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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起悲剧!她叫什么?”
“嗯,我认识她那会儿,她姓普勒斯通一格雷,但是后来她姓雷温斯克罗特。”
“噢,你是说她?是的,我记得雷温斯克罗特夫人,我记得很清楚,她人是那么好,而且非常、非常漂亮。她的丈夫是上校或是将军吧,他们退休了;住在——我忘了叫——”“有人猜测是双双自杀,”奥利弗夫人说。
“是的,是的,我记得在报上读过,我还说呢,‘噢,那就是我们的雷温斯克罗特夫人。’报上还登出了他们俩的照片,我一看果然是。当然了,我从未见过他,但是她却错不了。这事让人觉得悲伤,让人痛心。我听说她得了癌症,但他们俩该不会自杀的。不过,我好多细节都没有听说过。”
“噢,那当然,”奥利弗夫人说。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
“你为她做了假发,我知道人们调查过这事,我猜警方一认为四顶假发是显得太多了。不过,人们也许会有同时备上四顶假发的?”
“嗯,绝大多数人至少备有两顶,”罗森特拉说,“当一顶被送回去重新梳理的时候,就可以戴另一顶。”
“你记得雷温斯克罗特夫人订过那另外两顶吗?”
“她本人没来,我想她已经——病倒了,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是一个法国姑娘来订的,好像是她的女伴吧,她心地善良,讲一口纯正的英语,她为要订的两顶假发作了详细的指示,包括颜色、尺寸以及风格等等,唉,要是我能记得再清楚些多好。大约在——哦,应该是一个月以后——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三个星期——我就在报纸上看到了他们俩自杀的报道。恐怕是她从医院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得到了关于自己病情恶化的消息,所以她没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而她丈夫则不能忍受没有她——”奥利弗夫人悲伤地摇摇头,接着问道:“我猜想那些假发都是不一样的,是吗?”
“是的,其中一顶掺进了一些白发,一顶是参加聚会戴的,一顶是晚上戴的,还有一顶是剪得很短的卷发,非常漂亮,你可以戴上它再戴一顶帽子,而不致弄乱卷发。在她生病期间,我只探望过她一次,对此我觉得愧疚,那时她正为刚死去的姐姐感到很悲伤,可不是吗,一个孪生姐姐。”
“是啊,双胞胎总是亲密无间,”奥利弗夫人说。
“她以前看上去总是那么一个快乐的女人,”罗森特拉夫人说。
两个女人都叹了口气。奥利弗夫人改变了话题。
“你觉得我应该做一顶假发吗?”她问道。
这做假发的行家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审度着摸摸这儿,又看看那儿,最后说:“我不想做这样的建议——你自己的头发就相当好,很柔软又很厚实,我猜——”她脸上泛起了一丝模糊的笑容——“体会体会戴上假发的感觉吧?”
“你真是太聪明了,确实是——我想体验一下,这很有意思。”
“什么样的生活你都想体验一下,对吗?”
“是这样,我猜这就是那种一个人总惦着下一刻将怎么样的心情。”“而且还是,”罗森特拉夫人说,“绝对无法让人停止忐忑不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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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赫克尔·波洛说,“你有什么要给我的?”
“我已经收集到各种各样的细节,”古比先生说。古比先生在伦敦可是闻名遗迹,事实上,作为情报出售商,他在整个英格兰,甚至在英格兰以外的地区,都是很有名气的。但是他如何创造这个奇迹,从来没有人知道。他雇了几个人为他工作,有时候他也抱怨他的腿,他会这么说:腿不像从前那样好使了,但他的工作成效每回总让他的委托人非常吃惊。
“伯顿—考克斯太太,”他说这名字时,那声调就像当地的教会执事在布道,他的下一句话应该就是:“以赛亚书,第四章,第三节。”
“伯顿—考克斯太太,”他再次说道,“已婚,她的丈夫,凯西·阿德伯利先生,是一家规模巨大的纽扣厂老板,非常富有,他还是小斯坦末尔的议员。凯西·阿德伯利在婚后四年死于一场车祸,“这次婚姻的唯一硕果——一个儿子,也在不久之后死于另一次事故,所以,阿德伯利先生的财产就由他妻子继承了,但并不像期望的那么多,因为在他死之前的几年里,生意已经很惨淡。阿德伯利先生也为凯瑟玲·芬留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看起来,阿德伯利先生一直和她保持密切的关系,但他的妻子并不知道。伯顿—考克斯太太仍然从事她的政洽生涯,大约三年以后,她过继了凯瑟玲·芬的儿子,后者坚持说他是阿德伯利先生的遗腹子,从我调查中所了解的情况看,这是很难让人接受的,”古比先生接着说;“芬小姐有很多关系,通常是一些出手大方的男士,毕竟好些人都有自己的价值,难道不是吗?恐怕我这儿要跟你说的,都是非常严肃的事。”
“继续说吧,”波洛说。
“阿德伯利夫人当时同意过继这个孩子,没隔多久,她就又嫁给了伯顿—考克斯少校。凯瑟玲·芬小姐后来成了名噪一时的女演员和流行乐歌手,积蓄了一大笔钱。然后她又给伯顿一考克斯大大写信,说她想重新要回那个孩子,伯顿—考克斯太太拒绝了。她那时日子过得很不错,因为伯顿—考克斯少校在马来半岛被杀了,他给她留下了一笔不太多、可也不太少的财产。还有,凯瑟玲·芬小姐前不久死了——我想大约十八个月以前吧——在她的遗嘱中将其所有的财产,为数可不小哩——全数留给那个本来就是她亲生的儿子,德斯蒙德,现在知道他叫德斯蒙德·伯顿一考克斯。”
“非常慷慨,”波洛说,“芬小姐是怎么死的?”
“我得到的消息是,她得了败血症。”
“那孩子继承了她的财产吗?”
“还没有,遗嘱里写明要到他二十五岁时才能正式继承。”
“所以说他在此之前仍然是无依靠的。伯顿一考克斯太太的财产状况怎样?”
“她在搞投资上并不顺利,她节省开支,可也不过份。”
“德斯蒙德那孩子立遗嘱了吗?”波洛问道。
“这个我还不知道,”古比先生说,“但我肯定会探听到的,一有消息我就马上通知你。”
古比先生在离开时,心不在焉地向电取暖器点头告别。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电话铃响了。
赫克尔·波洛正在一张纸上记着什么,他不时地皱皱眉,用手抚着胡须,在纸上划掉一些字,又添上一些,接着再手不停挥地一气写下去。电话铃一响,他立刻拿起话筒。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