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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算是一种伪装吧,他利用耳机来听取同伴间的互相联络。”
“那真的是一件恐吓取财的案件吗?”阵内仍半信半疑地不断摇头问道。
“这么说来,最后前来拿公事包的摇滚乐手,就是恐吓犯喽?”
那名男子夺下坐在长椅上的男子所抱的公事包,企图离开现场时当场被伪装的女刑警制服。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名年轻人也太笨了吧。他给警察那么多埋伏的时间之后才慢条斯理地现身,一副很想被抓的样子。”想起那名穿着皮靴,被女刑警制服的年轻人时,我皱起眉头。他那丢脸的样子,与摇滚乐手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滑稽,简直毫不相容。
“他并非真的恐吓犯。”永濑若无其事地说出这句话。
“真……真的吗?”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丢在一座孤岛上。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样子阵内也身处在孤岛上呢。
永濑做出最后的说明。“我只说我所预想到的情况喔。这个案件的目的应该不在取财。在那么多行人路过的地方,叫被害人等上好几个小时,然后再前往拿钱,基本上太难成功了。”
“嗯……”
“如此一来,就表示恐吓犯没有取财的意思,只是想要引发骚动,并站在一旁看好戏。”
“也就是所谓的愉快犯喽?”(注:愉快犯,犯罪的动机是为了让社会恐慌以取乐的犯罪者。)
“鱼块饭?”
我针对永濑说的词做了一番说明。
“没错,正是你所说的愉快犯,或许恐吓犯对被害人抱有怨恨之意,所以才会把公司主管级人物叫出来,让他在约定地点空等好几个小时,再把过程全部录下来。”
“录下来?”
“就是当时在我们身后那群女高中生啊。我记得她们不是一开始就在那边把玩DV吗?我清楚听到她们的喧闹声了。”
我也回溯了一下记忆,她们确实在那边吵闹着说:“不晓得那家伙会不会来?”、“他一定会来啦。”然后就被阵内刮了一顿。
“她们才是真的恐吓犯?”
“八成是。她们以愚弄大人为乐。”
“还拿DV录下过程?”这我就有点搞不懂了。
“嗯。”永濑将眼前的磅蛋糕放进嘴里,缓慢咀嚼了几下。“你拍下她们了吗?”(注:磅蛋糕,以各一磅的面粉、奶油、砂糖、蛋所做成的重口味奶油蛋糕。)
“嗯,是有拍到啦。”
“把照片拿去给警察吧,并说明她们也一直待在现场,还把玩着DV,实在值得怀疑。如此一来,警方应该会锁定她们。”
我一边摸着放在桌上的相机,一边含糊回应。我脑子里还是无法整理出案件的全貌。
“如何,这样两位都能理解我的说明了吗?”
“大致上……”阵内冷淡地回应之后,伸出食指说:“简言之……,这个世界对我失恋一事,根本没有兴趣?”
“八成是这样吧。”
“唉……”
察觉到阵内失望的样子,永濑笑着说:“不过,至少还有我们关心你啊。”
“这一点都不算是安慰。”阵内鼓着脸摇头说道。
不到一周,案件终于真相大白。
我们送交警察局的照片,着实发挥了功用。虽没得到夸奖,但至少也没遭到忽视。警察一知道永濑以前曾被卷入银行抢匪案件当中,随即说出“你也真辛苦啊”这句暧昧不清的同情之语。
永濑回答:“活着本来就很辛苦了。”在一旁听见这句回答的我,觉得这不但是一句带有坚强韧性的人生告白,同时也掺杂了些许幽默感。
事情正如永濑所说,那群女高中生恐吓了当地某著名企业的经营者。
她们几个人私下组成一个类似社团活动的卖春集团。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个集团具备着学校运动社团的爽朗气息,事实上,她们竟然以“社团活动”来形容她们的行为。
社团部长说:“因为小气又啰嗦的客人愈来愈多,所以我们才打算报复一番。”
她们在得知“小气又啰嗦的客人”是某公司老板之后,就决定恐吓取财。“若不希望你花钱跟女高中生上床的事情被揭发,那就乖乖照我们所说的去做。”这是很初级的恐吓手段。
不过,这名老板不晓得是看开了,还是打算连这群女高中生都拉下水,总之他向警方报了案。所以警察才会事先埋伏在现场。
“那种笨蛋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我们早料到他会向警方报案了。”女高中生们也事先想到这种状况,所以她们并非真的想要拿那笔钱。“我们早就看穿喽。”她们的计划只是想整整这名老板罢了。
因此她们又威胁另一名客人去现场拿钱。换句话说,那名摇滚乐手也是她们口中的另一名“小气又啰嗦的客人”。
“‘取回’明明是猎犬的任务才对……”警察说到这里,阵内便有点不满地说出这句话,随后很认真地再补上一句:“早知道我就先扁那个糟老头一拳再说!”
