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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记者可是陷入困境了。幸好女人自己帮他解脱了出来:〃在树洞里吗?〃〃没错。〃〃上面有几个结?〃〃一个。〃〃一个?〃她兴奋地说,〃把手伸进去,把绳子取出来递给我。别耍花样,快点!〃哈奇决定以谦卑的姿态来向她表明自己不会搞出什么花招。女人伸手接过绳子,手指不经意地在他的手上滑过。尽管夜色很深,但是并不妨碍他感觉到她的手指的滑润细腻。
〃他说了什么?〃她继续问。记者先生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冒险一搏了。〃他说〃是的〃。〃他低声说道,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把左轮手枪。〃是的?〃女人又很快地重复了这句话,〃你确定他说了这句话吗?〃〃我确定。〃记者先生说。一个念头呼地闪过他的脑际,他感觉自己正卷入某场阴谋之中,可悲的是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到底是针对什么的阴谋。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那把左轮手枪一直瞄着他,他就无法从这件事情中脱身。
〃那东西在哪儿?〃女人问。
他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了,〃我不知道。〃他毫无底气地说。〃他没有给你吗?〃〃哦,没有,他……他不放心交给我。〃〃那我怎样才能得到它呢?〃〃噢,他会安排好的,〃哈奇为了稳住她,继续说,〃我记得他好像说明天晚上要做什么似的。〃〃地点呢?〃〃就这里。〃〃谢天谢地!〃女人突然松了一口气。她的语气透露出她的真实想法,不过她并不想放下手枪。沉默良久。哈奇心里琢磨着事态发展的可能性。如何取得那把手枪似乎是当前的首要问题。他的双手是依然高高地举在空中,而且没有什么迹象表明那个女人会让他把手放下来。最终,还是女人打破了沉默。
〃你带家伙了吗〃〃啊,没带。〃〃真的?〃〃真的。〃〃你可以把手放下来了,〃她说到,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你在前边带路,一直穿过这片旷野,然后左转,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回头。我会跟在你身后,拿这把枪指着你的头。如果你企图逃跑,或是叫喊,我就会开枪。听到我说的话了吗〃记者先生思量了一会儿,最后说:〃我一定照办。〃他们磕磕绊绊地上路了,穿过旷野之后,哈奇按照女人的指示向左边拐去。他在身后那把小玩意儿的威慑下往前走着,此刻,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手脚被束缚,自由被剥夺了,不过他的这种想法也意味着不管会是什么样的风险,他都不会冒险一搏。只要他老老实实地按照指示去做,就会安全无忧,他决定百分之百地听从指挥了。另外,哈奇知道思考机器这会儿一定正在某处用他修长的手指摆弄着馅饼。他知道这是思考机器心满意足时的表现。
他想当然地思量着,认为只要他们到了刚才那人指示的那个地方,不管那是什么地方,他就会得到新的指示。突然,他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那个女人在抽泣,他想转头过去看个究竟,不过他记起了女人对他的警告,考虑半天,他忍住了好奇心的折磨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如果他此刻回头看的话,他会看到那个女人一边蹒跚地往前走,一边抹眼泪,那支左轮手枪在她的身侧晃荡着。
最后,大概走了一英里甚至更远,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道路的不远处有一座房子。
〃那座房子,进去!〃女人下达了命令。
他走进大门。五分钟后,他站在了一座装潢舒适的小房子里。昏黄的油灯幽幽地闪着光亮,那个女人把灯挑亮了。接着她似乎是挑衅一般摘掉了面纱和帽子,站在记者先生的面前。哈奇惊讶得倒吸了一口气。她很美那是一种野性的美朝气蓬勃、婀娜多姿,年轻女人应有的一切优点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了。她的脸颊红扑扑的。
〃我猜你是不是认识我〃她惊奇地问。
〃哦,对的,我当然认识你。〃哈奇肯定地回答。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不过他清楚得很,自己根本就没见过她。
