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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到过她的名字吗?”
“没有——我——那件事过去那么久了。”
“我恳求你——努力想想。你想重新获得自由,对不对?”
“自由?”本特利好像很吃惊。
“是的,自由。”
“我——是的——我想我愿意自由——”
“那么就请认真想想!麦金蒂太太到底说过什么?”
“呃——好像是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蛮高兴蛮骄傲。要是事情都被
大家知道了,她就不会这么骄傲了。’后来又说,‘你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和照片
上是同一个人。不过,当然了,这照片是多年以前拍的。’”
“可是,你怎么肯定她说的是厄普沃德太太呢?”
“我实际上并不知道……我只是得出了这种印象。她一直提厄普沃德太太的
事——后来我失去了兴趣,不再听了,再后来——好了,现在我想起来,我确实
不知道她当时说的是谁。你知道,她说了很多很多。”
波洛叹息。
他说道:“我自己也不认为她说的是厄普沃德太太。我认为那是别的什么
人。一想到假如是因为你没有适当留意和你谈话的人说的话而被处死,这简直荒
谬……麦金蒂太太给你说过她干活的人家吗,或者专门说起那些人家的女主人?”
“是的,说起过——不过,你这样问我没什么用途,你好像并没有认识到,
波洛先生,我当时有自己的生计问题要操心。那时候我因心力交瘁十分着急。”
“总没有你目前的处境这么令人担心着急!麦金蒂太太说起过卡彭特夫人
吗?——她那时候还是塞拉克太太——或者她说起过伦德尔太太吗?”
“卡彭特在山顶上有一栋新房子,是不是?他那时已经和塞拉克太太订婚
——麦金蒂太太一向看不起塞拉克太太。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升到天上去
了。’她总是这么说她。我不知她这话什么意思。”
“伦德尔夫妇呢?”
“他是个医生,对吗?我不记得她说过他们什么特别的话。”
“韦瑟比夫妇呢?”
“我记得很清楚她是怎么说他们的。‘总是大惊小怪,胡思乱想,毫无耐
心’,她就是这么说的。至于卡彭特先生,她说他,‘不管好话歹话,他从来不
说一句。’”他停顿了一下,“她说——那是一个不幸福的家庭。”
赫尔克里·波洛抬眼观看。有一会儿,从詹姆斯·本特利的声音里,他听到
了某种他以前没有听到的东西。他并不是简单地重复他所能想起来的话。他的思
想,有一段很短暂的时间,脱离了它的漠不关心。詹姆斯·本特利在想亨特大
院,想那里面的生活,想那是否真的是一个不幸的家庭。詹姆斯·本特利正在用
心思考。
波洛轻声问他:
“你和他们熟悉?母亲?父亲?还是那家的女儿?”
“不很熟悉。我在想那条狗,一条锡利哈姆犬。有一次它被套住了。她解不
开套子,我帮了她。”
在本特利的语调里又一次出现了新的声音,“我帮了她,”他说,在这句话
里有一种隐约的自豪和骄傲。
波洛想起了奥里弗夫人给他讲过的她与迪尔德丽·亨德森的谈话。
他轻轻问道:
“你们在一起谈过话?”
“是的。她——她母亲受过很多苦,她告诉我说,她很喜欢她母亲。”
“你就给她讲你母亲?”
“是的。”詹姆斯·本特利简单地答了一句。
波洛一语不发。他在等待。
“生活很残酷,”詹姆斯·本特利说,“很不公平。有些人好像从来都没有
得到过任何幸福。”
“有可能。”赫尔克里·波洛说。
“我不认为她获得过多少幸福。我是说韦瑟比小姐。”
“她叫亨德森。”
“噢,对。她给我说她有一个继父。”
“迪尔德丽·亨德森,”波洛说,“忧伤的迪尔德丽。一个很美的名字——
不过,不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对吗?”
詹姆斯·本特利脸红了。
“我认为,”他说,“她长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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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清洁女工之死—第十九章清洁女工之死
第十九章
“老老实实听我说。”斯威蒂曼太太说。
埃德娜喘着粗气。她一直在老老实实听斯威蒂曼太太说。这是一场毫无希望
的谈话,一次一次地兜着圈子毫无进展。斯威蒂曼太太同样的话重复过好几遍,
只是措词方式稍微有些变动,即便如此,变动也不大,翻来覆去说的总是那几句
话。埃德娜喘着粗气,不时地哭诉两声,整个谈话中她只反复说明了两点:第
一,她不可能!第二,爸爸会活剥了她的皮,他会的。
“有那种可能,”斯威蒂曼太太说,“但是,杀人就是杀人,看见了就是看
见了,你逃不掉。”
埃德娜只是喘粗气。
“你所做的正是你应该做的——”
斯威蒂曼太太的话没有说完,就过去招呼韦瑟比太太,她进来买编织针和一
盎司羊毛。
“有一段时间没见您了,夫人。”斯威蒂曼太太热情地说。
“是啊,我近来身体相当不好,”韦瑟比太太说,“我的心脏不好,你知
道,”她深深叹了口气,“我不得不好好躺着。”
“我听说你终于找到了帮手,”斯威蒂曼太太说,“您应该用颜色较暗的针
配这种浅颜色的羊毛。”
“对。新来的帮手很能干,饭做得也不错。可是她那种举止!外观打扮!染
的头发,还穿那种一点都不合适的紧身套裙。”
“唉,”斯威蒂曼太太说,“如今的姑娘学的可不是怎么好好地伺候人。我
的母亲,她十三岁开始给人帮工,每天早上四点四十五起床。到了最后,她手下
管三个女仆。她一个一个把她们训练得俯首帖耳。可是现如今这样的人一个也找
不到了——姑娘们现如今可不是训练出来的,她们是教育出来的,就像埃德娜一
样。”
两个女人都看了看埃德娜,她此时正斜倚着邮局柜台,边喘粗气边吸吮着一
块薄荷糖,神情茫然不知所措。作为受过教育的一个例证,她简直难以体现教育
制度的信誉。
“厄普沃德太太的事太可怕了,是不是?”斯威蒂曼太太漫不经心地接着说
道,韦瑟比太太正在挑选各式各样颜色的针。
“可怕极了,”韦瑟比太太说,“他们几乎都不敢告诉我。他们给我说的时
候,我心惊肉跳。我太敏感了。”
“我们大家都很震惊,”斯威蒂曼太太说,“至于她儿子厄普沃德先生,他
被吓坏了。那个女作家双手紧抱着他,一直等到医生赶到给他服下镇定剂,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