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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干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不,不能。但它非常非常重要。”
埃尔韦拉的声音都变了,以致于布里奇特看着她都有点吃惊。
“是不是真的有麻烦了,埃尔韦拉?”
“对,不错。”
“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事情吗?”
“对,就是那样的事情。非常非常机密。我得查明某件事情是不是完全属实。令人讨厌的是钱的问题。而让人痛苦的是我实际上非常有钱。我的监护人这样跟我说过。可他们所给我的只是一点点的买衣服的津贴。我一拿到这些钱好像马上就花光了。”
“你那叫做什么上校的监护人不会借给你一点钱吗?”
“那根本行不通。他会问许多问题,想知道我要这些钱干什么。”
“哎呀,我想他会的。我真想不通为什么每个人都问这么多的问题。你知道吗?一有人给我打电话,妈妈就得问你是谁?可那跟她毫不相干!”
埃尔韦拉同意她的看法,但她的思绪却是朝着另一个方面。
“你曾经典当过什么东西吗,布里奇特?”
“从来没有。我想我不知道怎么典当。”
“那肯定非常简单,”埃尔韦拉说,“你们经常光顾那个门上有三个球的珠宝商,对吗?”
“我想我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可拿去典当的。”布里奇特说。
“你妈妈没在什么地方放些珠宝吗?”
“我想我们最好别向她求助。”
“对,也许不能——可是我们也许可能偷偷拿点什么。”
“哦,我想我们不能那样干。”布里奇特震惊地说。
“不能?嗯,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敢打赌她不会注意的。我们能够在她发现丢失之前把它放回原处。我知道了,我们去找博拉德先生。”
“谁是博拉德先生?”
“哦,他是个家庭珠宝商。我经常把手表送他那儿修。我六岁的时候他就认识我。快,布里奇特,我们马上就去。我们的时间刚刚够用。”
“我们最好从后门出去,”布里奇特说,“那样妈妈就不会问我们去哪。”
在邦德大街上这家历史悠久的博拉德和惠特利商店外面,两位姑娘进行着她们最后的安排。
“你肯定都明白了吗,布里奇特?”
“我想是的。”布里奇特一点都不高兴地说。
“首先,”埃尔韦拉说,“我们对对手表时间。”
布里奇特脸上稍微开朗了一些。这熟悉的带文学色彩的短语有着令人振奋的效果。她们严肃地对了手表,布里奇特将她的表调了一分钟。
“行动时间是整整二十五分钟之后。”埃尔韦拉说。
“那我的时间就很充足了。也许比我需要的还多,但还是这样的好。”
“可是,要是——”布里奇特欲言又止。
“要是什么?”埃尔韦拉问道。
“嗯,我是说,要是我真的让车给撞了呢?”
“你肯定不会给撞上的,”埃尔韦拉说,“要知道,你的动作是多么敏捷,而且伦敦的车辆都习惯于突然刹车。不会有事的。”
看起来布里奇特远未信服。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布里奇特,对吗?”
“好吧,”布里奇特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埃尔韦拉说。
布里奇特走到邦德大街的另一边,埃尔韦拉则推开博拉德和惠特利先生——历史悠久的珠宝商和手表师——的店门。里面有一股安静祥和的气氛,让人感觉不错。一个穿着长礼服的贵族模样的人走上前问埃尔韦拉他能力她做点什么。
“我能见见博拉德先生吗?”
“博拉德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
“埃尔韦拉·布莱克小姐。”
这贵族模样的人不见了,埃尔韦拉移步走到一面柜台前。在厚厚的玻璃板下面,胸针、戒指和手镯在恰当的颜色稍稍不同的天鹅绒的衬托下展现着它们镶有宝石的部分。
过不多久,博拉德先生出现了。他是这家公司的高级合伙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热情友好地跟埃尔韦拉打招呼。
“啊,布莱克小姐,你到伦敦来啦。见到你真是让人高兴。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埃尔韦拉拿出一块小巧精致的夜用型手表。
“这块表走得不准,”埃尔韦拉说,“您能给修修吗?”
