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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愉快地听完他的话,然后适当地笑笑,说:“你继续闹吧!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当真!……再说就要露出马脚了!”不过看得出她的表演很公式化。
路克觉得再留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就把啤酒喝完离开了。他沿着小路走到河边的小桥,正当他站着沉思时,背后响起一个颤抖的声音。
“就是这里,老兄,老海利就是从这里跃下去的。”
路克回头一看,是刚才也在酒店里喝酒的一个家伙。刚才他对路克一句话也没说,现在却显然有意要说个痛快。
那个老工人说:“一脚没踩稳,他就是没踩稳,一头栽进河里。”
“也许是别人把他推下去的。”路克故意用自然的口气说。
“也许,”那人说,“不过我想不出谁会做这种事。”
“也许他有几个仇人。他每次喝醉酒就会乱骂人。不是吗?”
“他的话真叫人受不了,一点也没遮拦,可是谁也不会朝喝醉酒的人再推一把。”
路克没有再跟他争,他显然认为对喝醉酒的人趁火打劫是很不道德的事。
路克只说:“喔,真可怜。”
“他老婆可不这么想,”老人说,“她和露西没什么好伤心的。”
“也许还有别人也恨不得除掉他。”
老人对这没什么概念。
他说:“也许吧,可是他对人实在没什么害处。”
说完,他就走了。
路克把脚步移向图书馆和博物馆那个方向。他从标明“博物馆”的那道门走到图书馆后面,一个橱子一个橱子观赏着那些不很有趣的陈列品——包括一些罗马陶器和硬币,一些南海珍品,一个马来头饰,“贺顿少校捐赠的”各种印度神像,以及一些看来很凶恶的佛像、一盒看来很可疑的埃及珠子。
路克又走进大厅,里面没人,他快步走上楼梯,楼上有一个放杂志和报纸的房间,另外一间摆满了小说。
路克又上了一层楼,上面有些摆满废弃物的房间——被飞蛾咬过的鸟标本、破旧的杂志,还有一个房间的架子上全是过时的小说和儿童书籍。
路克走到窗旁,汤米·皮尔斯一定在这上面坐过,正当他一边吹口哨,一边擦窗户的时侯,忽然听到有人进来。
汤米立刻作出努力工作的模样,探出上身用力擦窗户,这时候,那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突然之间伸手杷他推下去。
路克转身走下楼梯,在大厅里站了一、两分钟,谁也不知道他进来,谁也没看到他上楼。
路克想:“谁都做得到,真是太简单了。”
这时,他听到图书馆那边有脚步声传来,既然他没做任何环事,不怕被人看见,当然可以站着不动;可是如果他不希望别人看到他,只要向后退到博物馆房间里就行了。
韦恩弗利小姐从图书馆走过来,腋下夹着一小叠书。她正在拉好手套,看来愉快而忙碌。看到路克,她立刻露出高兴的表情,喊道:
“噢!菲仕威廉先生,参观博物馆吗?恐怕实在没什么东西好看的。惠特费德爵士最近正打算替我们弄些真正有意思的东西来。”
“真的?”
“是啊,你知道,一些时髦的东西,就像伦敦科学博物馆那些东西一样。他说过要弄个模型飞机、火车和一些化学东西。”
“那也许会比较有趣些。”
“是啊,我觉得博物馆不应该只有过去的旧东西,你说对不对?”
“也许是吧。”
“还要展览一些有关食品方面的东西——卡洛里啦、维他命啦什么的。惠特费德爵士对。更适合运动,真是内行。”
“那天晚上他也谈到过。”
“现在很流行这一套,对不对?惠特费德爵士说他去过威勒曼实验室,看到他们培养的很多细菌什么的,我真是吓得发抖。他还告诉我什么蚊子啦、睡病啦、肝蛭啦,我实在不大了解。”
“惠特费德爵士也许也不大懂,”路克愉快地说,“我敢打赌他一定全都弄混了。你的脑筋比他清楚多了,韦恩弗利小姐。”
韦恩弗利小姐镇静地说:
“你太客气了,菲仕威廉先生,可是女人的思想恐怕永远没有男人那么透彻。”
路克极力压制住想批评惠特费德爵士思想的心理,说:
“我刚才的确参观过博物馆,不过后来又去看过顶楼的窗户。”
“你是说汤米……”韦恩弗利小姐颤抖了一下,“真是太可怕了。”
“对,想起来实在不太愉快。我跟邱曲小姐——爱美的姑姑——谈过一小时,她不是个好女人。”
“一点也不能算是。”
“我必须装得很强硬,”路克说,“她大概以为我是警察主管之类的。”
他发现韦恩弗利小姐表情突然一变,说:
“喔,菲仕威廉先生,你觉得这样做聪明吗?”
