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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有雷尼、葛洛,还有桑戴吧?菲利普,你应该也受够我们本地的流言了。别谈这些了,你今天下午的球赛如何?”
“要和剑桥大学那位啰嗦的化学教授海德比赛。他那副表情好像在瞪我!不过,他应该还知道要把注意力放在打球上!”特伦特说。
“你可遇到重要人物了。那人的外表和内心相仿,而且比赛时简直就是魔鬼。他对球场了如指掌,即使闭着眼也一清二楚!其实,他的为人不像嘴巴那么坏。对了,看到弗利挥出最后一杆的人就是他。若有机会接触,最好问问他。”海顿说。
“好吧!我会告诉俱乐部职员,他们会帮我约教授。”特伦特说。
柯林·海顿的预言在那天下午实现。海德教授赢了五杆,第十七洞高于标准杆一杆,最后一洞更以推杆四次而获胜。两人走出果岭时,教授似乎有意回应特伦特。
“没错,我知道弗利的死有点诡异。”
这让特伦特双眼发亮。他见教授打球时不发一语,因而在打完第二洞时,有意无意地挑起话题,但那时教授只是一脸吃惊地喃喃自语。
“我看到他最后的挥杆。”教授继续说,“虽然没看到挥杆的本人,但那可是一击很棒的二号木杆!不过,也可能是好运,因为球刚好滚到旗杆两尺近的地方。”
特伦特深思,接着说:“然后呢?你是说,当时你在第二果岭附近,看到球飞过障碍,滚到洞旁?”
“是的。你也非那样打不可!我是说若是你,你可能也会这么做。第二杆只要再三十码,便可直接上果岭。我是没打过,弗利偶尔会。你今天打出厉害的一号木杆,越过障碍,再打出一个长的第二杆,要是够完美,可能会上果岭。我家正好在果岭附近,我在早餐前,通常会到庭院散步,眺望果岭,所以有时会看到球越过斜坡,滚到洞旁。至于球是谁打的,我当然知道,因为会在那时间打球的人,只有弗利。若是别人,我一定会等他去第三洞,祝福他,但因为我知道是弗利,于是就进屋了。几天后,才听说他死在球场上。”海德教授说。
“所以,您没有看到他挥杆?”特伦特说完便陷入深思。
教授瞪着特伦特,不悦地说:”我为什么会看得到他?我可无法透过坚硬的大地看到他。”
“我知道!我只是顺着您的话推想罢了。因为您没看到他挥杆,却知道他在打第二洞,或是要去推杆,接着又说那是二号木杆。”特伦特说。
“这很简单。”教授强硬地说,“因为我知道他的打法。我以前会在吃早餐前和他打九洞。后来那个男人的脾气越来越坏,让我觉得无法再和他打球。我知道他通常在第二洞会越过障碍——但不一定直接上果岭——那样的话一定要用二号木杆。不过,我承认,我有时也会估计错误。”海德教授不好意思地又说了一句,“所以,弗利最后的挥杆或许不是第二杆,但我不认为没有这可能。”
第二天,早上练球的朋友各自下场后,特伦特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在第二洞果岭上专心练了一个小时的推杆。之后他和球童领班聊了一下,再到高尔夫球专卖店买铁杆。在这里特伦特竟碰到店主,也是高尔夫高手马卡达姆的指点。双方针对亚瑟,弗利的最后挥杆做了一番讨论。特伦特表示今天早上挥了十次以上令人满意的二号木杆,却在第二洞直接上果岭时失败。
马卡达姆对此摇摇头,以专家的口吻表示,能用那种力气打球的人不多。他本人偶尔可以,但不一定每次都能一杆上果岭,而弗利除了有力气,也知道该如何使力。
特伦特趁机询问马卡达姆:“弗利喜欢用哪种球杆?”
