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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后面坐立不安,好比热锅上的蚂蚁。这跟你警官的身份很不相称。”
帷幔被拨开了。贝舒进来了,神色坚定,就像一个大权在握的人,认为到了能行使无限权力的时候,志得意满。
范霍本不耐烦得直喘气,冲向贝舒。
“接受挑战,贝舒!逮捕他。他是偷金刚钻的窃贼。应该要他退出赃物来。总之,您在这里要作主!”
德·梅拉马尔先生居间调停。
“等一等。我希望在我家里,一切都平静、有秩序地进行。”
他对德内里斯说道:
“您是什么人,先生?我并不要求您反驳这篇文章的指控,但是要求您老实告诉我,我是否应该继续把您看作让·德内里斯男爵……”
“或者看作盗贼亚森·罗平?”德内里斯笑着插话道。
他转向姑娘:
“请坐下,我的小阿尔莱特。你太激动了。不要激动,你坐下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确信一切都会圆满结束,既然我是为你而工作的。”
接着,他又回到伯爵身边,对他说道:
“我不回答您的问题,德·梅拉马尔先生,因为问题不在于知道我是什么人,而在于知道现在在这里的安托万·法热罗究竟是谁。”
伯爵拉住企图往前冲的法热罗,并要大谈其金刚钻的范霍本住嘴。德内里斯继续说道:
“我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强迫我来。我口袋里装着这份我看过刊登了那篇文章的报纸,明明知道贝舒在法热罗的指使下,带着一纸逮捕证在这里等着我,我来是因为我所冒的风险,在我看来,远不如我们亲爱的阿尔莱特……你本人和德·梅拉马尔女士所冒的危险那样巨大。我是什么人,这是贝舒和我之间的事情。我们另外解决。安托万·法热罗究竟是谁?这却是应该着急解决的问题。”
这一次,德·梅拉马尔先生没能拦住法热罗,法热罗喘不过气来,大声说道:
“那么,我是谁?你回答呀!大胆回答呀!你说我究竟是谁呀?”
让·德内里斯开口说了,他开始一一列举,如数家珍:
“你是偷紧身女背心的窃贼……”
“你撒谎!”安托万打断他的话。“我会是偷紧身女背心的窃贼?!”
德内里斯继续冷静地说道:
“你是劫持雷吉娜·奥布里和阿尔莱特·马佐尔的那个人。”
“你撒谎!”
“是偷走客厅里的物品的那个人。”
“你撒谎!”
“是死在阅兵场花园的那个女商贩的同谋。”
“你撒谎!”
“是洛朗丝·马丹和她的父亲的同谋。”
“你撒谎!”
“最后,你是近四分之三个世纪以来迫害梅拉马尔家族的那个无情家族的继承人。”
安托万狂怒得发抖。每听到一项指控,他都提高声调。
“你撒谎!你撒谎!你撒谎!”
当德内里斯一讲完,他就向德内里斯紧逼过来,作出威胁的动作,口吃地尖声说道:
“你撒谎!……你胡说八道……因为你爱阿尔莱特,你嫉妒得要死……你的仇恨就是从那里来的,也因为我一开始就看穿了你的鬼把戏。你害怕了。是的,你害怕了,因为你猜到我有证据……全部的证据(他拍了拍上衣放皮夹子的地方)……所有能证明巴尔内特和德内里斯就是亚森·罗平的材料……是的,亚森·罗平!……亚森·罗平!”