〃我想你一定很讨厌我一直让你像刚才那样举着双手,不过那是因为我被吓坏了,〃女人继续说着,唇边似乎露出了笑容,〃还好,现在没什么事儿了。〃〃那是很有必要的。〃哈奇附和着说道。
〃现在我要你写信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接着说,〃还有,你要告诉他,那件东西一定要立刻安排妥当。我会看着你把信寄出去的。坐这儿!〃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手枪,然后放了一把椅子。哈奇走到桌前坐下来,面前就摆着笔和墨水。他知道自己目前只是人家的俘虏。他不能给自己刚刚还大谈特谈的〃他〃写信,也写不出关于那个虚无缥缈的〃它〃的任何事情,他默默地坐在桌前,眼睛盯着白纸。
〃怎么啦?〃她的疑心病又犯了。〃我……我不能写。〃他的话脱口而出。她冷冷地瞪着他好长时间,似乎她早就看穿了这位记者先生的把戏似的;他又〃饶有兴趣〃地盯着那把左轮手枪了,它可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啊。他感到紧张了,而且还摆脱不掉这种紧张情绪的纠缠。
〃你是个冒牌货!〃她终于开口了,〃你是侦探吗?〃哈奇不置可否。女人慢慢地退到门边,用力按了几下门边的振铃,眼睛还紧紧地盯着哈奇。铃声大作。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了,进来两个人,他们明显是两个小喽。
〃带这位先生到楼上后侧的房间,锁起来。〃女人命令道,看都没看两个小喽一眼,〃你们要死死地看住他,不能让他逃掉!就这样,动手吧。〃这是大仲马的另外一个冒险故事了。记者先生刚想开口解释,却看到女人眼睛里射出一道冷酷的目光,准确地说是透着邪恶的目光;既来之,则安之吧,他胆怯了。于是,我们的记者先生被带到楼上关了起来,一个小喽留在房间里监视着他。
黎明时分,哈奇睡着了。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太阳都老高了。看守的家伙却还坐在门边,眼睛瞪得溜圆,一副警惕的模样。记者一动不动地躺了一会儿,努力地回忆发生的事情。然后,满脸笑容地说道:〃早上好。〃看守的小喽只是瞪了他一眼。
〃我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记者问。
看守不理他。
〃那个女士叫什么名字啊?〃人家还是不理会他。
〃或者,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这里吗?〃还是无人理睬。
〃如果我要逃跑的话,〃哈奇随口说,〃你会怎么做?〃看守随意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枪。记者先生满意了,〃原来他不是聋子,嗯,肯定不是。〃他自言自语道。
他一边哈欠连天,一边胡思乱想,一会儿琢磨思考机器到底在搞什么鬼,一会儿想象着他的编辑发现他没有出现在报社后很可能会神经质地杜撰出一个〃记者遭人绑架〃的故事。就这样,他打发掉了上午的时间。终于,他耸耸肩,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在脑后,坐下来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他听到隔壁的房间里有人在哈哈大笑。先是一个女人的笑声,而后又听到一个小孩子在咯咯地笑着,声音很大。他终于听到了几句话。
〃你胳肢我!〃孩子大声喊道,然后又是大笑。
我们的记者知道那个引起小孩子大笑的〃胳肢〃是什么意思,那是〃你挠我痒痒〃的另外一种简略的说法。过了一会儿,笑声没有了,只听到那个孩子在执拗地要求着什么。
〃你是人质。〃〃不,我不是。〃女人耐心地纠正道。
〃不,你就是人质。〃〃不行;让莫里斯当人质吧。〃〃不!就让你作人质。〃就是这些。很明显,某人要当〃人质〃了,因为那个小孩子实在太难缠了。最后声音消失了。哈奇在小喽兢兢业业看守之下,哈欠连连,过了大约一个钟头,他又开始焦虑不安了。他要强行打开看守的话匣子了。
〃你们到底要拿我怎么样?〃他问。
看守不说话。
〃你的嘴巴难道没有长在你自己身上吗!〃哈奇又脱口抛出了这句话,显得非常不耐烦。他在沙发上伸了伸懒腰,对自己若干个小时之前的冒险行为懊恼不已。他听到门边有动静,就抬起头看了看。小喽也听到了,拿着手枪走到门前,小心地打开了房门。快速耳语了几句,然后离开了房间。哈奇思索了一会儿,就向窗户冲去,这时,那个女人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手枪。她的脸色苍白,紧紧地握着武器。她没有锁门,只是把门关上了,不过她的身体和手中的左轮手枪却挡住了记者夺门逃跑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