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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人生很无聊。那是因为大家没有眼光所致。看看蝙蝠吧!白天睡觉,黑天在黑漆漆的天空飞来飞去,就是这样而已。认为人生很无聊的人,如变成蝙蝠,一定会无聊到死吧?”
“这家伙和那个老头是同类的。”
经理指着那位年轻人,笑着对我说道。然后用严肃的表情想了一下,又小声说:“可是,那个紫电改老头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个难解的谜。”
此时那名年轻男子刚好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听到经理这句话后就说:“谜?这么简单明了的事,你竟然想不通吗?”
“简单明了的事?”经理和我异口同声嚷道。
“你是说刚才讲的那些怪事的真相,你都一目了然吗?”经理说。
“那当然。”
年轻人用若无其事的表情说。
“那么,七年前我遇到的那个怪老头,那个疯狂迷上紫电改的老头的企图以及这张明信片的来龙去脉,你也都一目了然吗?”我说。
“不错!”
这是因为只有疯子才能了解疯子吧?
“呵呵呵!那就请你说来听听!”经理探身向前说道。
“我们两个绞尽脑汁也找不到的原因,你竟然能够找到吗?”我自己找了七年都还没找到。
“简单得就象坐在船上找大海一样!”年轻人说道。
他似乎自信满满,会不会喝醉酒在说大话?我实在猜不透这个人。
“可是你不能凭感觉随便随便乱说!一定要有合理的说明才行。”经理似乎很不服气。
“简单之致!那是最初步的骗术。使诈术偷了你的东西!”年轻人对着我。
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心想这人果然是喝醉了。
我说:“哈哈哈!这里可能性我当然也考虑过了。可是我究竟被骗去了什么呢?偷了什么东西?我身上没带任何值得被骗被偷的东西,钱包里面的钱也没少,照和打火机也没丢。我住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物品遗失。老实说,那里也没有什能被搬走的东西。我也曾经想过,是不是想让我离开办公桌几个小时?但我回公司后,问过几位同事,都说我不在时谁也没有靠近过我的办公桌,不单桌子没有问题,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人打给我;因为我当时只是一名非常不重要的小员,而且我七年来都平安无事,如果那是有人要用阴谋害我,我应该老早就出事了才对。至少在我的周边应该有异常的事发生才对,然而都没有。”
“什么事都没发生本身就是一件异常的事。假如你没有遇到那个尾崎善兵卫……”
“是善吉,不是善兵卫。”经理在旁纠正他。
“假使你没有遇到尾崎善吉,也许你今天就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喝酒了。”
“那要去哪里?天堂吗?”我半开玩笑地问。
“我不知道,也许去银座吧!”
“银座的步行者天堂是吗?”经理在一旁奚落他。
“如果你什么也没被偷,为什么会收到这张比萨斜塔拯救委员会的收据?”
“这就是我要问你的嘛!”
“那是因为你捐了一大笔钱!”
“我哪有一大笔钱?不是我在吹牛,我现在已是一文不名,七年前更是一清二白,因为薪水太少了。你说我哪来的一大笔钱?”
那年轻人露出急躁的样子咋舌说道:“啧啧!那一定是彩券了!不是吗?”
【天衣无缝】
第六章
我听到这句话的刹那间,整个背脊都凉了。那是一种本能上的反应。这个打击使我瞬间醉意全消,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拼命在记忆里搜寻七年前的情景。对了!我从那时到现在,一直都是彩票的忠实顾客。在一家快要倒闭的公司上班,不将梦想寄托在彩券上也难……
“你……你是说,我那时买的彩券中了特奖,是吗?”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吗?你中了一千万元之后,要喝酒应该会到银座吧?”
我只觉得喉咙干渴无比。经理也放下酒杯,茫然发呆。
“想起来了!那天我正要打开报纸看彩券中奖号码时,那个胖老头突然出现……”我一边回忆往事,一边喃喃自语。由于所受的冲击太大,自己的声音听来仿佛是别人的。
“那个时候我如果快点看那中奖号码就好了,是不是?”