路克说:
“我不知道,可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写书的那套说法己经快撑不下去了,光是那样说,实在问不出多少事。我势必要问更直截了当的问题。”
韦恩弗利小姐摇摇头,脸上还是很为难的表情。她说:
“你知道,这种地方风声传得快得很!”
“你是说我上街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指指点点地说,侦探来了!,我觉得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其实那样我反而可以打听到更多事。”
“我不是指这个,”韦恩弗利小姐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是说他会知道你已经在追查他。”
路克缓缓地说:
“我想他一定会知道。”
韦恩弗利小姐说:
“可是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太可怕、太危险了吗?”
“你是说——凶手会对我下手?”
“对。”
“真好笑!”路克说,“我从来没想过这一点!不过我相信你说得没错。嘿,那不是正好吗?”
韦恩弗利小姐着急地说:
“我想你还不了解他有……有多聪明!又有多小心!还有,别忘了,他已经有丰富的经验——或许比我们所知道的更多!”
“对,”路克沉吟道,“也许真是这样。”
韦恩弗利小姐大声说:
“噢,我不喜欢这样!真的,我觉得太可怕了!”
路克温和地说:
“别担心,我自己会多注意的。告诉你,我已经把可疑人物的范围缩得很小了,也大概知道凶手是谁。”
她猛然抬起头。
路克向她靠近一步,用接近耳语的声音对她说:
“韦恩弗利小姐,如果我问你,汤玛斯医生和艾巴特先生两个人之中,谁最可能是凶手?你怎么回答?”
“噢!”韦恩弗利小姐用手捂住胸口,后退一步,但是她的眼神却使路克很不了解。
她说:
“我没办法回答。”
她突然转过身,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一半叹息、一半低泣。
路克终于放弃了,问她:
“你要回家?”
“不是,我要拿书给汉伯比太太,跟你同庄园同路,我们也许可以一起走一段路。”
“那太好了。”路克说。
他们走下阶梯,转向左边,沿着村中草坪走去。
路克回头看看他们刚离开那幢房子的庄严线条,对韦恩弗利小姐说:
“令尊在世的时候。这幢房子一定很可爱。”
韦恩弗利小姐叹口气,说:
“对,当时我们都很快乐,我真高兴屋子没被拆掉。好多老房子都重建过了。”
“我知道,真叫人难过。”
“而且那些新房子盖得也不好。”
“我想恐怕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不过当然啦,”韦恩弗利小姐说,“新房子很方便,有那么多省力的设备,也不必清洗那么大的地面。”
路克同意她的看法。
走到汉伯比医生家大门时,韦恩弗利小姐迟疑了一下,说:
“今晚夜色真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再往前走一会儿。我很喜欢这种气氛。”
路克虽然有点意外,还是礼貌地表示高兴有她同行。其实他觉得今晚实在算不上是个美丽的夜晚,冷风不停地吹着,树叶也抖个不停,他想,说不定马上就会有暴风雨袭来。
但是韦恩弗利小姐却用一只手抓着帽檐,假装很愉快的走在他身边,一面和他谈天,一面用小快步前进。
汉伯比医生家到爱许庄园最近的路不是从大道走,而是穿过一条有点偏僻的小径,直达庄园后门。这道门不是华丽的大铁门,而是两根很好看的大柱,上面有两大棵淡红色的石制凤梨。路克不懂为什么要做成凤梨,不过他猜想惠特费德爵士或许觉得凤梨与众不同,代表格调很高吧。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