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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事都相信!真是太容易上当了!”
布丽姬想到自己也曾轻蔑地对路克说:
“高登!他任何事都相信!”
容易吗?真是太容易了!可怜傲慢而又轻信别人的小高登。
但是布丽姬还需要知道更多,这也很简单,这些年来她当秘书就学会了这套本事,平静地鼓励老板多谈自己。现在,她眼前这个女人迫不及待地想吹嘘自己有多聪明。
于是布丽姬又喃喃地说:
“可是你怎么有办法成功那么多次呢?我真不懂。”
“噢,太简单了,只要好好计划一下就够了!爱美被爱许庄园解雇之后,我马上雇用她。我觉得使用帽漆这一招实在很高明,而且她把房门从里面锁上,我就更不用担心了。不过当然啦,我本来就一直很安全,用不着担心,别人根本想不出我有什么动机。既然没有杀人动机,别人当然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卡特也很容易就解决了,他一个人在雾里踉跄地走着,我在小桥上赶上他,随手一推就把他解决了。你知道,我其实壮得很。”
她顿一顿,又发出那种可怕的格格笑声。
“这整件事实在太有意思了!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把汤米从窗台上推下去的时候,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他一点都没想到!”
她神秘兮兮地靠近布丽姬说:
“你知道,人其实笨得很,不过我以前从来没发现。”
布丽姬轻声说:
“那当然;你实在太聪明了。”
“对,对,也许你说对了。”
布丽姬说:
“汉伯比医生——一定比较困难吧。”
“对,那次能成功真是意外。当然,也可能会失败。那一阵子,高登得意洋洋的跟每个人谈起他到威勒曼实验室去的事,我想只要能设法使别人把他那次行程和以后的事联想在一起就好——老呸的耳朵很脏,经常流脓,我想办法用剪刀戳伤医生的手,装出很难过的样子,坚持要替他包扎伤口,他不知道我用的纱布已经先碰过老呸的耳朵。我只是碰运气,没想到居然成功了。当时我非常高兴——尤其老呸又是拉薇妮亚的猫。”
她脸色变得黯淡起来。
“拉薇妮亚·平克尔顿!!她居然猜到是怎么回事!那天是她发现汤米尸体的。后来高登跟老汉伯比吵架的时侯,她逮到我看汉伯比的眼神。当时我正在想要怎么解决汉伯比,一回头却发现她在看我,我一时疏忽,就露出心里的秘密,我发现她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明知她没办法证明什么,我还是很担心,万一有人相信她的话就糟了。我想苏格兰警场可能会相信她的话,也猜出她当天一定是到那里,于是就搭同一班火车跟踪她。
“杀她也非常容易,她站在安全岛上等车子过去的时候,我用力推她一把,我壮得很!她马上就被一辆车子当场压死。我告诉我身边那个女人,说我看到车号,然后把高登那辆劳斯莱斯车子的号码告诉她。我希望她会告诉警方。
“幸运的是,那辆车没有停下来,大概是司机偷开主人车子出来兜风。不错,我很幸运,我一向都运气很好。那天他和瑞佛斯争吵的那一幕,路克·菲仕威廉刚好可以做证人。我一直引他往这个方面想,真有意思!奇怪,要他对高登起疑心真困难,不过瑞佛斯一死,他就一定会怀疑高登了。他一定会!
