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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大家又讨论下一场比赛的人选,决定由若丝和艾巴特先生一组,汤玛斯医生和琼斯小姐一组。
惠特费德爵士坐下来擦擦前额,满足地笑笑,又恢复了愉快幽默的心情,并且和贺顿少校大谈特谈他报上正在连载的一系列有关“英国居”的文章。
路克对布丽姬说:
“带我去看看菜园好吗?”
“看菜园做什么?”
“我喜欢高丽菜。”
“青豆呢?”
“也不错。”
他们离开网球场,走向菜园。星期六下午,园丁不在,在温暖的阳光下,菜园看来闲散而安详。
“豆子在这儿。”布丽姬说。
路克没理她的话,单刀直入地说:
“你为什么要故意失误?”
布丽姬扬扬眉头,说:
“对不起,我太累了,网球也打得反复无常。”
“像你那种故意失误,连小孩都骗不了,还有故意把球打得那么远,实在太过份了!”
布丽姬平静地说:
“那是因为我网球打得太差劲,要是我的技术好一点,也许会让你满意些。可惜我现在还控制不了球,还需要好好学习。”
“哦,你承认?”
“那当然,亲爱的路克。”
“理由呢?”
“也很明显,因为高登不喜欢输球。”
“那我呢?要是我也喜欢赢呢?”
“亲爱的路克,那恐怕比不上高登的想法重要。”
“能不能再说清楚一点?”
“要是你喜欢听,当然可以。人总不能跟自己的饭票作对,高登是我的饭票,你却不是。”
路克深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忍不住生气地说:
“你跟那个可笑的小老头结婚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嫁给他?”
“因为我当他秘书的时候,每周只有六镑薪水,可是做他太太却能得到一万镑,一整盒珍珠、钻石、充分的零用金,和各种荣誉的头衔。”
“可是要尽的责任也不同啊!”
布丽姬冷淡地说:
“难道我们非要对一切事情都抱着看闹剧一样的心情吗?要是你一心把高登幻想成像情人一样疼爱太太的丈夫,我劝你趁早打消这种想法。你现在大概也发现,高登其实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需要的是母亲,而不是妻子。不幸的是,他母亲在他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他要另外找一个能让他吹牛,让他得到自信,和随时愿意听他谈论自己的人。”
“你的嘴很厉害,不是吗?”
布丽姬不客气地反击道:
“我不会用神话来骗自己,希望你听清楚了!我是个稍微有点头脑,长相很普通,又没什么钱的女孩。我希望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做高登妻子和做他的秘书,事实上没什么不同。一年以后,我想他连临睡前都记不得吻妻子了。唯一的不同,就是——薪水。”
他们彼此看看对方,两人都气得脸色发白。布丽姬揶揄地说:
“继续往下说啊,你很古板,不是吗?菲仕威廉先生。你不是可以用那句最恰当的陈腔滥调来骂我,说我是为了钱而出卖自己吗?我想这句话再适当也没有了!”
路克说,“你是个冷血的小魔鬼!”
“总比热血的小傻瓜好!”
“是吗?”
“我知道一定是。”
路克嘲弄地说:“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怎么照顾男人!你见过强尼·孔尼许吗?我跟他订婚三年,他很可爱,我爱他爱得发狂!可是他后来居然抛弃我,娶了一个有北方乡下口音,有三个下巴,但是一年却有三万镑收入的胖寡妇!碰到这种事,任何人都不会再有罗曼蒂克的幻想,你不觉得吗?”
路克忽然呻吟了一声,转过身去,说:
“也许吧。”
“本来就是。”
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布丽姬用一种不肯定的声音说:
“我希望你了解,你没有任何权利这样对我说话。你现在住在高登的家里,这样做太差劲了。”
路克也恢复了镇定,他礼貌地说:
“这不也是陈腔滥调了吗?”
布丽姬红着脸说:“无论如何,这总是事实。”
“不,我有我的权利。”
“胡说!”
路克看看她,她脸色苍白得奇怪,像一个人身上有什么地方疼痛不已似的。他说:
“我有权利,我有权利喜欢你——你刚才是怎么说的?——对了,我爱你爱得发狂!”
