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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经常听祖母讲:过去,有一个喜欢登上房顶,观察来往行人的老爷。这位老爷每
天都要上房,管家十分担心他摔着,就劝说他。我们也许是这位老爷的后代呀。”
和这个美人谈得多开心啊。他自从认识由美子以来,这样快乐的时刻还是第一次。
夫人似乎也很高兴,话变得更加多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到这来,丈夫和我都各对着一个望远镜。瞧,就是对面那座别墅的
窗户,我们每天都要看的。是用眼睛偷东西呀。”
夫人说着,微耸了一下披着浴衣的双肩,像个调皮的孩子似的很神秘地笑了。武彦
不由得想起了孩童时玩“捉迷藏”,他和自己喜欢的小女孩藏进黑暗的仓库时的甜蜜情
景。
“是看窗内人的活动啊,我想谁也没看过的。各式各样的人做着各式各样的事,是
偷看他们的秘密呀。和读告白小说是一样的。无论是丈夫还是我都被迷住了,每天都要
看窗内合白小说的续集。你认为我是个坏女人吧?”
“不是的。不过我觉得你倒是个怪癖的人,我很喜欢和夫人谈话。你有和我相同的
古怪性格,我也很喜欢夫人
武彦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可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很想诉说心曲,简直是
要流着泪一遍遍地倾诉。但又怕夫人因此而不再理他,他痛苦地抑制着这种情感的冲击。
“庄司君,你看到月亮了吗?”
他的耳旁突然响起这毫不相干的问话。他意识到夫人有意岔开了话题,就在他怔怔
地发呆的工夫,夫人从他的手中夺过了望远镜,对准镜头向上望着天空。
在湛蓝如碧的天空上,白天的月亮呈微白色大大地浮现出来。
“月亮像个碎片似的,正好是一半。上面的麻点看得很清晰呀!真像是用天体望远
镜观察的。哎,你来看看。”
武彦接过夫人递过来的望远镜,看起月亮来。望远镜上仍残留着夫人的余温。他的
右侧脸颊也感到了一种温热,夫人那沐浴过的脸颊和他的侧脸只有不到一寸的间隔。
那暖意,那温泉般的清香,那残留着的往日的香水的芳香,以及女人的体香掺杂在
一起,似一股诱人的轻风微微地飘荡在他的脸颊周围。
巨大的月牙放射着银色的光辉,充满了整个望远镜的视野,但他无心观赏这一切。
他的全身只感到在浴衣的包裹下的夫人的胳膊,暖融融地紧挨着他的胳膊。这种触摩感
像一股强烈的电流冲击着他的整个神经,他神魂颠倒了。
可是,仅此而已,再没有出现别的什么令他心醉的举动。过了一会儿,夫人显出对
望远镜的谈话已很乏味的样子,有些唐突地走出了房间。武彦又一次感到她是有意地回
避。也许夫人根本没注意到胳膊的触摩,可是,说这样敏感的女人是无意识的,无论如
何都有些解释不通。夫人也许比他还敏感,或许是她又感到了某种难为情,才放作镇静
地走开。
整整一天,武彦都在反复琢磨当时那些细微的情节。他把那一瞬间的动作像电影中
的侵镜头似地在大脑中放慢,分出所有的细小部分,细细地品味。他渐渐地终于悟出了
一点什么,但还是没有得出理想的结论。由美子越发使他难以理解了,她依然如同不可
思议的外星球怪人一样。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他的思考力所无法理解的。
第二天,姬田吾郎利用两天的连休,从东京来了。他预先打来了电话,大河原夫妇
做了一些招待他的准备。别墅里多了一个像女人似的说个不停的姬田,顿时热闹起来。
白天,姬田陪着大河原在附近散步。晚上,他们打起了武彦很讨厌的桥牌,主人夫妇、
姬田、轿车司机,他们都很爱玩,只剩下孤零零的武彦一个人无人问津。他除了钻进屋
子看书以外无事可做。可他又十分嫉妒由美子夫人和姬田在一起开心地说笑,夫人的形
象变成了幻影,浮现在书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第二天的早晨,大家都睡了懒觉。然而,大河原由于和从东京来的高尔夫球的朋友
们有约会,所以天一亮他就自己驱车到川奈的高尔夫球场去了。
轿车司机有了空闲,他一个人也到什么地方玩去了。剩下的由美子夫人,和姬田、
武彦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感到没有什么新鲜有趣的话题,索性回二楼自己的房间去了。
楼下大厅里只剩下姬田和武彦两人时,姬田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凑到武彦的身旁。姬
田从上午起就一直显得闷闷不乐,脸色也十分苍白。由美子感到乏昧无聊的主要原因,
是由于姬田的满脸不悦。他像女人似的总是说个没完没了,而今天却奇怪地沉默不语。
他似有某种用意地来到武彦跟前,一边扫视着客厅的四周,一边低声说道:
“今天又来了呀!”
