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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是个好女人。”雷斯说。
白罗点点头。“对,我不会信任这样的人。”
“你认为她与凶案有关?”
“不,我不会这么想。”
“那么,与失窃案有关?”
“这个可能性较大。她跟道尔夫人相处只有很短的时间。她可能是职业珠宝
盗窃集团的一员。这类案件通常都牵涉到一位由有力保证人推荐的女佣。可惜,
我们现在没法找到这方面的资料。不过,这种解释我还是不满意……那串珠链
——啊,我的想法应该没错。但没有人会如此低能……”
他停顿下来。
“胡利伍德这个人又怎样?”
“我们得查问他,可能从那儿找到答案。倘若露易丝·蒲尔杰的故事是真
的,胡利伍德的确有报复的动机。他可能无意中看到了道尔先生和贾克琳在了望
厅内的纠葛,于是在他们离去后,迅速走进了望厅,拿走沙发底下的枪。不错,
这很有可能。恰恰解释了墙上留下的‘J’字,这很符合一个头脑简单、鲁莽的
人的做法。”
“事实上,他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不错——只是——”白罗捏捏鼻子,扮了一个鬼脸说道,“你知道吗?我
很清楚自己的弱点。他们常常说我喜欢把事情复杂化。刚才你所引导的答案——
似乎太简单了。我感到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不过,可能纯粹出于我本身的偏
见。”
“嗯,我们还是叫那家伙进来吧!”
雷斯按动了铃,下达了命令,然后问道:“其他可能性呢?”
“老友,多着哩!例如那美国托管人。”
“潘宁顿?”
“对,正是他。那天就在这儿发生了古怪的一幕。”白罗把事情复述了一
遍。“你看——这很值得注意。道尔夫人要看过所有文件才签字,于是潘宁顿就
找籍口把事情延宕。接着,做丈夫的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
“什么话?”
“他说,‘我从来不去读任何文件。我只是按人家指示签字。’你领悟出这
话的重要性吗?潘宁顿立刻察觉到这点,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他看着希蒙·道
尔,仿佛突然灵机一动似的。老友,只要想一想,你当上了一个大富翁的女儿的
托管人。或许,你会利用那笔钱去干点投机。侦探小说里都有这样的情节——报
纸上也时有所闻啊!老友,的确有这样的事情,的确会这样。”
“我不反对的确有这回事。”雷斯说。
“或者还有时间伺机大肆投机。因为你的受托人还未到法定年龄。然而——
她结婚了!控制权瞬息间从你的手中转回给她!一声霹雳!但尚有一次机会。她
正在度蜜月,或许会疏忽业务。只需把一纸文件夹杂在其他合约中,让她无意间
签了字……但林娜·道尔并不是大意的人。度蜜月与否,她总表现得像个精明的
企业家。无意中她的丈夫说了一句话,给正试图脱离厄运的那个人带来了新的灵
感。如果林娜·道尔死了,她的财产自然落在她先生手中——这可是个容易应付
的人,一个任由潘宁顿这老手摆布的小孩。上校先生,我可以想像到当时潘宁顿
脑袋中涌起的念头:‘如果对手是希蒙·道尔,那么……’不错,这正是他的想
法。”
“我敢说,这很有可能。”雷斯淡淡地说,“不过,你没有证据。”
“唉,的确没有。”
“还有斐格森这个年轻人,”雷斯说,“他说的话够刻毒了,不像是随意说
说,再者,他可能是被老黎吉薇打败的对手的儿子。这种设想略微牵强但不是不
可能。人有时候确会牢记以往的错失哩。”
他顿了一会又说:“别忘记还有我那个家伙哩!”
“对,还有‘你的’家伙!”
“他是个杀手,”雷斯说,“我们都很清楚。可是,我怎么样也想不透他会
跟林娜·道尔过不去。他俩根本扯不上关系。”
白罗缓缓地说;“除非,道尔夫人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身份。”
“这有可能,但成数又不大。”传来了敲门声。“啊,是我们的重婚未遂者
来了!”
胡利伍德是个粗鲁高大的汉子。进门后,他不断怀疑地打量雷斯和白罗两
人。白罗立刻认出他就是那天跟露易丝·蒲尔杰站在一起谈话的人。
胡利伍德疑惑地问道:“你们要见我?”
“不错,”雷斯说,“昨晚船上发生凶杀案,你应该知道了吧?”
胡利伍德点点头。
“我相信你有理由憎恨那位遇害的太太。”
警觉的意识闪过胡利伍德的双目。
“是谁说的?”
“你认为道尔太太破坏了你跟一位姑娘的好事。”
“我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是那个乱打狂语的法国贼妇。她是个如假包换的撒
谎者!”
“但这特别的故事却是真实的。”
“全是骗人的鬼话!”
“我还没说清是哪一个故事哩!”
胡利伍德顿时语塞。
“你不是打算跟一位名叫玛丽的女子结婚吗?后来,她发现你已经有太太,
于是拒绝了婚事,对吗?”
“这关她屁事?”
“你的意思是这关道尔太太什么事?不过,你要知道,重婚是犯法的。”
“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我跟本地出生的一个女孩结了婚。对方家长没有回
音。她返回自己的部族,我不见她已经五、六年了。”
“但你仍然是她丈夫。”
胡利伍德无话可说。雷斯继续道:“道尔太太——那时是黎吉薇小姐——揭
发了这件事?”
“正是她!他妈的!又没有人要她这么做。我会好好对待玛丽,为她牺牲一
切。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关于我前妻的事,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好管闲事的女主人。
不错,我的确非常痛恨她。当我见到她在船上,珠光宝气地四处招摇,却全未设
想到自己曾一手摧毁了一个男人的家庭生活,我的确恨死她。但如果你以为我是
个杀人凶手——以为我会开枪杀死她——那全是鬼话!我碰也没碰过她。我可以
向天发誓。”
胡利伍德停口不语,汗珠从脸上滴下。
“昨晚十二点至两点这段时间内,你在何处?”
“在床上睡着了,我的同房可以证明。”
“我们一定会调查明白。”雷斯说,然后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今天到此
为止。”
“怎么样?”白罗一面关门,一面问。
雷斯耸耸肩。“他的答话相当直率。当然,他神色紧张,却是合乎常理的。
我们得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明——尽管我认为不会有什么肯定的结果。他的同房可
能睡得很熟,这家伙大可随意溜进溜出。主要看是否有其他人见到他。”
“对,这一点需要弄清楚。”
“我想,下一步是,”雷斯说,“查问有没有人听到什么特别的声响。这是
决定凶案时间的线索。贝斯勒医生假设是十二点至两点这段时间内。希望旅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