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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埃勒里正焦虑不安地等着他,他便把全部的经过,以及德卡洛斯的所有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埃勒里。
「他那模样像个海盗,也难怪,他是刚从加勒比海过来的嘛!」
「是啊,是啊。那么那件案子的情况呢?」
「哦,是啊,」博凝目眺望着窗外,「那件让咱们着了魔的神秘案子。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别听了受刺激。这件案子嘛,要么,科尔那老家伙是个古怪的疯子;要么,咱们就是碰上真正不好对付的难题了。」
「你讨厌的那个海盗,他说了遗嘱指派的任务是什么吗?」
「只要是能找到一对儿下落不明的遗产继承人。」
「噢,不,」埃勒里说,「这太过分了。怎么可能呢。遗嘱里怎么说的?你看了遗嘱吗?」
「是的,遗嘱上写的就稀奇古怪的。」博便把遗嘱的内容给埃勒里讲了一遍。
「可是,科尔怎么会连他的遗产继承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呢?」博讲完之后,埃勒里问道。
博耸了耸肩。于世纪之交、还在温莎的时候,科尔经历的那一次倒霉的婚姻,使他甚至对整个婚姻制度都产生了怨恨之情。他有个弟弟,名叫亨特利,他送他去纽约学习美术。1906年,亨特利·科尔在纽约悄悄娶了他的女模特娜丁·马洛伊为妻。1907年,他们的孩子玛戈出生了。而卡德摩斯听说他弟弟结婚了,感到非常愤怒,认为这简直是忘恩负义之举。
卡德摩斯自此不再寄钱给亨特利,并且发誓再也不会理他这位兄弟了。亨特利带着妻子和幼小的女儿去了巴黎。在那儿,他画了两年画,却是毫无出息,他们生活得很贫困,仅仅靠着他妻子做模特儿的微薄收入度日。
「这个亨特利,」博解释说,「他就是太过骄傲了,所以才不去求助于他这位富有的哥哥。而他妻子就不同了,因为她的小女儿在忍受饥饿的折磨,于是她就给卡德摩斯写了封信,恳求他的帮助。卡德摩斯倒是回信了——我们也因此才知道巴黎的亨特利这条支脉的情况。卡德摩斯在回信中说他的兄弟这是自作自受,如此等等,反正说的都是一些伪善的陈词滥调叹。」
「不管怎么样吧,卡德摩斯是回绝了他的弟妹,让她死了这条心。显然,亨特利发现了这件事,因为就在刚刚收到卡德摩斯的回信之后,亨特利自杀了。而关于娜丁和小玛戈后来的情形,就再没有任何消息和记录了。因此,咱们的任务之一,就是想办法找到这位已经三十岁年纪的后人。」
「这样的话,如果能找到玛戈·科尔,而且按照遗嘱她也有资格继承遗产,那么她倒是个继承人。那还有一位呢?」
「是啊,卡德摩斯和亨特利还有个妹妹,叫蒙妮卡。从遗嘱字里行间的意思能想象到,当蒙妮卡听说了亨特利在巴黎自杀的消息,她认定这都是卡德摩斯一手造成的,她立刻决断要离开她这个冷漠无情的哥哥。于是,她离开了卡德摩斯,离开了温莎那座祖传的宅子,就此消失了。这是1909年亨特利死后不久的事情。
「至于她离开佛蒙特州之后的情况,我们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她一直时运不济,只是勉强支撑着过活。这样到了1911年,她在芝加哥认识了一个名叫肖恩的男人,这人好像是个会计什么的。肖恩娶了她。1918年,蒙妮卡生了个女儿,叫凯丽,而刚好在这前后,她丈夫得了脊髓脑膜炎,死在芝加哥一所医院里。
「她丈夫一分钱也没给她留下。走投无路之际,她给她哥哥卡德摩斯写信,解释发生的事情,并且请求他给予帮助。这就跟九年前亨特利妻子写信时的情形是一样的。好啦,结果蒙妮卡也收到了回信,而信中的答复,也跟亨特利妻子得到的答复几乎一样:既然她放弃了自己的权益,而选择了婚姻,那就美滋滋地快活去吧。这也是卡德摩斯最后一次知道的他妹妹和小凯丽的下落,蒙妮卡来信的邮戳上标明有『芝加哥,1918年9月8日』的字样。」
「关于蒙妮卡就再没别的情况了,嗯?」奎因先生若有所思地问。
