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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天三餐都能喂你吃东西,应该还可以维持体力吧!但是,外子太唠叨了,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初江对着已几乎无法讲话的要次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要次微微地眨眼,看起来像在表示感激!
第六天的七月二十九日星期四上午十时许,初江来时,一看,要次已经没有呼吸,肌肤也冰冷了。
“啊,终于……对不起,我无法待在你身旁……可是,不像是很痛苦的样子,神情安详……”初江又自言自语似的边说边替要次抹闭微睁的眼睑。整理好被褥,初江双手合什。
——虽然我以为自己的一生很不幸,没想到神在最后指引你前来,要次曾说过的话在她耳鼓膜复苏了,初江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马上振作精神,走出公寓外,利用公用电话打到石川外科医院,接通院长后,她立刻告知:“终于死了!我昨夜来的时候,感觉上他精神很好,还以为能够支撑下去,但刚刚前来……”
“我知道了,稍后我会过去。”
石川院长在医院中午休息时,带着一位护士来了。
替要次量脉搏,又翻开眼睑看过后,石川朝着遗体低头致哀,然后回头望向初江。 “你说昨夜来看过?”
“是的,昨夜快十一时。”事实上,她是昨天中午过后前来….“假定当时他精神很好,那么应该是今天早上去世。”石川环顾室内,“这人没有亲人吗?”
“不,很幸运的,在临去世之前,知道他离家出走的太太之住处亦即其实是他自行离家的。”初江低着头望着要次的脸说。
“是他本人告诉你的?”
“是的,大概四五天前吧!或许是冥冥中已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吧?只是,离家出走的详细原因并没有告诉我。”
“那么,他的妻子在哪里?”
“似乎曾回去小樽的娘家,不过经常会来东京看看自己的家,亦即保健卡上的地址——北品川。”
初江对石川说明:她拨保健卡上的电话号码时,正好回东京家里的要次之妻接昕电话,她告诉对方要次的情况,但可能是夫妻间已形同陌路吧!对方并未表示要马上赶过来,只给了她电话号码,表示如果到了危笃状态,请她打电话至北品川的家或小樽的娘家通知一声….“所以,我刚才两边都打过电话,他的妻子回小樽了,不过总算已经联络上,说要马上出发,今天之内会抵达东京。”
“这么说,已经找到接回遗体的人?太好啦!”
“依他的妻子所言,他是在朋友的公司上班,目前仍只是留职停薪……离家之前,他的生活和平常人相同。”
“我明白了。那么,稍后找人来医院拿死亡证明书,拿着它去区公所,就可取得火葬许可证,能够在任何一处火葬场火化。”石川仿佛终于解决一件心事般,以机械般的语气说。
通常,对于医师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诊疗过的遗体,必须报警请求验尸。但实际上,若是曾经诊疗过的病患,而且死因没有可疑之点,就不会一定报警,会直接开立死亡证明书。初江从以前就知道此项惯例。
像这次的情形,石川在一个多月前曾详细检查过要次,六天前曾出诊,再加上事实上死因也毫无怀疑的余地,当然会主动开立死亡证明书。
“那么,我还要回去诊疗病患,所以……”石川催促护士,匆匆站起身。
初江送两人至门口,等对方的车子远去后,自己也离开公寓。她也知道在距离约莫两百公尺外的住宅区内有一家“须藤内科医院”,是灰色屋瓦的日式双层楼建筑,古老的住宅外挂着医院的招牌。
拉开毛玻璃门时,铃声响了,里面的小窗口可见到一位中年女性的脸孔。候诊室的长椅上只有一个男人在翻阅旧杂志。初江走近窗口,低声说: “我是义工,帮忙照顾孤单在生活的老人。最近我常至前面不远处公寓的一位老先生家帮忙,但是刚才去看——已经一星期未去——发现他已经死在被窝里……”
“嘿!”对方深吸一口气。
“因为你们这儿是距离最近的医院,能请医师过去看一下吗?”
【4】
看模样已将近七十岁、白发斑斑、身材矮瘦的须藤医师,小心翼翼地检查已经微微浮现尸斑的尸体。
不久,他把要次身上的睡衣整理好,自己也重新坐正,闭目思索片刻,这才转脸朝向初江。“他本人曾说过有什么症状吗?”
