时候在哪里?”
“怎么?你还为那事操心?你看我像个杀人犯吗?再缺钱花,也不会去杀女人呀!”
“那你把不在现场的证人告诉我。”亚美仍不放心。
“好吧,说就说吧……昨晚我运气可真不错,本打算到大阪去见客户,和日本体育商事的专务见面,可他们自己到东京来了。这样,我和社里的铃木一起陪他们打起麻将来。发生杀人案的时候,我们正玩得带劲呢。”
“好啊,你把我扔在家里,自己倒去打麻将!”亚美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不免又嗔怪起来。
“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好了好了,今晚来吧,我们好久没……”山田跳下自己的床,走到亚美的床边,把手伸进被窝里。
亚美一把握住他的手:“我确实很担心……”
“蠢话,相信我吧。”山田笑着,猛地把手伸进亚美的睡衣里,粗暴地抚摸起她的肌肤来。这一夜,山田抱着疏远了好几个月的亚美,重又燃起了炽热的情焰。
三天过去了,“贷款之家”杀人案的调查没有什么进展。那个打电话的人为何把亚美叫到杀人现场去?其中的原因至今仍然是个谜。山田的名字并没出现在贷款之家的顾客登记簿上,而且他又有不在现场的有力证明,警方只好暂时认为他是清白的。因此,看样子不会再去追究山田孝夫了。
这天下午2点半左右,亚美家的电话铃又响了。自从出了那件事后亚美变得有点神经过敏,她紧张地拿起了电话听筒。
“……亚美,是我,听出来了吗?”原来是岳博江。
“博江!有什么事吗?’亚美问。
“我今天看见了!”
“看见什么?”
“是……关于你丈夫的事,你可别骂我……”
“骂你?”
“是这样,就在刚才……晤……现在是2点35分吧。2点15分时,我看见你丈夫的车,就在东名高速公路的横滨立交桥附近。”
“哦?我丈夫经常从东名高速公路到沼津地区去办事。不过,你能肯定是我丈夫吗?”
“没看清脸。可我知道车号。还有在车子里……从车后望过去,驾驶座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好像穿着漂亮的连衣裙……问题就在以后呢……你丈夫的车在前面向左转,我也正好要到那个方向去,虽说不太礼貌,我还是一直跟在这辆车后面。你知道,你丈夫的车开到哪里去了?是一家名叫‘新天堂’的情人旅馆。我觉得太奇怪了。这事……实在出人意料,所以,我就在这附近的司机餐厅给你打了电话……”
亚美顿时觉得透不过气来了。
“要是你想弄明白的话,现在赶快到‘新天堂’去看看吧。你丈夫的车一定还在停车场里。”岳博江的话里充满了挑唆意味。
亚美的脑子失去了冷静,说:“明白了,谢谢你。我会想办法的。”说完,她“啪”地挂断了电话。她看了看屋里的电子钟,当即下了决心:到那家旅馆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丈夫。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告诉出租汽车司机:“我要去东名高速公路上的横滨立交桥附近一个叫‘新天堂’的旅馆。”
尽管亚美省去了情人旅馆的“情人”两字,可一听名称,司机就明白是去什么地方了。他脸上显露出一种心照不宣的表情。可事已至此,亚美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了,万一山田真的和什么女人去情人旅馆的话,亚美决不会宽恕他。
公路上车辆很拥挤。不久,“新天堂”那白色城堡似的建筑映入了亚美的眼帘。
亚美乘坐的出租汽车悄然驶向停车场。入口的简便门上有一块牌子:“非本馆旅客的车辆谢绝入内”,于是她在停车场前不远的地方下了车。
一个白发的小老头看见了她,走上来说:“是要停车借旅馆吗?”
停车场的人口很小,而且设在树木间,亚美要想认出丈夫的汽车,必须走过去才行。“对不起,刚才掉了个东西在里面,想进去找找。”
“丢了什么东西?”
“……一支圆珠笔。”
老头看出她是在胡诌,不由露出一嘴黄牙,古怪地笑道:“你说刚才来过,是假的吧?其实你是想进停车场去看看,有没有你丈夫的车,是不是?”
“这……”亚美窘得连话也答不上了。
“经常有一些太太找到这里来。可是,我们这里规定:客人至上,凡是来找人的一律不得进停车场。很抱歉,请回去吧。”
她无可奈何地回到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旁,对司机说:“让你久等了。算了,往回开吧。”
“太太,怎么了?你是想等你先生的车从停车场里出来吧?这样吧,我免费等着,回去时还坐我的车吧。”
司机已估摸出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汽车在离停车场50米远的路边停下来。亚美坐在车里,监视着停车场方向的动静。
一小时过去了,没见亚美丈夫的车出来。“奇怪,这个停车场会不会有别的出口呢?”
亚美正在犯疑,只见司机猛地拍腿叫道:“太太,我们失算了!这家接送职员和运东西的车,都走前面那条小马路。刚才,大概太太露出什么破绽来了,那个老头肯定和旅馆联系过了,所以你先生的车一定已经从旅馆门前的那条小马路开走了。”
司机的提醒稍微迟了一点,使亚美失去了抓到决定性证据的时机。
这天晚上到了深夜11点,山田还没有回家。亚美的心犹如卷进了台风的中心,愈发平静不下来。正当她焦躁到极点的时候,山田推门进来了。“喂!今天我给你带来好东西啦!”酒气醺天的山田乐呵呵的,这使亚美更生气了。见她默不作声,山田讨好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盒子来。“给,这是你想要的绿宝石耳环。”
亚美仍不理他。山田从宝石盒里取出一只嵌有耀眼的绿宝石的心形大耳环来。这是一只戴在右耳上的耳环,亚美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东西,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不耐烦地说:“你听着,我有比耳环更重要的事要问你,今天和你一起到‘新天堂’情人旅馆去的那个女人是谁?”
“‘新天堂’?那是什么地方?”
“别装腔作势!就是东名高速公路横滨立交桥旁边的那个情人旅馆。在那里,你抱着别的女人,玩得很开心吧!”亚美语气逼人,不容推委。
“你亲眼看见的?”山田反问道。
“你别管我看没看见,你回答我。”
“你看你看,你一会儿以为是我杀了那家白领金融社的女人,一会儿又疑心我和别的女人来往,你大概有点不正常吧?我要真去搞女人,何必去买这么贵的礼物送你呢?”
“送礼物不过是想掩盖你的荒唐罢了。是岳博江亲眼看见你把车停在情人旅馆停车场里的,你一定还记得博江吧?她可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
这是亚美的一张王牌。因为博江也是山田的学生,他常常称赞她是个正直的好姑娘。
“这……一定是看错了。谁都难免要搞错,可能……只看车号就断定是我的车吧?相仿的车号是很容易混淆的。”
“博江是个很仔细的人,无缘无故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山田想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说:“真要是这样的话,她一定是故意打电话来骗你,吓唬你,好让我们家不得安宁。要知道,妒嫉我们幸福的同学有的是呢!”
亚美将信将疑地瞅着他。这一晚他们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三天。山田已是两个晚上没回家过夜了。以前也有过不通知家里就在外面过夜的情况,但通常第二天就回家了。亚美心神不定地想:要不要去报警?或者先找公司里的人或他的朋友问一下?也许他就会打电话回来?
上午11点,家里来了两个警察。是警视厅的增田警部和他的部下远山警察。
稍事寒暄后,增田问:“你丈夫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也不清楚,已经两个晚上没回家了……”亚美慌张地回答。
“我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