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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磨耗现象。同时也请注意,巴克就是在这个特定位置被攻击被杀害的,因为只有紧邻这个位置的地毯才有皱痕,显示出这一定就是短暂格斗的中心位置……有没有概念是什么造成你的地毯上这么奇怪的磨耗呢,船长?”
“呃,”老者喃喃地说,“好像是某种抓痕,仿佛——”
本森的声音从敞开的窗户外传过来,声音里带着高度的不可置信:“我们抓到它了,奎因先生。它死在外面的树林里。”
众人聚集到窗边。往下看,在冰冷的地面上,在本森强力手电筒的照耀之下,躺着一只公的大型警犬,它的皮毛污秽且纠结不清,而且它的头上还有一个可怕的瘢痕,好像许久之前头部曾被狠狠地殴打过。它的身上有两个鲜明的弹孔是出自埃勒里的左轮枪,不过口鼻间的血都已经干了。
“你知道,”稍后埃勒里疲倦地说,“我一眼就看出那磨耗的地方是抓出来的——也就是说,好像是被抓过以后再磨掉的。磨耗的抓痕暗示出一只动物,或许是只狗,因为在所有豢养的动物中,狗有最根深蒂固的抓癖。换句话说,有一只狗曾在不同的夏夜里来过这间小屋并抓磨地毯的这个部分。”
“但你怎能如此确定?”珍妮抗议。
“不全凭那个,还有其他的证据。举例来说,你那‘鬼魂’的声音。由你的叙述来看很可能是犬类的声音;事实上,你本人也说它们是‘非人类的’。我相信你描述的是‘哭声,呻吟,咕哝,呜咽,滑动声,杂音,轻打声,擦削声’。呻吟、咕哝和呜咽——无疑是在痛苦或哀伤中的狗,假设你原本就已经在追踪一只狗?滑动的杂音和轻打声是狗在四处踱步。擦削声——狗在刮东西……就这个案子的情形是——刮地毯。我认为这很重要。”他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则是鬼魂来造访这间小屋的时机。到目前为止,当小屋没有人住的时候它从来没来过。而那不正是一个掠夺者会出现的时机吗?它为什么只在小屋里有人的时候才来呢?呃,艾塞克告诉我没人住的小屋窗户都是关上的——没上锁,只是关上。可是掠夺的人是不会受阻于一扇关着的窗户,或甚至上锁的窗户。再一次暗示是动物。你看,只有在窗户是打开的时候它才能进到屋里,因此,只有在小屋有人留宿且起居室的窗户是开着时它才可能进来。”
“老天爷!”赫希船长低声说道。
“还有其他的证据。这个案子中曾出现过一只警犬,母的。它跟着基利一起来。但是当芝加哥探员撞进小屋并发现基利显然是走了时(这正是巴克赖以继续的),他们发现的间接证据不是一只狗而是两只——如果他们能明白的话。因为里面有一条粗重的双重狗链。为什么是双重狗链?难道一条粗重的狗链对即使是最凶恶的狗来说会不够吗?所以这就是还有另外一只狗的证明,一只活生生的狗——由此可证明基利一直都带着两条狗,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第二只狗的存在,所以当珍妮在车库里窥视基利的车时,在试图咬她的手的那只狗后面还躲着另一只狗;而基利唯恐狗会泄露他的行踪,所以把两只狗都带进小屋里并拴在那里。当巴克谋杀珠宝贼时两只狗都无能为力。他一定曾用力地打击两只狗的头部——或许就是用这根铁火钳——想把它们两只都杀了。它们所发出的吠声或呻吟声都被当晚的暴雨和雷电所掩盖,其后巴克钉合地板之声也是如此。巴克后来一定是把两只狗的尸体拖到树林里去,如此人们就会认为是基利杀了它们。但是那只公狗没有死,只是昏了——你可以看到它头上那个可怕的疤痕,我就是靠这个推想出巴克是怎么对待动物的。公狗醒过来后逃走了。你看,双重狗链,当晚的暴风雨,伤痕——它们说明了一个清楚的故事。”
“可是为什么——”海曼开口,他不久前也来到了小屋。
埃勒里耸耸肩:“有太多为什么了。还有,喉咙上的伤口证明了我的狗理论——在咽喉上方猛烈又不平整的攻击,那是狗的杀人方法。但我问我自己,为什么狗要一直躲在附近,露宿林中,仰赖小猎物和残屑以维生?为什么它坚持要回到小屋里并抓地毯?这只可能有一个答案:在地毯下面有它喜爱的东西,就在那个位置。不是那只母狗,那或许是它的伴侣——但它已经死了,也被带走了,那么是它的主人,可是它的主人是基利。那么可不可能基利并不是逃走了,而是在那地板下?这是唯一的解答——他若是在地板下面,那么他就是死了。在这之后就简单了。巴克今晚非常想要这间小屋。他到地毯旁,弯下腰拉起地毯,那只狗看着,从窗户跳进来……”
“你是说,”赫希船长骇然说道,“它认出巴克了?”
