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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件事情?”
“我要告诉马文。”
“等他上证人席的时候再告诉他,”梅森说,“这不会有什么区别的。”
“不,我要现在告诉他。”
“告诉我什么?”马文·亚当斯从后面赶过来,一只胳膊搂着她问道。
“关于那只鸭子的事。”洛伊斯说。
一位副行政司法长官走上前来说:“约翰·威瑟斯庞想跟您谈谈,梅森
先生。他还想见见他的女儿和——”说到这里,副行政司法长官咧着大嘴笑
了,“他的新女婿。”
梅森对亚当斯说:“这可能是你去跟他把事情谈谈的好时机。告诉他我
会尽量在下午开庭之前去见他的。”
梅森突然看到了保罗·德雷克,示意他过来。
“有没有能够发现有关那封信的什么情况,保罗?”梅森低声问道。
“哪封信?”
“我给你的那封——马文·亚当斯收到的那封,给他100 美元,要他向
写信人显示如何让鸭子沉水。”
德雷克说:“我什么也发现不了,佩里。就像你推测的,电话号码是一
家大百货商店的。他们不知道有叫格里德利·莱希的人。”
“那封信怎样?”
“你绝对什么也查不出来。这是用普通的印有邮票的信封邮寄的,写在
从记事簿上扯下来的纸上。这种记事薄在杂货店、文具店、小杂货店,那么
多的地方都有卖的,根本不可能去查。我们把笔迹拿去验检了,就这。现在,
这封信对我们没有太多用处。”
梅森说:“它以后可能会有用,保罗。你看看能否找到被雇作护士的那
个女的——伯尔辞退的那个,好吗?她。。”
“她刚才就在法庭这里,”德雷克打断说,“等等,佩里,我想我可能
会找到她的。”
他大步穿过红木围栏内的转门,从慢慢向审判室外移动的人群中挤了过
去。几分钟后,他带了一个相当有魅力的年轻女子回来了。“这是菲尔德小
姐,”他说,“伯尔被害那天上午当班的护士。”
菲尔德小姐向梅森伸出手说:“我一直非常关注案情的发展。我想我不
应该跟您交谈,因为我已被地方检察官传作证人了。”
“证实伯尔让威瑟斯庞给他拿鱼竿?”梅森问。
“是的,我想那就是他想要我做的事情。”
梅森问:“您钓鱼不钓,菲尔德小姐?”
“我没有时间。”
“您对鱼竿很了解吗?”
“不。”
“有没有可能,”梅森说,“任何一点儿的可能性,不管多么微小,就
是伯尔那时可以下床?”
“一点儿也没有,除非割断绑住吊在他腿上那个重物的绳子。即使那样,
我仍然怀疑他是否能下床。如果他能的话,他会把骨折的部位弄错位的。”
“绳子没有被乱动过吗?”
“没有。”
梅森说:“他不想让您碰他的包,是因为那才辞退您的吗?”
“麻烦就是从那儿开始的。他一直把包放在床边,并且总是从里边掏东
西,拿书啊,做蛹饵的材料啊等等。我每一次走近床时都要绊住那个包。所
以我后来就告诉他,我要把东西拿出来放到他可以看到的梳妆台上;他想要
什么,就指给我,我会给他拿过去。”
“他不喜欢那样?”
“这好像使他十分恼火。”
“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没什么,但半个小时后,他想要东西,我又绊住了那个包。我弯
腰把它掂了起来,他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差点儿把它拧断了。我一般是可以
跟病人很好地相处的,但有些事情我无法忍受。可是,要不是因为他命令我
从房间出去,并且告诉我如果我要再进去,他就会拿东西砸我,我或许只是
把这事报告给医生,仍然继续工作。他甚至企图用一根金属筒打我。”
“他从哪儿拿的金属筒?”梅森问。
“那是前一天晚上他让我给他拿的,里边有些文件和图纸。是那种放地
图和图纸的金属筒。”
“在谋杀那天早上您见到过它吗?”
“见过。”
“在什么地方?”
“他把它放在床边,和那包在一起。”
“在他企图用它打您之后,他把它放哪儿了?”
“他把它放到——让我想想,我想他把它放到褥子下面了。那个时候,
我真是吓坏了,所以没怎么注意——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发那么大的火。我
们有时同病人也会有麻烦,但这是不一样的。实际上是他把我吓坏了,他好
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您就给医生打电话了?”