她猛然后退一步,说。“你——”
“不错,很好笑,是不是?你应该笑得合不拢嘴才对!我是到这里来调查一件事的,那天,你从屋子转角走过来——怎么说呢?——就像对我施了一道符咒!你刚才提到神话故事,我就像一脚踏进神话里一样!你把我迷住了,我觉得只要你用手指一指我,说声‘变成青蛙’,我眼睛就会凸出来,在地上跳来跳去的。”
他向她靠近一步。
“我爱你爱得发疯,布丽姬·康威,所以你不可能要我高兴看到你嫁给一个大腹便便、连输一场球都要生气的傲慢贵族!”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你应该嫁给我才对,不过当然啦,你听完之后顶多是大笑一顿就算了!”
“的确非常可笑。”
“一点都不错,好了,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要不要回网球场去?这回,你大概会替我找个能赢的球伴吧。”
“说真的,”布丽姬甜甜地说,“我相信你完全跟高登一样输不起。”
路克猛然抓住她的肩膀,说:
“你那张嘴真是够利的,不是吗?布丽姬。”
“我想不管你有多爱我,可是不大喜欢我,对吗?路克。”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布丽姬看着他说:
“你回家之后,打算结婚安顿下来,对不对?”
“对。”
“对象不会是像我这种人?”
“我从来都没考虑过你这种人。”
“对,当然啦,我了解你们这种人,了解得一清二楚。”
“你实在太聪明了,亲爱的布丽姬。”
“你会娶个典型的英国好女孩,喜欢乡下,也很会养狗。你心目中的她也许正穿着苏格兰呢裙,用鞋尖拨弄火炉里的一根木柴。”
“听起来好像很引人。”
“本来就是,该回网球场了吧?你可以和若丝·汉伯比同组,她打得那么好,你们一定会赢。”
“我很保守,只好随你说了。”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路克缓缓从她肩上收回自己的手,两人都迟疑地站着,仿佛还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似的。
接着,布丽姬突然转身,带头往回走。下一场比赛刚刚结束。若丝反对再打下去。
“我已经打了两场了。”
可是布丽姬也坚持道:
“我累了,不想打了。你可以跟菲仕威廉先生一组,琼斯小姐和贺顿少校一组,再比赛一场。”
但是若丝还是不愿意,结果由四个男子比赛了一场。赛完之后,就一起喝下午茶。
惠特费德爵士向汤玛斯医生滔滔不绝地谈起他最近到威勒曼研究实验室的行程。
“我想亲自了解最新科学发现,”他热心地解释道,“我总得对自己报上的言论负责,这一点非常重要。这是个科学时代,一定要让一般大众多多接触和吸收科学。”
“对科学一知半解也许相当危险。”汤玛斯医生轻轻一耸肩说。
“我们的目的就是把科学带进家里,”惠特费德爵士说,“人人具有科学头脑——”
“知道什么是试管。”布丽姬低声说。
“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惠特费德爵士说,“威勒曼亲自带我到处参观,我说只要派个职员就行了,他偏偏坚持不肯。”
“那当然。”路克说。
惠特费德爵士看来很高兴。
“他把一切都解释得非常详细——细菌培养、血清、整个原理等等,还答应亲自替我们写一篇文章。”
安斯杜瑟太太喃喃道:
“我想他们一定是用天竺鼠做实险,真残忍——不过总比用狗,甚至用猫好一点。”
“用狗做实验的人都该死。”贺顿少校粗鲁地说。
“贺顿,我真的觉得你把狗命看得比人命还可贵。”艾巴特先生说。
“当然!”少校说,“狗不像人那样会背叛你,也不会用脏话骂人。”
“只会用脏牙齿咬人家腿,”艾巴特先生说,“怎么说?嗯?”
“狗最会分别好人和坏人。”贺顿少校说。
“上礼拜你有一条狗差点在我腿上咬一口,你怎么说?贺顿。”
“还是一样。”
布丽姬及时打岔道:
“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