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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获鸟之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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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靠记忆啦经验什么的。」

  '经验属于记忆。换句话说,你如果丧失记忆,那么所有事情就无法理解了。如果忘了走路的方法,那连脚都不能动了。」

  「这倒是真的。」

  京极堂这会儿稍带着桃战的口气继续说道:

  「这个记忆究竟是如何地收藏在哪里?现代医学都还没有明确的解答。」

  「没这回事吧。记忆不是收藏在脑里吗?脑才是记忆的仓库吧?」

  「这可难说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脑担负着『税关』的责任。所有来自外界的资讯,透过眼睛和耳朵等的资讯,全都经过脑这个税关确实地检查。而且只有理解后的事物才能通过。只有通过检查的事物,才能走上意识的舞台。」

  「没通过的怎么办?」

  「没走上意识的舞台,就收藏在记忆的仓库。在做检查的时候,也是以记忆为标准。这也是脑将有的存货拿出来检视,等检查完再将新旧混合后归回仓库。」

  「原来如此。这一次的比喻我很能理解。」

  「就在这里。如果这个完整无缺的税关有不正当的活动,进口了伪造品的话,你想,会怎么样?望着意识舞台的客人,能很快地辨识那是假的吗?」

  「不会知道吧。不过,为什么要从事不正当的活动呢?没什么好处嘛。」

  「嘿,会的唷。首先,在记忆的仓库发现不到恰好的样品时就会发生。如此一来,就不能做检查了,如果只是小瑕疵,还可以修改,但实在也有和库存不吻合的时候。由于事关信用问题,客人往往寄予绝大的信赖,就像刚才提到的,记忆的仓库如果都是空的,让人无法信任的话,那一分钟也活不下去。所以,不能背叛信用,即使撒谎也得笼络客户吧。然后,还有一个。客户对进的货品不满意的时候,客户有时候会无理要求。这时,记忆会将仓库中相称的存货拿出来,然后装出现在才进货的样子骗人,而客户完全无法分辨是否为新鲜的东西。可是,这么一来,就会发生前后不符的事了。根本没进货却硬要出货,这就和帐本不合啦!」

  「客户……也就是心灵,到底怎么无理取闹法?」

  「比如说想和死人见面什么的。」

  「喔。」

  我终于懂了。

  「指的是幽灵吗?」

  「嗯,不仅这个,不过大致如此。与其说对那个人的心灵,不如说他的内在世界绝对无法和现实的事物有所区别,如此说来就称作假想现实吧。不,对那人,他个人来说,那简直就是现实。因为现实也完全一样地接受脑的检查,我们任何人都无法真实地看见、听到这个世界,只不过在感知着由脑选择后偏颇的仅有的资讯而已。」

  「可是,把根本没有的事当作有,那多令人不知所措。而且,那么简单地只要心有所期待,就能见到、听到那假想现实什么的吗?可是,我可从来没见识过呢!'

  '这可不是想看就看得到的呢。『看看吧』,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意识到了,也就是说脑已经知道了。既然知道了,脑会选择更简单的方法唷。如果从仓库将知道不可能有那回事的证据的记忆拖出来的话,那不用撒谎不就了事了吗?」

  「换句话说是必须靠无意识罗?」

  「是的。因为如此,不得不说谎的脑,就只好开始篡改前后帐目很合的帐簿了,因为自尊心不许可!因为脑是存在于和自然科学相通的世界,这么一来,这个世界于是诞生了怪诞这种借口,和宗教这种自我辩护了。」

  「原来如此,虽然没什么实际体验,但是我觉得好像懂了。总之,宗教就像修复脑和心的关系的媒人。」

  「你倒很会比喻嘛!脑也会会错意和遗漏,在这节骨眼儿,这个媒人就会有效地发生作用。说起来,脑似乎拥有分泌麻药来掩饰这种纠纷的性质,动物体内也会作掩饰,但在进化途中却似乎会发生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的情形。」

