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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奇不安地扭动着:“嘿,听着——”
“但是女人脸上的胡子,”律师咕哝着,“我告诉你——”
“啊,”埃勒里梦幻般地说道,“亚伦医生有个前例。”
“前例?”
“是的。穆奇队长和我,我们发现亚伦医生挂在彼得房里的画作,曾被彼得用粉笔加上胡子。那是昨天的事,亚伦医生为他这可恶的恶行痛打了他一顿。不过彼得画胡子这一手显然留在了医生心里,当凶手与他谈话或威胁他的时候,胡子把戏就浮现出来了。显然他认为它可以诉说一个故事,因此他用了它。那当然了,是个暗喻。”
“我还是说这是彻头彻尾的无稽之谈。”梅逊嘀咕着。
“不是无稽之谈,”埃勒里说道,“很有意思。他在林布兰特妻子的下巴上画胡子。为什么是林布兰特的妻子呢?这就值得玩味了——一个死了两个多世纪的女人!这些箫家人当然不会是后裔……”
“神经。”穆奇直截了当地说。
“神经,”埃勒里说道,“在这种情况下这是很恰当的字眼,队长。那么是个大玩笑吗?不太可能。如果亚伦医生不是打算开玩笑,这到底是什么?亚伦究竟想表达什么?”
“如果这不是那么荒谬,”律师说着,“我说他是指向——彼得。”
“比神经还更神经,”穆奇说,“很报歉,梅逊先生。我想,这孩子是唯一一个有不在场证明的人。他母亲似乎对他很谨慎,她总是把他的门由外面反锁。我今天早上自己发现的,而且他也不能从窗户跑出去。”
“好啦,好啦,”梅逊叹道,“我想我是一片茫然。约翰,呃……你呢,奎因先生?”
“我虽然很痛恨辩论,”埃勒里说道,“但我不同意穆奇兄弟的说法。”
“喔,是吗?”穆奇冷笑道,“我相信你有理由?”
“我认为,”埃勒里说道,“我有。真实的胡子和画上去的形状不相同。”
穆奇怒目而视:“那么如果他指的不是约翰·箫,那他到底是指什么?”
埃勒里耸耸肩:“如果我们知道这一点,我亲爱的队长,我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哼,”穆奇吼着,“如果我认为这是菠菜,那我就会把约翰·箫先生拖到总局去,质问那老杂种直到我证明确实是菠菜为止。”
“我不会那么做,穆奇,”埃勒里很快地说道,“如果只是为了——”
“我知道我的职责所在。”队长沉着脸说道,然后他大踏步地走出接待室。
约翰·箫早就醉了,甚至连穆奇把他塞进警车里他也没有抗议。穆奇带着他的猎物离开了,尾随在后的则是装着亚伦医生尸体的殡仪馆车辆。
埃勒里饥渴地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皱着眉。律师蜷曲坐着,咬着手指甲。这房间,整幢屋子,所有的空气中再次充斥着宁静,一股不祥的宁静。
“你看,”埃勒里尖锐地说着,“这件事中有一部分你还没有告诉我,梅逊先生。”
律师跳起来,又跌坐回去咬着他的唇。
“他是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这时从门口传来一缕愉快的声音,他俩转过身,骇然发现罗伊斯太太正望着他们。她像步兵一样大踏步走进来,胸部上下震动。她用两只手把宽大的裙子由双膝部位拉高一点并在梅逊身旁坐下:“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梅逊先生!”
律师急促地清着他的喉咙:“我向你保证——”
“胡说!我的眼力很好。梅逊,你还没有介绍这位年轻人。”
梅逊嘀咕了一些抚慰的话。
“奎因,对不对?真迷人,奎因先生。自从我抵达后看到的第一个有吸引力的美国人。我能欣赏潇洒的男人,我在伦敦舞台好多年了,而且真的,”她那可怕的低音如雷贯耳,“我以前不是这么难看。”
“我非常相信,”埃勒里说道,“但这与——”
“梅逊在为我担忧,”罗伊斯太太带着小女孩似的傻笑说道,“一位最有良心的律师!他被吓坏了,认为杀了亚伦医生的人会选择我为下一个牺牲者。我现在要告诉他,正如刚才你和穆奇在楼上时我已经告诉过他的,第一,我不会是个轻易的牺牲者——”埃勒里对这点也没有怀疑,“第二,我不相信约翰或阿嘉莎,这是梅逊所想的——别否认了,梅逊——该为亚伦医生的死负责。”
“我从来没有——”律师软弱地说。
“呃,”埃勒里说道,“你的理论是什么,罗伊斯太太?”
