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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出厕所。
“我也知道抢匪打算怎么逃出去了。”永濑轻描淡写地说。鸭居虽然还想继续听,不过枪口已经出现在眼前,时间到了。
LONG·漫长
回来之后他们再度被绳子绑住,坐在地上。
鸭居随即观察起坐在他们后头的行员,男性穿着西装、女性穿着套装,像是依偎在一起地坐在地上。
因为戴着面具,无法看到行员的表情,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使鸭居差点叫出声来。
他知道为何抢匪要给所有人戴上面具了。
若如永濑所说,行员为共犯,那么行员方面最怕发生的状况就是被人得知他们与抢匪熟识。
理应感到恐惧的人质,如果丝毫不见害怕、不安的神情,反而神色轻松地坐在地上,那么就连鸭居也会感到奇怪。即便他们装出很害怕的模样,肯定还是会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鸭居心想,原来面具是用来隐藏他们的表情。鸭居等人看不到行员的表情,当然会主观认为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怀着同样的心情坐在银行里,绝不会想到他们可能在面具下面吐舌头嘲笑我们,不是吗?
永濑刚刚说:“我知道抢匪打算怎么逃出去了。”抢匪究竟打算如何逃出去呢,鸭居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警察团团包围住银行。
艾尔·帕西诺的下场如何呢?鸭居想起一部以前看过的电影,是由艾尔·帕西诺扮演银行抢匪。鸭居一直回想,在影片后半,他应该是带着人质一起逃亡,要求警方准备车子,然后好像驱车前往机场还是什么地方,最后似乎遭到射杀。
(注:艾尔·帕西诺,美国知名影星,以《教父》中不愿参与家族黑道事业的么子麦可一角走红。多次获得奥斯卡奖提名,终以《女人香》荣登奥斯卡影帝。)
警方包围银行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抢匪并未耐不住性子而大吼大叫,警察没有打破窗户攻坚,也没有任何人质哼起歌来。什么都没有。或许是因为这样,鸭居觉得好像度过了一段非常漫长且令人不安的时间,甚至开始担心他可能会以人质的身份一直被绑到老。
抢匪站在柜台前,双手交错在胸前,看起来宛如在等待风势转弱,船只得以出航的时机。
永濑则是静静地低着头。他睡着了吗?但他看起来并非很疲倦,而且他说过“我想我们应该马上就会获释”。由于这句话听起来自信满满,但又不带任何勉强他人接受的语气,使得鸭居心想:就相信他一次吧。
下午五点过后,电话再度响起。抢匪熟练地拿起话筒的动作看起来相当优雅。
“知道了,就交换吧。我们会释放人质。虽然不是全部,但一定会释放就是了。”高大的抢匪边说边环视鸭居等人。“等你们准备好,我会再打电话。”抢匪语毕,再次确认了警方的电话号码。
YOUNG·青年
抢匪通完电话后,过了将近三十分钟,再度来到鸭居等人面前,突然开口:“我放你们走。”
鸭居下意识地看了时钟,时间已超过晚上六点,表示他们在此当人质已超过三个小时了。虽然疲累,但不至于昏厥,也没有脱水症状或头晕目眩等状况。假设遭监禁的时间再延长个半天以上,状况绝对会有所改变,他可能会因疲劳、饥饿与焦躁不安而陷入绝望吧。
“请你先放了客人吧。”分店长跟刚刚一样,像一条毛毛虫似地扭动着身体说道。“我们待会儿再走没关系。”
“分店长,说得好!”阵内快活地说。
鸭居窥视着分店长的侧脸,试图捕捉到他那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视线。分店长的话语虽然很感人,但是否出自真心着实令人起疑。若行员真是共犯,那么此时放走鸭居等人不过是预定计划罢了,相信他们也很想快点放走行员之外的人质。鸭居看着分店长,心想:亏你还能睁眼说瞎话。
“我先放走四个人,就是你们。”高大抢匪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怜悯似的。他依序指了阵内、鸭居、那个妇人及永濑。“先放你们走。虽然当中有个很狂妄的家伙,不过看在你年少不懂事的份上,饶你一次。”他用枪指着阵内说道。“这也是看在分店长的面子上,你们还真是挑对了一间好银行呢。”另一个抢匪补充说道。
抢匪先松开了那名妇人身上的绳子,她看起来非常疲累。深呼吸几次之后,妇人动起手来解开鸭居等人身上的绳子。她手抖得厉害,所以不太顺手,但还是慢慢地松开了绳子。
高大的抢匪打电话给警察。
“站起来。”听到抢匪这么说,鸭居等人曲膝站起。或许是因为膝盖弯太久,有点酸痛,导致他们四人的动作都有点迟缓僵硬。鸭居原本想帮永濑一把,但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便作罢。
枪口又出现在眼前。
鸭居打算拿下面具,但两名抢匪异口同声说:“还不准拿下。”
“咦?”
