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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用同样的口吻打听新崛最近什么时候去过东京。
工作人员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象工作日志样的东西。从中得知,新崛从四月十八日开
始,出席了在东京召开的为期四天的学会。
两名刑警不觉地互相交换了眼色,但表面上仍然装出一副若无其享的样子。他们从
中得到了一些线索。尚子是四月二十一日从俱乐部失踪的。此时正值新崛出差去东京参
加学会的最后一天。
“从那以后新崛没再去过东京吧?”
“个人的旅行是不告诉我们的。”工作人员立刻显出一副难堪的脸色,很抱歉地回
答道。
约莫过了四十多分钟,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巡诊结束了。外科部长的房间在四楼的南
端,阳光透过宽敞的玻璃窗射迸房间里。新崛正在桌前看病历,一见到二位刑警就马上
站了起来,脸上现出一副讨人喜欢的笑容。这笑容使人感到是位受过良好教育,有修养
的医生。虽然还没有到四十岁,头上却长满了白发,似乎白发在起着证实一个医生的自
信程度的作用,“是为唐崎的事吧?”新崛把二位刑警让到沙发上后,自已便主动地开
口问道。
“您知道了?”
“从报上看到了,太令人痛心了。”
“你们好象关系不错埃”
“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不错。”新崛从桌子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
燃,“实在不好意思,各位都进行了各种调查了吧,什么我都可以回答。”
“谢谢,那么我们就不客气地提问题了。”
“请吧。”
“你能不能具体地讲一讲你与唐崎之间的关系达到了什么程度?”
“耍说具体嘛,这就难说出口了。我们两人都是大人。一个招待员和一个客人有时
在外边接触过。我们之间关系的程度就清你们自己去想像吧。”
“那么就让我们谈谈我们的想像吧。从前年夏天开始,你每次去东京时都要与她见
面。在那个期间,你没有住饭店,而住到她的公寓里去,并且和她订了婚。是这样吧?”
“说得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你不是说让我们任意想像吗?”
“只是说了请你们想像,但没说‘任意’两个字。这种没有根据的空想不是给我出
难题吗?”
“谁说没有根据?”
新崛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刑警。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它吐了出来。“真
的吗?”
“真的。”刑警接二连三地说。“邻居们都晓得,你一天到晚地住在唐崎尚子的公
寓里,也有人看到你与唐崎尚子一块儿在她的房间吃过早饭。”
“在她的房问住过倒是住过,可是你们后面的话就说得太过分了。”
“哪些说得过分?”
“说什么我和她订了婚。”
“难道没有这回事吗?”
“你有什么根据?”
“有,是尚子自己说的。”
“是对你们讲的?”
“不是对我。是对她妹妹讲的。”
“这是造谣。”
“是真是假现在还很难说。再说些别的吧。听说你四月十八日去过东京?”
“去过。”
“从那以后还去过吗?”
“以后再没去过。”
“好吧。”
“刑警,你们是在怀疑我吗?”
