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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有的事。一般没有特别的理由,她是不失约的……”
——坪井在运动场与学生道别后,跟看门的传达员打了声招呼,使出了校门。
走了不到二十米听到城田吾郎喊他:
“无生,您去哪儿?”
吾郎看到坪井往去公寓的反方向走,感到奇怪才喊住坪井的。
“怎么啦,为什么不和大家一块儿走?”
“晤,他们大多数是骑白行车的,所以我想和先生一块儿走……”
“是吗……老师想去看个朋友。”
“经常来的那位?”吾郎带着嘲讽的口吻问道。
“呃?谁?”
“谑,不是正月在先生家打扑克的那个女子吗?”
“啊,是吗?有那么回事。怎么样,跟我一起去行不?”
坪井在他的公寓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办了个学习班。他打算跟野末久子结婚后租一个院落办学习班并住在那里,让久子来处理一切杂务。
所以带着学生去久子的公寓,坪井一点都没有压力。
结果多亏带了吾郎一起前往。
吾郎遇事不慌不乱,对现场保护起了很大的作用。
“到了公寓门口,无论怎么按门铃都没有反应。”坪井说,“我也没有感到奇怪,一拧门把手,门就开了。我还以为她出去买东西去了,我跟泷田君便一起进了房间。发现她趴在起居室里。我正在想她怎么睡在这儿?突然发现她的姿势不对,怎么喊她都没有反应。走近仔细一瞧,只见她睁着眼睛,眼珠一转不转、没有任何表情。我就大声喊道:‘吾郎君,不得了了!她死啦!”
当时泷田吾郎反应机敏,他听了坪井的喊声立即说道:
“先生,保持原样,别动!我去打电话报警!”说着他飞快地跑出去,在附近打公用电话向南署报警。
吾郎打的不是110,打的是南署搜查科的直拔电话。
吾郎的舅舅是南署的刑警,他把舅舅的电话号码记得滚瓜烂熟。
“泷田吾郎外出打电话后,只剩您一人在屋里,您都做了什么?”警官询问坪井。
“什么也没……”坪井回答完后,又辩解说:“说起来有些丢人,我完全神魂颠倒了。心想与其先报警,还不如先请医生,刚要伸手去拿电话,突然想到会留下指纹的,又把手缩了回来……”
“您想过先请医生?”
“是的,我想她万一还活着呢?”
“您刚才不是已经确认她死了吗?泷田清楚地听到您喊道‘她死啦!’这句话。”
“喂,我记得我确实说过这话。不过我没有检查她的呼吸与脉搏……”
“您没有摸她的脉搏,怎么就能断定她已经死亡了呢?”
“断定不敢说,只是凭感觉罢了。一见那种眼神,谁不会认为她已经死了呢?”
“总而言之,既然最初已经断定她死了,为什么后来还想请医生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已经完全昏了头。请您不要咬文嚼字。”坪井用抗议的口气答道。
第一案件,也就是“河鹿庄”那桩案子, 于第二天早晨在K市北署设立了搜查本部。
从现场状况分析,看来是桩杀人案。
被害者的遗体送往市立大学医学系法医学教室解剖,结果未出来之前,还不能断定死亡原因,不过县员警署的鉴定科员讲:
“可能是有机磷中毒。”
发现尸体时,脖子上虽然缠着浴衣的带子,但上面不见生活反应(法医学名词。人体在生前受到损伤或感柒后,局部和全身所出现的反应。)。很有可能是在死亡后再缠上去的。
从中毒这点来分析,不可能是那女人走后,男子才服毒自杀的,所以断定为他杀。
往尸体上缠带子肯定是那个女人。
被害者的身分立即就查清了。
河鹿庄“红叶”的休息室里有个衣橱,被害者的衣服都在里面。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名片。
——城本内科医院·医学博士·城本哲也
用警车接到“河鹿庄”的城本的妻子城本夏江,确认了那具尸体就是她的丈夫。
据她说,这天城本声称要出席K市医师会的集会而离开了家, 对和她丈夫一起出现在“河鹿庄”的那个女子城本夏江提供不出—点线索来。
星期天早晨举行了第一次会议,确定了调查的方针。
第一,调查案发当天被害者的行踪。第二,调查有关他和其他女性的关有关第一点、星期六有没有医师协会的集会?假如有的话,散会后他又与谁见面?这个人是不是出席集会的医生等等。假如能找到最后与他见面的人,对查找他的行踪能提供重要的线索。
第二,调查他与女性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河鹿庄”是专门为男女做爱开的情侣旅馆。跟城本一起去那里的女性肯定和他有特别的关系。调查他与其他女性的关系就有可能查到犯罪嫌疑人。
确定了调查方针后,正当调查员们准备出去执行各自的任务时, 从K市南署打来一个电话。
“上午九点左右,南署的管辖区内的一个公寓发现了一具服毒死亡的女尸。现在还不能断定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个女子是城本内科医院的护士。据说在北署管辖区内旅馆的被害者是城本内科医院的院长,我们想核实一下这个女人跟那桩杀人案
有无关系?”