他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淡蓝色的双层信封。是和以前那个一模一样的,武彦马
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那个吗?还是白色羽毛吗?”
“是的。而且是知道我在这儿,特意发到别墅来的。”
姬田从信封里取出白色羽毛。和以前的完全一样。信封上仍是没有寄发人的署名。
“你和小五郎先生说了吗?”
“不,还没有。我们到这儿来的时候,他还没回来。”
“是吗。真难办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交给警察局还担心不会有结果,可我
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如果说是什么人的恶作剧,也是用心险恶的恶作剧呀!我总有一种
奇怪的预感。自从接到这个东西以来,就奇妙地坐卧不安,六神无主。”
上一次,也许是在深夜的小公园的缘故,当武彦看到这样一个白色羽毛时,有些毛
骨悚然。可是,今天是在白天的明亮的房间,姬田的不安并没有引起他的恐怖。是什么
人干的呢。这种欺骗孩子的恶作剧只表现出无知和滑稽。
“邮戳是哪儿?”
“还是日本桥。”
“你想想看,会不会是朋友的恶作剧呢?”
“决不会的。我认真地想过了,无论如何都找不出原由,我感到事情很麻烦。搞不
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焦躁得很哪。岂止是焦躁,实在是很害怕呀。我第一次遇到这种
怪事,很恐怖。”
姬田说完,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他突然站起身说:“我出去走走。”不等对方
回答,就急急忙忙地走出了大厅。
别墅里倏然间变得死一般的沉静。大厅里有一然带扶手的西式楼梯,从楼梯下面,
可以看见二楼的由美子夫人的房间。只见她房间的门紧闭着。不多时,房间里传来了悠
扬的钢琴曲。武彦不了解西洋乐器的知识,但听得出像是弹奏着一支很长的练习曲。琴
声在鸦雀无声的大厅里久久地回荡着。
看守别墅的老人夫妻住在厨房旁边的屋子里,他们也许在面对面地坐着喝茶,听不
到他们那边有一点声响。老人的女儿早晨报早就出去了,像是还没回来。大概是到哪个
朋友那儿去玩,光顾了说话。那姑娘年轻活泼,若是回来了,一定会听到那边的响动和
她尖尖的话语声。
武彦看了一下表,时辰已过了三点半。他无所事事,白色羽毛之事随着姬田的离去,
他也就忘到了脑后。与此相反,由美子夫人的形象倒是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翻滚着,他
怎么也抹不掉这种甜蜜的烦恼。
他很不能马上跑到二楼,叩开夫人的房门。然而,他是雇佣人。主人不在家,自己
又没有事情,他没有勇气和胆量进入年轻美貌的夫人的房间。况且,还没有到那种亲密
的程度。他只能站在大厅里苦苦地等待,期望着夫人早一点弹腻了琴,走下楼梯。可是,
他的运气不佳,钢琴声一直钦绕在空旷的大厅里。
除了看书无事可做,他回自己的房间拿来了夫人劝他读的汉斯·哥洛斯的(犯罪心
理学),坐在大厅一角的小桌前,开始读了起来。他不愿离开大厅回自己的房间。隔着
楼梯,他不时地向夫人的房间张望。
开始时,美丽夫人的幻影还和英文铅字叠印在一起,使他无法看下去。可渐渐地他
被书中妙趣横生的情节吸引了,不知不觉地看入了迷。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大门外传来了别墅看守的女儿的尖叫声,她在和刚从外面回
来的主人打招呼。武彦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多时,身穿高尔夫运动裤的大河
原出现在大厅的门口。这时,夫人也下来了,大概是主人与武彦说话的声音传到了二楼。
大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