“我给医生打电话,报告说他极端凶暴,并且一直坚持要一个新护士来
护理;我告诉医生,我认为最好派一个新护士来。”
“但是医生并没有带另一个护士来,是吗?”
“是的,兰金医生觉得他用点儿外交手段就可以把这事处理好;他既没
有意识到所发生的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意识到病人有多么的凶暴。”
“那么,他在前一天告诉过您有人企图杀害他,是吗?”
她显得有些困窘地说:“我想如果不经地方检察官同意的话,我是不该
跟您谈论这事的,梅森先生,您明白,我是本案的一个证人。”
“我不想去影响您的证词。”梅森说。
“那好,我想我也不该跟您谈论这事。”
梅森说:“我很欣赏您的态度。好吧,非常感谢您,菲尔德小姐。”
21
尽管夜晚还十分寒冷,季节仍是早春,但正午的太阳却是热气逼人,米
汉法官坐在议事室里,脱去了外衣,嘴里嚼着烟草块,舒适而又无拘束地使
自己放松一下。
梅森刚进来一小会儿,科普兰也到了。在一张杂乱的桌子后面,米汉法
官坐在一把嘎吱作响的转椅里,来回地摆动着。他朝他俩点了点头,把一口
带有烟草的口水吐到了破旧的铜痰盂里,然后说:“坐下吧,先生们。我们
看看能不能把这事搞清楚。”
两位律师坐了下来。
米汉法官说:“我们不想丢弃任何证据。如果本案中有任何东西显示出
地方检察官好像是弄错了的话,我们希望能查出来,对不对?”
地方检察官说:“我根本没有弄错,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听到人们那么
多的议论声。”
梅森朝地方检察官笑了笑。
米汉法官说:“就我个人而言,我希望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梅森说:“大约20 年前,马文·亚当斯的父亲因为他的生意合伙人,一
个叫拉特威尔的被害而被处决;拉特威尔的遗孀同一个叫丹杰菲尔德的人结
婚的;谋杀发生在温特堡城。亚当斯的父亲说拉特威尔告诉他,他要跟一个
叫科琳·哈森的姑娘私奔,但当局发现拉特威尔的尸体被埋在制造厂地下室
的水泥地板下。”
“那么,这就是那位科琳·哈森如何同案件牵连上的原因了?”米汉法
官说。
“我从不知道她的名字,”地方检察官郑重地说,“我无法理解,当梅
森先生提问有关科琳·哈森的问题时,他的意图是什么。”
“威瑟斯庞知道这件事吧?”米汉法官问,口中嚼动烟草的速度稍微加
快了一些。
梅森说:“知道,他雇了洛杉矶的奥尔古德侦探事务所来调查此事。他
们派了米尔特,后来因为他说得太多而解雇了他。”
米汉法官说:“当然,这些都是不得引用的。如果你们两个家伙要我回
到那儿去坐下来听,我可以回去坐下来听。但是,那张纸条作为有价值的证
据而具有任何意义的话——或者威瑟斯庞在这两桩谋杀案中是无罪的,而是
别的人有罪,那么,我们在一起随意交谈交谈,集中一下我们所掌握的情况,
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没什么可说的。”科普兰说。
梅森说:“米尔特是一个敲诈者,他到这里来是为了收取敲诈的钱财。
证据表明,他告诉了他的妻子,他马上就要赚一大笔钱。那么,他当时是在
敲诈谁呢?”
“当然是威瑟斯庞了。”地方检察官说。
梅森摇了摇头说:“首先,威瑟斯庞不是那种对敲诈会付钱的人;其次,
米尔特没有向威瑟斯庞施加压力的手段。威瑟斯庞并不在乎有关那桩旧谋杀
案的情况会不会泄露出去,他已准备好了要迫使他女儿取消订婚,要把这事
一笔勾销。”
“那么威瑟斯庞的女儿呢?”米汉法官问,“她有钱吗?”
“她有。”
“那么,她怎么样?”
“如果米尔特去找她,把那事告诉了她的话,无论如何她都会跟马文结
了婚。他当然不能对她说,‘听我说,威瑟斯庞小姐,关于你所爱的人,我
知道一些你不愿听的事情。要是你给我几千美元的话,我就不告诉你。’”