“中的是什么毒?搞清楚了吗?”
在电话里县员警署搜查一科的警部怒吼般地问道,这位警部就是旅馆案的指挥。
“还不太清楚,不过据观察,有可能是农药。”
“明白了。我们这边马上就过去!”那位警部答道。
所谓的农药主要的成分就是有机磷化合物。从这点分析,这两个案子可以考虑并案调查……
十二日(星期一)早晨,北署决定解散刚刚成立的“内科医院杀人事件搜查本部”。本案的嫌疑人已经自杀,判定为强迫性情死(强迫对方自杀的情死)。
送交地检的那份档这样写道:嫌疑者野末久子(现年二十八岁)将内科医师城本哲也(现年四十六岁)杀害后也自杀身强迫性情死的根据之一是“河鹿庄”的女招待小泽铃子的证词。
她见到野末久子的尸体后说:
“大概是这个人吧!”
“确实吗?”
小泽铃子稍微犹豫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似的,使劲地点了点。
“我以前说过,她戴着眼镜没看清她的眼神,可我记得她鼻子左侧有颗痦子。”
案发后铃子曾对员警说过:“那个女人的痦子是茶色的,感觉像是画出来似的。”
野末久子的脸上有一颗痦子。
可是这颗所谓的痦子,是用化妆品画的。这一点铃子观察得相当准确。
“那个眼镜有什么特征吗?”
“镜片特别大。颜色很深。从前边看简直就像镜子似的,能照出我的胎。尽管如此,那个人是不是她,我说不准。”
“的确如此。”警官点点头。
那种太阳镜在野末久子的梳粧台上也有一个。
“那个太阳镜你还能记起来吗?比如,镜片与镜片之间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啊!好像镶了个小宝石。”
“是不是这样的?”
警官打开了一个小布包让铃子瞧。
“哦,就是这样的,没错!”她盯了足足三秒钟后断言道。
“还有,那个女人穿的是件蓝色的连衣裙,这里边有吗?”
警官拿出好多件衣服让铃子辨认。
“哦!就是这件!”这次,她立即指出那什衣服。
“好、十分感谢!您辛苦了!”
警官满意地向她致谢。野末久子死的时候穿的是白上衣、藏蓝色的西装裤。那件连衣裙挂在卧室墙上的衣架上。
这说明她回来后换下来挂在了墙上。
根据小泽铃子的证词,痦子、太阳镜、连衣裙这些具体的细节可以证明野末久子就是出现在“河鹿庄”的那个女子。
调查会议中有人急于想做出结论。
可是也有不同的意见。
“如果被害者的妻子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与护士有那样的关系。再说是不是强迫还不清楚,自杀的动机是什么也没弄明白。我们把这些问题搞清后,再做结论也不迟。”
“男女之间的关系,不是当事人谁能搞清楚?也许是医生厌倦了她,向她提出分手。”
“那就奇怪了。据野末久子尸体的发现者坪井泰介说,久子和坪井准备今年秋天结婚。假如城本医生提出分手,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反过来考虑。城本医生知道久子要结婚,强迫她退婚。一气之下,她把他杀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