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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遗忘了吗?”
《星期天彗星报》这样问道。
“我们希望如此。也许在某个地方,她成为一个幸福的妻子和母亲。对她来
说,这么多年默默忍受的噩梦一般的痛苦,现在回首望去,只像是一场烟云的梦
幻。”
“好了,好了。”赫尔克里·波洛说着,将眼睛移到了莉莉·甘博尔身上。
“这是我们这个过分拥挤的时代产生的一个不幸的儿童,莉莉·甘博尔像是
从她那过分拥挤的家中被赶了出来,好像是她的一位姨妈负责监护莉莉的生活。
莉莉想去看电影,姨妈说:‘不行。’莉莉·甘博尔就顺手抄起一把放在桌上的
砍肉斧头,对准她的姨妈砍了过去。
“那位姨妈虽然平时独断专横,人却长得瘦弱矮小,莉莉那一斧头就把她砍
死了。
“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来说,莉莉发育完好,身强体壮。
“少年管教所的门打开了,莉莉从普通人的生活中消失了。
“现在,莉莉已经是位成年妇女了,重新获得了自由,在我们的文明社会里
占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在她受关押的缓刑期里,她的行为可以说是很有代表性的。难道这不说明
我们应该谴责的不是这样一个孩子,而应该是社会制度吗?在愚昧无知的环境中
被人养大,小莉莉·甘博尔只是她自己环境的受害者。
“现在,既然已经为她不幸的失足进行了弥补,我们希望她幸福地生活着。
既是一个好公民,又是一个好妻子和好母亲。”
“可怜的小莉莉·甘博尔。”
波洛摇了摇头。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对着她的姨妈的脑袋挥动一把砍肉的斧头,使出的力气
足以把她杀死。根据他的观点,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个好孩子,在这个案子里,他
的同情心属于那位姨妈。
他又将目光移到了维拉·布雷克的报道上。
显而易见,维拉·布雷克属于那种万事不顺,处处出错的女人。
首先,她的一位男朋友原来属于一个犯罪团伙,因为杀了一位银行警卫而受
到警察的通缉。后来,她嫁给一位受人尊敬的商人,结果却发现那位商人接受过
失窃的财物,为人销赃。她的两个孩子也是如此,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也受到
了警察的“特别关照”。他们跟着妈妈一起到商店里去,做过很多次趁人不注意
偷拿商品的勾当。然而最后,终于有一个“好人”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他主动给可怜的维拉在海外的自治领地安置了一个家,她带着她的孩子们离
开了这个令人心酸的国家。从此以后,一种新的生活等待着她们。
在受过多年命运的打击之后,维拉的痛苦终于过去了。
“我说不准,”波洛怀疑地说,“也许她发现自己又嫁给了一个专门定期在
客轮上作案的大骗子。”
波洛向后一仰,仔细看那四张照片。
伊娃·凯恩一头鬈发,盖着她的耳朵,头上还戴着一顶大帽子,手里捧着一
束玫瑰花,它们蹭着她的耳朵,就像她拿着一个电话听筒一样。
贾尼斯·考特兰的帽子压得很低,一直压到了耳朵上面,披一个大围巾,一
直垂到了她的臀部。
莉莉·甘博尔一副小孩的模样,大张着嘴巴,戴着一副厚眼镜,样子像患有
腺样增殖体肿胀性呼吸困难。
维拉·布雷克一身黑白分明的衣服,看起来那么不幸,没有什么明显的特
征。
麦金蒂太太剪下了这些报道和照片一定有什么原因。为什么呢?难道只是因
为她对这些故事感兴趣吗?
波洛不这么认为。
麦金蒂太太在她长达六十年的生活中,只保存下来寥寥无几的几样东西。从
警察对她物品的记录上,波洛了解到了这个情况。她在去世前的那个星期天,把
这份报纸剪了下来,在星期一,她去买了瓶墨水,她从来也不写信,而这一次却
打算给什么人写一封信。如果那是一份公事信件,她很可能会去请乔·伯奇帮助
她写,因此,那不会是一封有关公事的信件。那么,它究竟是怎样的一封信呢?
波洛的眼睛又一次浏览了那四张照片。
《星期天彗星报》这样问道:
如今这些女人在哪里呢?
波洛想,这些女人中的一个在上个十一月份也许就在布罗德欣尼。
3
第二天,波洛和帕姆拉·霍斯福尔小姐进行了单独会晤。
霍斯福尔不能和他谈很长时间,因为她随后必须赶往设菲尔德。她这样向波
洛解释道。
霍斯福尔小姐身材高大,很有男子风度,她吸烟、喝酒都很厉害。看着她粗
犷的面庞,再想想《星期天彗星报》上那些过分缠绵伤感的文章竟然是出于她的
笔下,总使人感到不太可能,然而事实却正是如此。
“快讲,快讲,”霍斯福尔小姐不耐烦地对波洛说道。“我马上就要走。”
“我约您出来,是想和您谈一谈《星期天彗星报》上您写的那篇文章,就是
去年十一月那一组关于不幸女人的系列文章。”
“啊,那个系列,糟糕透了,是不是?”
波洛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见解。他说:
“我特别要指出的是十一月十九日刊登的那一组和犯罪案件有关的那些女人
的文章。它谈到了伊娃·凯恩、贾尼斯·考特兰、维拉·布雷克和莉莉·甘博
尔。”
霍斯福尔小姐咧嘴笑了笑。
“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篇《如今这些不幸的女人在哪里》吧?”
“依我看,您通常会在这些文章刊登之后收到一些来信吧?”
“这是肯定的了。有些人好像是除了写信就没什么更好的事可做似的。有的
人来信说,他有一次曾看到杀人犯克雷格在大街上走;还有人喜欢告诉我说,他
的人生经历比我所能想像到的要更加不幸。”
“在那篇文章刊登之后,您有没有收到从布罗德欣尼一位叫麦金蒂太太寄来
的信?”
“我敬爱的先生啊,我怎么会记得呢?我收到的信成捆成摞,我怎么能够记
得住来信人的姓名呢?”
“我想您会记得的,”波洛说,“因为几天之后,这位麦金蒂太太被人谋杀
了。”
“啊,现在您终于吐出了实情。”霍斯福尔小姐忘记了她要赶往设菲尔德的
事儿。她分开两脚,安安稳稳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麦金蒂——麦金蒂,我确实记得那个名字,被她的房客在脑袋后面砸了一
下,从公众的观点上看,那不是一件多么令人激动的罪案,也没什么性吸引力可
以渲染。您说那个女人给我写过信?”
“我认为她给《星期天彗星报》写过信。”
“那是一回事,它总是会送到我手里的。至于说那桩谋杀案——它的名字肯
定上了报纸——我当然应该记得——”
她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