  「会分泌麻药吗?」

  「是的。觉得很舒服,心情很好什么的,都是麻药的关系。生存所必要的行动大体上都伴随着快乐。就像吸鸦片的人那样,人的心灵都有快乐的需求,动物活着的时候会有恍惚的感觉。可是,社会诞生了,语言产生了,只靠这个脑的麻药已经不够用了,人失去了幸福。然后,怪诞乘虚而入。更进一步地,为追求失去的幸福,宗教应运而生。这是麻药的替代品。鸦片啦吗啡啦是替代品中的替代品。有共产主义者说宗教是麻药,这是卓越的见解。」

  我感到一股轻微的亢奋,为什么会这样呢?觉得自己安心搭的船,其实是住在坚硬的山上的貉所搭的泥船那般有种焦躁感。

  这时京极堂不知所措似地窥视着我的表情,然后突然问道:

  「你曾祖父还硬朗吗?」

  我感到困惑地反问:

  「怎么突然说起这来了,这不是想故意岔开话题吗?」

  「谁想打岔呀。到底怎么样嘛,还硬朗吗?」

  我在无法掌握他的真意之下,只好回答:

  「我没见过曾祖父什么的,你不是也知道吗?连我的祖父在我五岁时就已去世了,曾祖父在我出生前早就上了阎罗王的生死簿了。」

  「所以,你并不知道他存不存在。」

  「不至于不存在吧。眼前他的曾孙--我,不就在这里吗?」

  「好吧。那么,你的祖父呢,他存在吗?」

  「我刚不是说了吗,祖父在我五岁时去世了。我再怎么笨也还记得,他是存在的。」

  「如果你是带着记忆一起出生的话怎么样?说得更直接些,就算你刚出生不久,你就带着从出生以前到出生为止所有的记忆呱呱坠地,那么,现在的你也无法分辨的,不是吗?」

  京极堂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

  铃--,风铃声响起。

  射进回廊的西照阳光终于变弱了,窗外已隐约模糊了起来。

  原来睡在那里的猫不知何时已不见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抛在海上的婴儿,产生了恐怖的感觉。不,与其说恐怖,不如说是寂寞和空虚。简直就像泥船溶化在海里似的。

  「那种事,不,该不会有那种蠢事吧。我就是我。」

  「要怎么说你才懂?你应该无法判断的。有关你的记忆、你的现在,可能全都是最近由你的脑子随便创造出来的。简直就像第一天快要开幕的时候,剧作家飞快写好的剧本那样,什么时候写好,你这个观众根本就无法辨识。」

  「那么、那么的空虚无常,我--」

  房间突然暗了下来。

  「自己绝对无法辨识假想现实和现实的区别,关口君。不,连你是不是关口君都无法保证。环绕着你的所有的世界仿佛幽灵似的,假冒的可能性和真实的可能性完全一样。」

  「那么一来,我不就像幽灵了吗?」

  我感到自己遭受被全世界遗弃似的、一种压倒性的不安感所席卷。我甚至觉得忧郁症带来的孤独感反而还能拯救。眼前坐着的是不是朋友,简直都快分不清了。

  这情况到底持续了几分钟?眼前的男人突然高声笑起来时,我才恢复意识。

  「哈哈哈,你呀!放心啦,真没想到这么有效,原谅我吧!」

  即使如此,我还是维持了短暂的恍惚,为了确认眼前的人是京极堂,费了极大的劲儿。

  「你、你,关口,好了啦,你的确是关口翼本人啦,我可以保证。」

  京极堂棒腹笑着,我逐渐了解了状况,同时非常地愤怒: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在我身上施了法术吗?」

  「我哪会施什么法术,我又不是忍者。只不过你一副很想知道我的买卖似的,所以小小地做了个测试,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效。」

  朋友完全识破我内心的想法,我简直就像在释迦手掌心那个逞强的孙悟空般被戏弄了。

  「那么,刚才所说的话都是为了套我而捏造的吗?」

  '不,不是的,全都是真的。真实得过份的真实!」

  京极堂从怀里伸出手来搔搔下巴,这是当他觉得困惑时经常有的动作。

  「给我说清楚,我简直像被狐狸蛊惑了似的。」

  「你们家是信仰日莲宗的吧?」

  「又怎么了,难道又要施法术了吗?」

  「不是法术。总而言之,你呀,其实是会使邪恶者屈服的人,可是竟然一点儿信仰心都没有。」

  「妙法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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