“某个知道亚伦过去的人。”这些字眼从她的嘴里迸出,好像是标了标点符号,“我知道他二十年前在一个极为神秘的情形之下来到这里。他也许杀了某人,因此某人的兄弟或什么的到这里来复仇——”
“很有创造力,”埃勒里微笑,“跟穆奇一样有条有理,梅逊先生。”
罗伊斯太太哼了一声:“他很快就会释放约翰堂弟的,”她得意地说,“在正常情况下。约翰笨得可以,但他喝醉了时——他们没有证据,对不对?一根烟,方便的话,奎因先生。”
埃勒里赶忙递上他的烟盒。罗伊斯太太用一只手挑了一根,埃勒里送上火柴时她笑得像流氓一样,然后抽回香烟,吐出烟雾,同时跷起腿。她抽烟的方式几乎是俄罗斯式的,用手掌捧着香烟而不是用两只手指头夹着香烟。好一个不同凡响的女人!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罗伊斯太太?”埃勒里问道。
“呃——”梅逊迟疑了,在理智和欲望之间挣扎,“杀害亚伦医生的人可能有双重动机,你知道,也就是说,”他很快地加上,“如果阿嘉莎或约翰涉及——”
“双重动机?”
“第一,当然啰,是把那十万元转给萧太太的继子女,如同我告诉你的。另外一点……呃,是遗赠给亚伦医生的但书。在他的余生提供给他一个家和收入,他的回报则是继续关照全家人的医药需求,你知道,特别是对罗伊斯太太。”
“可怜的玛丽亚婶婶,”罗伊斯太太歌咏般地叹道,“她一定是个非常高贵的人。”
“我不是很了解,梅逊先生。”
“我口袋里有一张遗嘱的副本,”律师摸索着拿出一张窸窣作响的文件,“就在这里。‘特别是要为我侄女伊迪丝·箫执行每月一次的健康检查——如果亚伦医生认为有必要还可增加次数——以确保她维持良好的健康状况。这个但书’……注意听,奎因!‘这个但书我相信我的继子女会谅解。’”
“一条可笑的但书,”埃勒里点点头,眨眨眼,“萧太太赋予她所信赖的医生责任要保持你的健康,罗伊斯太太,怀疑她的继子女可能会图谋——呃——图谋你的生命。但他们为什么要呢?”
第一次有类似恐怖的东西爬上罗伊斯太太的脸。她咬着牙,有一点颤抖地说道:“胡——胡说。我不相信——你认为他们可不可能已经试——”
“你没有觉得不舒服吧,罗伊斯太太?”梅逊警觉地叫道。
在那一层厚厚的粉下面,她粗糙的皮肤是惨白的:“不,我——亚伦医生原本明天才要帮我做第一次检查的。嗯,如果那……食物——”
“三个月前曾试图,”律师发着抖,“对萧太太下毒,奎因,我告诉过你。老天爷,罗伊斯太太,你必须要小心点!”
“好啦,好啦,”埃勒里打断他们,“重点是什么?为什么箫家人要对罗伊斯太太下毒呢,梅逊?”
“因为,”梅逊用颤抖的声音说着,“当罗伊斯太太死亡时,她的财产就会回归原主,也就是说自动变成约翰和阿嘉莎的。”他擦试着他的眉毛。
埃勒里从椅子上站起来,再一次如饥似渴地巡视了阴暗的房间。罗伊斯太太的右肩突然间又开始神经质地往上扬又降下来。
“这需要好好想一想,”他倏地说着,他的眼里透着古怪,令他们俩不安地望着他,“我将在此过夜,梅逊先生,如果罗伊斯太太不反对的话。”
“你,”罗伊斯太太用颤抖的声音说着。这一次她害怕了,真的是害怕了,那里有一个无法触知的尘沙,像是慢慢接近的罪恶,“你认为他们是不是真的会尝试……”
“这是完全……”埃勒里冷冷地说,“具有可能性的。”
这一天在无止尽的朦胧中度过。很不可思议,没有访客,没有电话,没有穆奇的只字片语,因此约翰·箫的命运还是暧昧不明。梅逊坐在前廊上,嘴里的雪茄早已熄了,摇晃着像个干枯的老娃娃。罗伊斯太太静静地退回自己的房间了。彼得在花园里某处虐待一只狗,偶尔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