“那个糟老头?”
“我啊,最讨厌那种表里不一,暗地里拿钱去跟高中女生上床的大人!”
我笑着说:“你何时变得这么有道德感啦?”但他却有点困惑地回答:“并不是这样啦……。我最讨厌的是他们平常总会装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如果是那种平常很谦虚、又容易不好意思的人去买春,那也就算了。”
“啥?你能原谅那种人啊?”我不禁失笑。
“只会狗眼看人低,但自己还不是一样做出买春或外遇这些俗不可耐行为的家伙,再差劲不过了!”
“你是生理上讨厌这种人吗?”
“我身边就有这样的家伙啦!”
“你朋友?”
“是我的一等亲。”
反射性脱口说出:“那不就是你父亲吗?”阵内的双亲早已离婚,虽然他时常提起他母亲,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主动说出有关他父亲的事。
“不过,我跟他已经有所了断了。”阵内说道。此话听起来似乎有点勉强,却也同时透露出更大的满足感。
“有所……了断了?”
“虽然我现在看到刚愎自用的大人,还是会很火大就是了……”
我有点迟疑是否该继续这个话题,最后决定还是到此为止就好。
过了几天之后,关于案情的进展,唯一了解的就是这群高中女生将所有的过程都拍了下来。
“原本是想做成一部纪录片啦。内容是关于笨头笨脑的老头子们,在付钱跟女高中生上床之后,还遭到威胁,然后像个笨蛋一样坐在车站前面,最后又被警察逮捕。够蠢了吧?这种被高中女生玩弄的大人的影片,一定很爆笑。我们原本还打算要偷偷举办首映会的呢。”
这个计划看似很完美、却又很幼稚,不晓得该如何给予评价,但她们也可说是以她们自己的方法来对抗不合理的成人吧。
“我们只是在不知道周遭竟发生这桩案件的情形下,刚好出现在现场罢了。”事后永濑说道。
“都是因为阵内说出‘世界停止运转’这句怪话,才害事情变得那么复杂啦。”我稍微抱怨了一下。
“不过,阵内他当时曾说出预言喔。”
“预言?”
“他跟女高中生起争论时,不是大声嚷嚷着说:‘像你们这种人,一定会做出犯罪勾当啦!’吗?就某个角度而言,他的确是说中了整件事的最后真相。”
“那只是结果论吧。”
“就因为从结果论的角度来看,阵内的所作所为竟有大半都是正确的,我才会感到吃惊啊。”
我记得我当时好像心不在焉地随便回应了永濑。
而事后阵内则老早就走出失恋的打击,并好像想到了什么主意。他开始勤跑那间录影带出租店,看完录影带后不把带子倒转到最前头便直接拿去还……。他就忙着进行这项极为无趣单调的复仇行动。
10
我把思绪拉回公司的会议室当中,没想到主管还是一直在挑员工的毛病。损害赔偿啦、免费服务啦、加班啦、假日上班等等威胁字眼一个个飞了出来。其实最怕这些状况的,就是他本人。
此时他突然指着我大声骂道:“开会中你在想什么东西啊?”看样子在他人眼中,我发呆的神情似乎很明显。
我回答:“我在思考有关黄金时代的事。”主管随即露出相当厌恶的神情。
我心想,等下班之后,我要找永濑说说有关那天的事,顺便也打电话跟阵内聊聊。
当晚我跟许久未聊天的阵内讲电话讲到一半,阵内突然“啊”地大叫一声,慌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