“还不能准你们拿下面具。”
“我难得有机会上电视,你们却不让我拿掉面具?”鸭居不加思索地说道。
他开始想象,当那群在银行外面等待已久的摄影师及记者看到戴着面具的人质出现,肯定会欣喜若狂。原本对这种老套的挟持人质的银行抢案不感兴趣的记者,必定满心欢喜地认为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新闻吧。
“去吧。”抢匪打开往提款机区的门后绕到他们身后举枪抵着他们。
中年妇人站在最前面,之后依序为阵内、鸭居与永濑。
“戴着动画角色的面具齐步走,这真是杰作啊。”阵内显得十分不悦。“今天是本大爷的纪念日,面具纪念日是也。”
永濑站在鸭居后面,完全不见动摇或慌张。他好像早就知道该往哪走,以及事情会如何发展一样。
“快点走啊。”抢匪催促着。
在鸭居未察觉之际,另一名抢匪已拿起柜台上的电话话筒,一再对警方强调现在要释放人质,要警方不准轻举妄动。
中年妇人伸手转开出入口的门把,用力地将门推开。
那一瞬间门的另一边传来了欢呼声以及阵阵闪光,大概是照相机的闪光灯吧。
相当刺眼。为了不让眼睛被强光照到,鸭居挪了挪面具,心想:与其说丢脸,倒不如说这样的状况真的很讨厌。
耳边传来电视台播报员喊叫的声音,这时站在鸭居后面的永濑突然大喊:“e,贝丝。”
这一声让在场包括抢匪在内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鸭居回头一看,银行大厅等候区最里面的黑色长椅下,某个东西突然动了起来。原来是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犬。看起来就像是椅子下又出现另一张椅子,之前谁也没有察觉到椅子下竟然还躲着一只狗。
在众人呆若木鸡的状况下,这只黑狗很悠闲、理所当然似地走到永濑的右边。永濑对狗说了些什么,随后熟练地握住导盲鞍。
“快,快点出去吧。”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听见抢匪的声音。
中年妇人在前领头,他们走向夕阳西下的街道。由于才刚从紧闭的银行内走出,他们尚无法掌握外面的现状。只见多辆警车排成半圆形远远地包围银行,还有警察以扩音器喊叫的声音,在警方后面则是被好奇心及已然变形的使命感充塞的记者群。
四人像蜈蚣般前进。鸭居问永濑:“那只狗是?”
“鸭居,连这你也不知道啊?那是导盲犬啦。”不知为何,竟是由走在前面的阵内回答。“听说导盲犬很聪明,叫它坐下,它就会一直坐在原地不动。真是太厉害了,我完全没料到它会躲在那里呢。”
“你唱的歌非常好听喔。”最前面的妇女说道,阵内“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CAMP·帐篷
我们被带到一辆不晓得车种为何,只看得出是箱型车的警车上。后座全被拆掉,空间变得很大,还加装了窗帘。
从银行步出的鸭居等人立刻被警方围住,宛如遭到海浪席卷似地被带上那辆箱型车里。
进入车内后他们总算能取下面具。鸭居心想:终于真正获释了。
车上有两名警官及一名身穿白袍的医师看着鸭居等人。
“那只狗是?”一名戴眼镜的警官指着永濑身边的拉布拉多犬。
“它叫贝丝。”永濑回答。它的下颚细长,看起来非常聪敏。“是只导盲犬,刚刚一直待在银行里。”
“一直?”警官很惊讶。“它一直跟在你身边吗?”
“它什么时候进去的啊?”阵内问。
“打从一开始。”永濑笑道。“抢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