“和我一样。球杆在我店里,是他出事后,被搬来的。”马卡达姆手伸到架子上,“在那边。这不是我们店里的东西,加上也没人来拿,我也忘了。”
特伦特抽出二号木杆,双眼凝视沉重的杆头,上面镶有白色硬材质的杆面,“确实是一枝很好的球杆。”
“是啊,我用惯了。虽然有些人觉得象牙杆面较有弹性,但我倒不认为象牙杆面好。其实也没那么重要。”马卡达姆说。
“所以,他不是在你们店里买的?”特伦特仔细检查杆头。
“不,是在我们这里买。这种东西流行时,我从‘Nelson’批发进来。应该还印有我的名字。”马卡达姆加上一句,“你仔细看看,上面有。”
“是吗?好像看不到。嗯,是这个吗?标记已经看不到了。”
“怎么会?我看一下。”马卡达姆接过球杆说,“没道理看不到。”他看了一下又说,“被磨掉了,一看就知道。怎么会有人笨到做这种事?木头表面被削掉一点。真奇怪,为什么要这样……”
“没道理。算了,没什么要紧。”特伦特说。
十二天后,特伦特往书记办公室未关的大门里面探望,只见罗德上尉正认真地研究电线线圈的主要零件。
“在忙吗?”特伦特说。
“请进,请进。”罗德亲切地说,“这个可以等一下再弄!再一个小时就可以修好!”他放下手里的尖嘴钳,“电力公司把这里改为交流电,这样我们的吸尘器线圈也得更换。真麻烦。”他说完后,双眼疼惜地凝视桌上杂乱的工具。
“你真的很喜欢这种男人的工作!”特伦特说。
罗德边笑边用毛巾擦手,“是啊!
我很喜欢机械方面的工作。与其将这种东西交给粗心的工人实验,倒下如自己动手。多半的工人总是粗心大意。一年前,公司曾派人来装保险丝,那人因为电线短路而倒在厨房里,差点死掉。”
罗德拿出香烟盒请特伦特吸烟。特伦特取了一根,看着盒上的雕刻文字,“谢谢!我上次看到这个盒子时,才知道你隶属英国工兵队。‘永远服从正义和光荣’,为什么工兵队要用这个标语?”
“只有神知道。依据我的经验,离正义和光荣最远的就是工兵部队。所有的工作中,工兵的工作最肮脏,一点也不光荣。工兵的工作不值得一提。”上尉说。
“可是,也有足以自我安慰的地方吧!”特伦特指出,“工兵可以说是科学时代的宠儿,和工兵相比,其他兵种都是门外汉。我认为这种工作只有工兵做得来。对了!上尉,我今晚要回去了,来这里是要谢谢你,让我在这里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是吗?这样就太好了!希望你有空再来。你已经知道这里的高尔夫球场不错了吧?”罗德说。
“我非常喜欢。每位会员还有书记先生,”特伦特点燃手里的香烟,“还有那件离奇的怪异事件,我觉得真是有趣。”
罗德上尉眉毛微微上扬,“你是说弗利的死吗?这么说,你已研究清楚了?”
“是啊!我知道他是被杀的。只要稍微调查就知道。”特伦特说。
罗德上尉从桌上拿起小刀,开始机械式地削着铅笔,“这么说,你不赞成法医和陪审团的意见?”
“没错。我认为那项判决排除了谋杀的可能性。我不相信。雷击这说法或许可以满足陪审团,或部分陪审,却不是聪明的想法。我听说柯林斯法医不同意检察官的判决。弗利的球杆几乎都是铁制的,却毫无损伤,因而柯林斯法医才否定弗利是被雷打死。我也是这么认为。没有球童陪的人会自己背球杆,准备挥杆时,几乎都会将球杆放在几尺以外的地方。弗利明明知道可能会打雷,却将球杆放在旁边,可以推断,他是在毫无预警的状况下触电而死。”
“对了!好像没注意到球杆。我倒是不清楚这是否是关键因素。雷这种东西很难捉摸。我曾被困在树林里,亲眼见过小树被雷击中的样子。我也认为弗利不可能被雷打死。那天早上,虽然好像要打雷,但这附近完全没有雷雨。”上尉说。
“对啊!我听到很多人提到弗利的球杆,才突然发现检察官的判决中竟只字未提最重要的球杆。再听到你与神父观察到的情况后,很明显的,弗利在倒下前曾用二号木杆击过球,所以二号木杆不在球袋里,而是在旁边;再加上海德教授曾看到弗利打的球,飞过斜坡,直接上果岭……所以要解开这道谜题,一定要仔细检查每项细节。因为是四个月之前的事,很多线索已经消失,但我认为,弗利的球杆一定还在什么地方,于是试着猜想一两个可以放球杆的地方。首先是球童领班的置物柜。我问他们,弗利出事前的几天,是否曾寄放自己的球袋。他们告诉我,寄放球袋的正确地点是球具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