「一丁点儿也没有啦。当然,也许她已经死了。反正科尔已经把他巨大的遗产,像我刚才说的,留给了他的侄女和外甥女——玛戈·科尔和凯丽·肖恩……至于什么时候继承,以什么方式继承,而且是否能继承,这些就再说了。」
「那怪老头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呢?」奎因先生似心存期冀地问道。
「这一点是无法证明的。古森斯也已经向精神病医生咨询过了。他们看过科尔的照片之后,都认为从医学的角度说,科尔的头脑是健康的,并不混乱。因此,依照法律,他有权利对他的遗产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就算在别人看来这种分配方式不合情理或者很古怪,也是一样。德卡洛斯应该是最了解情况的,他对这些意见却不以为然。当然啦,他的态度理应如此,因为,科尔给他留下一百万美元的现金,还把塔里城那座大别墅里的一套房子给了他,如果他愿意的话,就可以住在那儿。」
「科尔死的时候是怎么样一种情况,你问过德卡洛斯吗?」
博点点头:「不过,他是个非常沉着冷静的家伙,从来是面无表情,不露声色,不管你怎么问,他就是那一套。说到他把所有船员统统解雇,连安格斯船长和无线电发报员也没留下,我还冲他发了通火哩。」
「这两个人很重要吗?」
「要证实科尔在遗嘱上的签名具有合法性,就只有安格斯、无线电发报员和德卡洛斯这三个证人。」
「那又怎么样?」
「遗嘱检验法庭对遗嘱进行检验的时候,要求必须提出能够对遗嘱上的签名的有效性加以证实的两名证人,并且要对这两名证人做一番审查,这两名证人必须人在本国境内、必须有资格、并且能够作证才行。要是任何一位证人缺席,遗嘱检验法庭就有权免除他的作证,而根据另一位证人的作证通过对遗嘱的检验。这样一来,如果安格斯船长和发报员缺席,我们就不得不完全依靠德卡洛斯的作证了。」
奎因先生皱着眉头:「这一点我倒不担心。」
「也是,我们倒还可以对签字本身做一番检验。遗嘱检验法庭肯定也要求对签字做出更好的证明,而不会只听信单独一个证人的证词。法官会要求验证立遗嘱人的笔迹、安格斯以及其他人的笔迹。科尔留下来的亲笔签名肯定成百上千,都可以拿来检验一下的。」
「可我还得到山里去!」奎因先生很不开心地嘟嚷着说,「唉,我这该死的阑尾!」
博找了两位私人侦探,告诉他们安格斯船长和「阿耳戈号」船员们的姓名和相貌特征,派他们去了古巴的圣地亚哥,开始进行谨慎小心的调查。他还找到法国的一家可靠的事务所,请他们开始寻找娜丁和玛戈·科尔的下落;并且,在法国和美国的一些报纸上,他也登了不少寻人启事;随后,他又去追踪凯丽·肖恩的线索。
奎因先生则怀着满腹恼恨和愤怒,老大不情愿地去了阿迪朗达克山【注】。而尽管被「流放」至此僻寂之地,他仍旧可以从纽约报章的闲话专栏作者们和社会上热衷于别人隐私的人们那里,追寻和关注着走了鸿运的埃德蒙·德卡洛斯先生的行迹。作为科尔遗嘱的共同执行人和科尔遗产未来的共同受抚管人之一,尽管遗嘱仍有待检验,他却已然准允自己作为遗嘱受益人,住进了塔里城那座豪宅。
直到1937年初科尔去世之前,这处房地产一直是由一位看门人照管着,显然,科尔从没考虑过再多雇些人,所有门窗都用木板封着,整个宅子任其空闲荒置。如今,德卡洛斯一住进来,便雇了一些装饰工和仆人,一派富丽堂皇,由他一人独自安享,俨然他自己就是这庄园的主人。
他毫不踟蹰地立即投身于对享乐生活的狂热追逐。他那蓄着胡子、呲着吓人的牙齿、长着一头浓密头发的形象,隔三差五地不断有照片出现在报纸上。一夜之间,他成了纽约最快活的人,合唱队各式各样寂寞女人的头号捐助人和大恩人,出手极慷慨、花钱如流水的人,而且还是声名狼藉的各种夜总会和赌场的常客。
「要照这样下去,」奎因先生厌恶地想道,「他得到的那一百万遗赠产,迟早会无可抵押的。」
埃德蒙·德卡洛斯的父亲是巴西人,母亲是英国人,他1889年在巴西内地一座咖啡种植园里出生。他现在该有五十岁了,正「流放」于崇山峻岭之中的奎因先生思忖着,不过,从照片上看,这个海盗要显得更年轻。
奎因先生突然作出决定:应该对德卡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