“现在——哈,我要漂漂亮亮地了结这件事了。”
她站起来,走向布丽姬,一边轻柔地说:
“高登甩掉我!现在却想娶你做老婆。我这辈子一直好失望,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喔,没有人爱的灰瘦女人——”
她微笑着弯下身靠近她,眼里闪烁着疯汪的光芒,手里的刀子也在闪闪发光。
布丽姬用尽全身力气往上一跳,像只山猫似的扑在另外那个女人身上,把她撞倒在地上;抓住她的右腕。
何娜瑞亚·韦恩弗利惊讶之余,一时跌坐在地上,可是楞了一会儿之后,她也马上开始还击。她们两人的体力相当,布丽姬年轻健康,肌肉被运动锻炼得很结实。何娜瑞亚·韦恩弗利身材瘦弱。
可是有一点布丽姬却没想到——何娜瑞亚·韦恩弗利疯了,疯子的力量是很大的。她像魔鬼似的打斗,而她那种疯狂的力量更胜过布丽姬。两人你来我往地挥打着。布丽姬拚命抢她的刀子,她也死命抓住不放。
可是渐渐的,这个疯女人开始占了上风。布丽姬不禁大声喊:
“路克……救救我……救救我……”可是没有人能救她,这里只有她和何娜瑞亚·韦恩弗利两个人。她用尽全力抓住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腕,最后终于听到刀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何娜瑞亚·韦恩弗利的两只手就疯汪地掐住她的脖子,她咳呛着最后呼救了一次。
二十三 汉伯比夫人的话
路克对贝特督察留下很深刻的印象。贝特督察看起来很顺眼,宽阔的红脸上有一把漂亮的胡须。乍看之下,他似乎没什么特别,可是再看一眼就会发现,他的眼神非常精明锐利。
路克并没有看走眼,他以前也碰到过这种人,知道这种人值得信赖,而且一向工作很有成效。除了这种人,再也找不到更理想的人来办这个案子了。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路克说:
“这种案子请你来处理,实在有点大才小用。”
贝特督察微微一笑,说:
“这件案子也许很严重,菲仕威廉先生,碰到跟惠特费德这种大人物有关的事,我们不希望犯任何错误。”
“说得对。只有你一个来吗?”
“喔,不是,还有一位巡官。他在另外一家酒店——七星,他的工作是盯住爵士。”
“我懂。”
贝特问:
“菲仕威廉先生,你觉得这件案子已经没什么疑问,可以肯定是他了?”
“由各方面来看,我都觉得不可能是其他人。要不要我把事实一一告诉你?”
“谢谢,不用了,威廉爵士都告诉我了。”
“喔,你的看法怎么样?你大概觉得像惠特费德爵士那种身份的人不可能是杀人犯吧?”
“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可能的事。”贝特督察说,“犯罪学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我一直这么跟人说。如果你告诉我,一位可亲的老小姐、一个女学生,或者一位大主教是危险的凶犯,我也不会马上驳斥你,我会先调查清楚。”
“既然威廉爵士把以往的事告诉你了,我只要再告诉你今天早上的事就好了。”路克说。
于是他简单扼要地说出今天早上和惠特费德爵士那一幕,贝特督察兴趣浓厚地听着。
最后贝特督察说:
“你说他用手指摸过一把刀,他有没有特别提到什么作用?菲仕威廉先生,他有没有拿刀威胁你们?”
“没有明说。他用有点卑鄙的态度玩弄刀锋——我实在不喜欢他那种如同审美一样的得意样子。我想韦恩弗利小姐一定也有同感。”
“就是你说从小就认识惠特费德爵士,还跟他订过婚的那位女士?”
“对。”
贝特督察说:
“我想你可以放心那位小姐,菲仕威廉先生,我会派人严密保护她。另外,杰克森也会盯住爵士,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你让我心里轻松多了。”路克说。
督察同情地点点头。
“我知道你的处境很困难,菲仕威廉先生,你一定很担心康威小姐的安全。你知道,我不认为这是个单纯的案子,惠特费德爵士一定很狡猾,他也许会安静一阵子,非到最后一个阶段,他不会再轻易下手。”
“怎么才算最后一个阶段呢?”
“有一种罪犯以为自己聪明得很。别人都笨得不得了,如果惠特费德爵士也形成这种心理,我们当然就会抓住他的马脚。”
路克点点头,站起来说:
“好吧,祝你幸运,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事,尽管告诉我。”
“当然。”
“你不能建议采取什么行动吗?”
贝特考虑了一下,说:“我想目前还不能,我希望先大概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形,也许我晚上会再跟你谈谈,行吗?”
“那最好。”
“到时候我会对事情有进一步的了解。”
路克仿佛觉得安心了些,其实很多人和贝特督察谈话之后,都有这种感觉。
路克看看表,吃午饭前是不是该去看看布丽姬呢?
他想,最好不要。也许韦恩弗利小姐会觉得不好意思不留他吃饭,那或许会给人家很多不便。路克从以往和自己姑姑相处的经验知道,老小姐往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