“那个叫善太郎什么的老头,不是问过你是否经常带着贵重物品出门吗?就是在刺探彩券存放的所在。”
哎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我回家后打开抽屉,彩券明明还在啊!”
“但没中是吧?”
“是啊……”
“那是被加藤调换过的彩券。”
“加藤?但……但他是什么时候偷走我的房间钥匙的?要进去那房间,一定要偷走我的钥匙串才行啊!”
“那当然,因为你完全中了那善太郎老头的计,说出钥匙串就放在你的外口袋中。你进了那没装冷气的房间后,不是将外衣脱下来了吗?”
哎呀!没装冷气的用意原来就在这里!
“可是那件外衣一直吊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呀!”
“你至少应该会去上一次厕所吧?即使没有,他要另外设法拿到钥匙串也轻而易举之事。他偷到手以后,趁着走出房间去叫猪排饭之时,交给了在楼下候的加藤……不!也许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他也可能趁你专心抄写那些姓名址时,瞒过你的眼睛从钥匙从已经打开的窗户往下丢,此时他很可能连你的驾照也一起往下丢,然后加藤在楼下依计行事。他首先从驾照上得知你的住址,再最快的速度赶到你的房间,用钥匙开门入内,搜寻那张彩券。万一找不到,他要立刻赶往你的公司,从你的办公桌里应该能找到。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我很想哭。
“加藤在你房里找到彩券后,就用一张没中奖的调换过来,然后赶回中野让你庆幸终于可以回去了。那个叫善兵卫什么的不是还帮你穿上外衣吗?那时可能就很快的将钥匙和驾照放回原处了。”
我开始诅咒自己的愚蠢糊涂。
“那个善作老头也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他设计得非常好,连所用的假名都巧妙,明明是个大骗子,却叫做善作(这位年轻人因为对人名的记性较差,故将善吉说成别的名字——棒槌学堂注),真是目中无人,太有幽默感了。下次你碰到他务必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这张收据也设计得很好,‘比萨斜塔拯救委员会’,是诗意盎然。他在各地偷拐诈骗之后,大概都会寄上一张收据给受骗人吧,也许他认为这样是一种礼貌。真是一位有绅士风度的怪盗。”
我万念俱灰,但仍问道:“可是,他为什么知道我中了特奖?不!应该这么问:他为什么知道我买那张彩票中了大奖?”
“那大概是在你的宣传广告上得知的。”
“我宣传?”
“你写在指甲上的那些数字,不是刚买来的彩券上的号码吗?彩券的号码是总共有八位数吗?刚好是两根大拇指以外的手指总数。”
“啊……”
我一边叹气,一边望着自己指甲上的数字,差点哭出来。我念大学时,有次做这种游戏,结果那期彩券中了一万元。从此我就养成了这种嗜好,直到现都没有改变。七年前我确实也是这样做的。
“要查出中特奖的彩券由何处卖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进一步调查的果,发现有个奇特的人物,这人老爱将彩券号码写在指甲上到处招摇,而且这期的特奖正好落在这人手里。于是他们便设法在这人尚未发觉中奖以前将彩券弄到手。因此我想,那天早上一定有人来到你身边,睁大眼睛猛瞧你的指甲……”
这时我已经懒得回忆是否真如他所说的了。我只感到生气。
“不过,事后你难道没有将指甲上的数字与抽屉中那张彩券的数字对照吗?”那个年轻人说。我想我并没有对照过。我为什么要对照呢?谁会想到一张一直放在房间抽屉里的彩券有可能被人偷偷调换呢?
接下来是如何回到家了的,我已经一点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我清醒过来人已经在公寓里了。酒钱可能是经理同情我而帮我付的。
我是多么糊涂啊!我坐在窄小房间的正中央,再次谴责自己当加藤潜入我房间翻箱倒柜时,我正在那些永远不会寄出去的信封上拼命抄写姓名地址,写得一本正经,满头大汗!
现在的彩券中奖号码一般都是登在晚报上,但七年前的情况不一样,那时彩券名称叫“巨无霸”,抽奖在傍晚才举行,会场很大。晚间电视新闻虽会立播出中奖号码,但报纸方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