埃勒里微弱地笑笑:“谁知道?我不相信狗类具有人类的智慧,虽然有时候它们会有一些令人惊讶的举动。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基利被害的那晚,巴克击打它时它只是躺着不能动了,但还神智清明,所以目击巴克把尸体掩埋在小屋的地板下方。或许是因为那样,或许只是因为有人在冒犯它主人的陵墓。不管是怎么样,我知道巴克一定杀害了基利,他的样品箱并排放置,箱内的物品以及在尸体上洒生石灰都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巴克为什么要回来,奎因先生?”珍妮低语,“那很愚蠢——残忍。”她发抖。
“这个答案,我猜想,”埃勒里说道,“是很单纯的。我有一个想法——”他起身走进起居室,本森和他的同伴正蹲在地板的洞旁边,用锤子和凿子在下面刨东西,“怎么样,本森?”
“找到了,感谢老天!”本森吼着,一跃而起并把锤子丢开,“你完全正确,奎
有一阵短暂的宁静。然后珍妮温柔地说:“我觉得——这真是太完美了,奎因先生。”她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埃勒里慢慢地走向门口:“完美?除了非正统地指认出凶手之外,亲爱的,这个案子里只有一件完美的事。有一天我要写一篇专题论文提到这个巧合的现象。”
“那是什么?”珍妮想要知道。
他打开房门大口吸进清新的早晨空气。第一道曙光已经出现在寒冷漆黑的天空中。
“这家客栈的名字。”他笑道。
玻璃圆顶钟
借着身为纽约刑警总部著名的奎因警官之子的便利,埃勒里·奎因先生曾经参与侦破了好几百件案子,他坚定地说没有一件比他称为“玻璃圆顶钟的探案”更简单的了。
“这么简单,”他总是如此真心地说,“一个高二的学生,只要具备基本的代数知识,就会发现这和解开方程式一样容易。”
因为他这么说,所以有人问他,一般警局内的一流警探——显然他们的代数能力比基本还低——怎么样才能破解这个“简单”的案件?他一贯认真地回答是:“修改是可以接受的。这解答现在改为任何具有常识的人都能侦破这个案子。这简单得就像是五减四等于一。”
这说起来有点残忍,因为最有机会,也最有希望破案的人,就是埃勒里·奎因先生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奎因警官,他可不是最愚蠢的犯罪调查员。然而,因为埃勒里·奎因先生过人的智力,他有时候会混淆他的定义;换言之,他不可思议的逻辑推理能力远超过一般人的常识。当然一般人不会认为用下列因素所组成的问题会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一块紫水晶、一个沙俄时代流亡在外的人、一个银杯、一场扑克牌局、五篇生日贺辞,当然还有早期美国人所说的“玻璃圆顶钟”。表面上看来这些东西完全没有联系。一场疯狂的梦魇,每一个拥有如埃勒里所说的“常识”的人都会这么说。但是等到他把这些东西按照适当的秩序排好,并指出谜题的“明显”答案时——他自己的智力超群,也仿佛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拥有看透复杂面纱的能力——奎因警官、维利警官和其他的人只能揉揉眼睛说,这事太简单了。
像所有谋杀案一样,这件事也是由一具尸体开始。从一开始,这案子的诡异就深深笼罩着站在马丁·欧尔古玩店里低头看着马丁·欧尔尸体的所有人。举例来说,奎因警官就拒绝以常理来评论。并不是因为血淋淋的犯罪现场使他退却,因为他已经看过太多类似的场面,屠杀和血迹不会再令他作呕。马丁·欧尔是第五街上著名的古玩商,他的店里有许多真正稀有的东西,而现在他那亮晶晶的秃头已经被打成红色的了。凶器是个沾满血迹的镇纸,放在距尸体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