他受到亚森·罗平这个名字的刺激,怒气冲天,喊得越来越厉害,他的手抓着德内里斯的肩膀,不住抽搐。
德内里斯并不退后半步,优雅地说道:
“你把我们的耳朵都要吵聋了,安托万。别这么吵闹下去了。”
他停了一会儿。法热罗仍然不停地嚎叫。
“活该你倒霉!”让·德内里斯说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把声音放低。否则,你就会遇到特别不愉快的事情。你还坚持叫喊吗?好吧,那你就自作自受,我提请您注意,我忍无可忍。小心!……”
他俩挨得那么近,胸部几乎相撞。德内里斯的拳头如离弦的箭一般挥向对方,终于击中法热罗的下巴。
法热罗摇摇晃晃,双腿弯曲有如野兽膝部被击中而受伤,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
人声嘈杂,有人发出不满的喊声,伯爵和范霍本想抓住德内里斯,而吉尔贝特和阿尔莱特试图护理安托万。德内里斯伸出双臂,把他们四个人拦开,使他们不能接近,急忙叫唤贝舒:
“来帮我的忙,贝舒。喂,我的老战友,帮帮忙吧。你很清楚,你经常看见我工作,知道我从来不盲目瞎干,我有特别紧急的理由才会动手。我的事也就是你的事,尤其在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来帮我的忙,贝舒。”
警探队长无动于衷,冷眼旁观,好像一个拳击比赛的裁判,只有在了解原因之后才作出决定。所发生的事件表明,他肯定能从双方都捞到好处,刚才开始的殊死决并给他送来两个手脚被捆绑的对手。因此,他对老战友的呼唤完全没有反应。贝舒已下定决心做个现实主义者。
他对德内里斯说道:
“你知道我有三个人在下面?”
“我知道,我指望你动用他们对付这整个流氓骗子团伙。”
“也许还要对付你。”贝舒冷笑道。
“如果你喜欢的话。今天你掌握所有的王牌。你就毫不留情地玩一盘吧。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
贝舒讲话了,好像他思考之后才讲的,其实是屈从了德内里斯的意愿:
“德·梅拉马尔伯爵先生,为了司法需要,我请您忍耐一下。如果对安托万·法热罗的指控是错误的话,我们很快就会搞清楚。不管怎样,我对将要发生的事负完全责任。”
这一下德内里斯可以放手行动了。他立即乘机做出完全出人意料的行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瓶里装着淡黄色的液体,倒了一半这种液体在事先准备好的敷料纱布上。一阵哥罗访约气味弥漫开来。德内里斯把那块纱布贴在安托万·法热罗的脸上,然后绕过脑后系上一条绳子来固定纱布。
这件事如此离奇古怪,跟伯爵所能允许的完全背道而驰,以致贝舒又作了努力才使德·梅拉马尔兄妹平静下来。阿尔莱特目瞪口呆,不知该怎么看待这事,泪眼欲滴。范霍本暴跳如雷。
这时,贝舒已无退路,只好坚持干到底。
“伯爵先生,我了解这个人。我肯定地对您说,我们应该等待。”
德内里斯已经站起来了,他走近德·梅拉马尔先生,对他说道:
“我诚恳地表示歉意,先生,我请求您相信,我既没有任意胡来,也没有无端粗暴。真相应该通过特殊的方法去发现,虽然这个真相只是给您的家族和您本人带来那么多痛苦的阴谋的秘密……先生,您听说过梅拉马尔家族的秘密……我也知道。只有靠您去了解与摧毁这魔法。我需要二十分钟披露隐情,您愿意给我吗?二十分钟,不会超过。”
德内里斯甚至不等德·梅拉马尔先生回答。他的提议别人无法拒绝。他转身向着范霍本,生硬地说道:
“你出卖过我。好吧。咱们别提那事了。今天,你想得到这个人偷去的金刚钻吗?如果想得到的话,就不要低声抱怨。他将把金刚钻还给你。”
剩下贝舒警探队长。德内里斯对他说道:
“轮到你了,贝舒。这是你的一份战果。我首先把真相告诉你,这个真相是市警察局的人在你周围徒劳无益地寻找的,你将最先得知再提供给他们。然后,我把安托万·法热罗交给你,像奉上一具死尸,如果他不就范的话。总之,我还交给你两个同谋,即洛朗丝·马丹和她的父亲。现在是四点钟。六点整,你将得到他们。这使你满意吗?”
“满意。”
“因此,我们意见一致。只是……”
“只是什么?”
“跟我一直走到底。如果到傍晚七点钟,我没有信守诺言,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揭露梅拉马尔家族的秘密,阐明整个案件,把罪犯送交司法机关,我以我的荣誉发誓,我将束手就擒,我将帮助搞清我到底是德内里斯,还是吉姆·巴尔内特或是亚森·罗平。在此之前,我这个人有办法结束这个使大家不安的悲惨局面。贝舒,这附近有一辆市警察局的车吗?”
“车离这里很近。”
“派人去把车开过来。而你呢,范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