“不,没有。只是我每次前来都发现又更瘦了些,也没有食欲,所以曾劝他去医院接受诊断,但他本人却表示可能是中暑……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须藤静静颔首。 “完全没有亲人吗?”
“嗯……年轻时因某种缘故离家出走后,就完全断绝音讯了,过着四处流浪的生活,渡要次这个姓名似乎也非真正姓名,所以无从联络。”
“原来如此……依我推断,似罹患什么疾病,导致全身衰弱而死,不过因为生前我并未诊疗过,还是只好报警了。”
“是的,请你帮忙。”
须藤医师自己走出公寓外,利用公用电话报警。
约莫十五分钟后,辖区的便衣刑事和制服警员赶到,又过了四十多分钟,法医也来了。
身穿蓝色制服、五十岁左右的法医以他自己的方式仔细地进行验尸。
警方在裣查过房内之后,和须藤医师一样问初江问题,初江也同样回答了。
法医也向须藤确认两三个问题后,说:“依验尸的结果,并未发现任何疑点,应该是因病死亡没错,但,毕竟是孤单生活,详细情形也不清楚,万一是传染性疾病就麻烦,为求慎重起见,还是必须送去解剖。”
没有人表示异议。
初江内心在想:解剖结果,一定会正式发现是胃癌吧!
她试问:“解剖之后,遗体怎么办?”
“他无亲无故,会送至区公所的社会福利委员会处理后事。”
“他们和特定的寺院有签约,由公家出钱办理丧葬事宜。”便衣刑事回答。 “放心,会将骨灰供祀在灵骨塔。”
须藤医师站起身来。
初江也跟着站起说: “那么,我也要失陪了。”她来到尸体旁,双手合什。
“辛苦你了。”在场诸人异口同声说。
走出公寓,已经下午三时了。
初江拦了计程车,前往西品川二丁目的石川外科医院,对服务台的年轻女性说明自己是今天中午请院长至户越的公寓诊断遗体的义工。
“院长叫我来拿死亡证明书。”
年轻女性转身入内,没多久又回来了, “那位死者曾到我们医院诊疗过吧!”
“是的,六月十六日。”
“什么姓名呢?”
初江回答当时使用的保健卡上的姓名。女性找寻病历卡,不久就找到了,抽出,站起身。
初江用淡漠的语气说: “听他的太太说,也必须向公司呈报,所以希望开立两份死亡证明书。”
女性颔首后,再度转身入内。
不久,等她又回来时,递给初江两张纸。
纸上左半边是“死亡申告”,右半边是“死亡证明”,左半边什么也没有记人,似乎是由遗属填写。
右半边则记入出生年月日、姓名等等,“死亡年月日时分”写的是“七月二十九日上午五时左右”;“死亡场所及类别”是“户越六丁目的公寓自宅”;“死亡原因”的“①直接死因”是“胃癌”,“②的①之原因”
则为“不详”。最后面则有石川院长的签名和盖章。
初江把两张死亡证明书仔细放人手提包。
【5】
不管怎么赶,初江回到北品川的家中已经是下午四时过后。
她家位于僻静的住宅区中,一百五十坪左右的土地上盖着和洋混合式的平房建筑。丈夫远藤弘市和已故的前妻在此生活了十几年,之后初江才住进。这个家和土地,以及另外两栋公寓(应该只能算是一般低级公寓),都是远藤自父母手中继承。
玄关门拉开的瞬间,初江和转过洗手间所在的走廊转角、走向这边的远藤迎面碰上了。远藤那几乎已经没有银色光泽的头发垂覆额际,苍白的脸孔一开始就双眉紧锁,而等认出初江的瞬间,神情更显得冷竣了。
“你去了哪里?”
“只是……大崎的服装超市正举办大拍卖……”
“骗人!”他以自心底轻蔑的眼神打量着拿着手提包的初江全身。
“一定又去当什么义工吧!我明明禁止,为什么你不停止?
“……,,“进出陌生人的家,没有人要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