“现在还没有把你作为指定的对象来怀疑。”
第二天傍晚母亲和弟弟从九州赶到东京,见到了尚子的遗体。看到了死去女儿的面
孔,母亲不禁号啕大哭。靖子吃惊地望着母亲。同时心中也感到了一种奇妙的宽慰。因
为她知道以前母亲是很偏爱尚子的,现在,尚子死了,今后母亲会把对尚子的爱情也倾
注到自己的身上。母亲和弟弟返回旅馆后,靖子找到刑警,把姐姐来的最后那封信交给
了他。
“野间,你来给大家说明一下。”署长催促道。
“好吧。”野间站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环视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每
个人的脸。他打了个喷嚏。“我们认为尚子被害的时间是四月二十一日。这既是她休班
失踪的时间,也是验尸结果所推定范围内的时间。我们还判断曾与尚子有过恋爱关系的
新崛武人是最可疑的罪犯。四月二十一日正是他出差到东京的最后一天。也就是说,他
当时还在东京,还在杀害尚子能够得逞的现常但是,我们设想的这个前提现在变得有些
不可靠了。”野间停下来用手帕擦了鼻子上的汗水。窗子虽然敞开着,可是,没有一丝
风。
“请看这个。”野间拿起桌子上的一件东西递给了旁边的刑警科长。人们的视线一
下子集中到科长的手上。科长手里的是一封信。
“是被害者的信。”
“是的。是唐崎尚子写给九州的妹妹和弟弟的最后一封信。”
“这……?”一个地方署科长发出的嘶哑的声音。
“请看看邮戳。”
“是东京都内邮局的邮戳。”科长重新端正了一下老花眼镜,把邮戳上的字读了一
遍,邮局是‘日本桥’,曰期是‘50·4·30 8…l2’。也就是今年四月三十日的上午八
点到中午十二点之间收到的。”
“这就怪了。”几位刑警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确实是怪。”野间不在乎地说到。
“如果被害者唐崎尚子是四月三十日发出的信,那么她被杀害的日子就不是四月二
十一日了。而且对新崛的怀疑也就……”“也就站不住脚了?”刑警部长不高兴地说道。
“不只是邮戳,”野间继续说道,“信中还有证实尚子二十一日以后还活着的根据,
请把信给我。”
野间从科长手里接过信后,动作迟缓地从信封里抽出信。
“这封信是尚子给弟弟博的。信中说由于感冒,每天躺在床上觉得无聊,因此就看
夜间棒球比赛的电视节目。问题就在这里。”野间说完,清了清嗓子,念起信来。“那
天阪神队选手田渊打了第十号本垒打。博,你一定非常高兴吧?,”读到这里野间说,
“过么说尚子看了田渊选手打了第十号本垒打垃没有疑问了。”
“田渊打第十号本垒打是什么时候?”
“是四月二十八日。第九号本垒打也是在同一天打的。信上写的是‘昨天’,尚子
写信是二十九日,寄信是三十日,这正好对得上。”
“信肯定是尚子写的吗?”一名年轻的刑警问道。
“经笔迹鉴定,收信人名、内容确实都是尚子本人的字迹。”
“难道新崛这条线就算断了?”不知是谁扫兴地嘟嚷了一句。
“还得再调查一下这个家伙周围的人。”刑警部长操着嘶哑嗓子说道。
靖子本来觉得自已很早就可以离开住处了。可是当来到尚子住过的公寓时,已经快
到中午了。她虽然看了好几次在书店买的东京都地图,可还是乘错了电车。结果绕了个
大圈,耽误了时间。靖子没想到公寓是一座漂亮的小楼。
管理人的妻子很热情,她显出一副很同情的样子反复地说。“真是个好姑娘,太可
惜了。”
靖子随她走上二楼。楼梯是建在外面的。二楼搂道的一侧有六个门,尚子的房间在
第二个。
管理人的妻子打开了门锁。十二平方米大小的房间和厨房收拾得井井有条,可是任
何地方都嗅不到姐姐那熟悉的气息,使人觉得冷冷清清。小桌子。木箱、衣柜也使靖子
感觉不到对姐姐的怀念之情,服装和餐具里几乎没有一样是靖子所熟悉的。从而更加感
到自己和住在东京的姐姐之间隔着一层障碍。有关尚子在东京的生活她实际上是一无所
知的,因为尚子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度过的。
公寓里的女人们对靖子说了很多尚子的话。说尚子很爱打扫,说她时常给邻居家的
小孩买些礼品。可是靖子几乎一点也没听进去,一切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任她们随
意说去吧。她打开了南面的窗户。风带着一股潮气灌了进来。她靠在柱子上深深地吸了
一口气。
窗户前方一个面积不大值很整齐的院子里座落一户人家,房子很大,年代好象已久。
忽然,靖子想起尚子的最后一封信上写着“燕子来了,落在邻居家的天线上……”的词
句,开始寻找起天线。在一层屋脊的檐上确实有根天线在闪着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