“哦,当然可以,没一点问题。”博拉德先生从她手中接过去,“我们将把它送到什么地方?”
埃尔韦拉给了他地址。
“还有另外一件事,”她说,“我的监护人勒斯科姆上校——您认识他的——”
“是的,是的,当然。”
“他问我想得到一件什么样的圣诞礼物,”埃尔韦拉说,“他建议我到这儿来看些不同的东西。他问我希不希望他跟着一起来,我说我想自己先过来——因为我总觉得那样很让人觉得难堪,不是吗?我指的是价格什么的。”
“嗯,那当然是一个方面,”博拉德先生长辈般和蔼地笑着说,“你有什么想法,布莱克小姐?胸针,手镯,还是戒指?”
“我觉得胸针的确更有用些,”埃尔韦拉说,“可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多看些东西?”她恳切地抬头看着他。他同情地笑笑。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要是太快地作出决定那就一点乐趣都没有,对吗?”
接下来的五分钟她过得非常愉快。对博拉德先生而言,对什么都应该不厌其烦。他从一个又一个的盒子里取出东西,胸针和手镯在埃尔韦拉面前的一块天鹅绒上堆成了一堆。她时不时地转身照照镜子,试试一只胸针或一件垂饰的效果。最后,很拿不准地,她将一只漂亮的小手镯、一块小宝石手表和两只胸针放在一边。
“我们把这些记下来,”博拉德先生说,“这样,以后勒斯科姆上校来伦敦时,也许会进来看看他自己想给你买什么。”
“我想这样做真是太好了,”埃尔韦拉说,“那他就会更觉得是他自己给我选的礼物,不是吗?”她抬起头,那凝神贯注的清澈的蓝眼睛看着珠宝商的脸。此时刚好不到预定的二十五分钟后开始行动的时刻。
外面传来尖厉的刹车声和一个女孩子的尖叫。不可避免地,店里每个人的眼光都投向了朝向邦德大街的商店橱窗。埃尔韦拉把柜台上的手放到她那整洁的专门定做的外套和裙子的口袋里,她的动作迅速而不引人注意,以至于尽管每个人都在看着,但还是几乎觉察不到。
“嚓,嚓,”博拉德先生说,他把注意力从外面大街上所注视的地方收回来,“差一点点就造成意外。傻姑娘!那样横穿马路!”
埃尔韦拉准备好向大门走去。她看看手表,发出一声惊叹。
“哎呀,我在这儿呆得太久了。我会赶不上回乡下的火车的。太感谢您了,博拉德先生,您不会忘记这四样东西是什么吧,对吧?”
一分钟之后,她已经到了门外,迅速地连着向左拐了两个弯,在一家鞋店的拱廊里停下来,直到布里奇特气喘吁吁地前来与她会合。
“噢,”布里奇特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给撞死的。
而且我的长袜也给划了一个窟窿。”
“没关系。”埃尔韦拉边说边和她的朋友迅速地沿街走去,又向右拐了一个弯。“快点儿!”
“现在——刚才——都顺利吗?”
埃尔韦拉悄悄伸手到衣袋里掏出那个镶着钻石和蓝宝石的手镯。
“噢,埃尔韦拉,你太大胆了!”
“现在,布里奇特,你得去我们记下的那家当铺,看看这个手镯能当多少钱。你要一百。”
“你认为……假如他们说……我是说……我是说它也许已上了被盗物品的清单了……”
“别犯傻了!怎么能这么快就上清单呢?他们还没发现它丢了呢。”
“可是,埃尔韦拉,当他们确实发现它丢了时,他们会认为——也许他们知道——一定是你拿走的。”
“他们可能会这么认为——如果他们很快发现的话。”
“那么,他们就会报警,而且——”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埃尔韦拉慢慢地摇了摇头,她的淡黄色头发也随着来回摆动,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他们不会报警的,布里奇特,如果他们认为是我拿的就肯定不会报警的。”
“为什么……你是说——?”
“我跟你说过,等我长到二十一岁的时候就会有很多钱。我将会从他们那里买许多珠宝。他们不会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